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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節 隋末亂世之火槍工坊

夜風中飄來一絲咸澀的海腥味,林士弘勒緊韁繩,回望綠島方向閃爍的燈火。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掌心里還殘留著斬殺劉子翅時的溫熱——那柄染血的長劍此刻正斜挎在腰間,劍鞘上的紋路硌得他肋骨生疼,卻比不上胸腔里翻涌的羞辱感。他堂堂“南越王”,竟在一個女人的火槍陣前鎩羽而歸,這口氣如何咽得下?

“主公,南昌城已派細作接應。”副將的低語打斷思緒。林士弘轉頭,看見篝火映得眾人面容扭曲,像一群 Hungry ghosts(餓鬼)。他摸了摸腰間的玉璽——那是今早剛刻的,龍紋歪歪扭扭,倒像是條盤著的蛇。自立帝號不過三日,可這三日里,他連睡夢中都在聽見李淵大營里的火槍轟鳴。

“傳我的令,”他故意拖長尾音,看眾人挺直脊背的慌張模樣,“明日入城后,開倉放糧。再把劉子翅的人頭掛在城門上,就說……”他忽然露出猙獰的笑,“就說朝廷苛政,逼反忠良。”人群中響起低低的應和,有人遞來酒囊,他仰頭灌了一口,劣質的粟米酒辣得喉嚨發疼。想起那晚在李淵帳中,林悅那雙細眉輕皺的眼睛,他突然煩躁地將酒囊砸在地上:“還有,把城里所有能工巧匠都給我抓來!我就不信,造不出比她更厲害的火器!”

三日后,南昌城四門貼滿黃紙詔書,林士弘坐在臨時改造的龍椅上,聽著下方群臣參差不齊的“萬歲”聲,忽然想起綠島夜宴時,自己扶著劍把的手為何會發抖——不是怯戰,是嫉妒。李淵那老東西何德何能,能坐擁林悅這樣的奇女子?他捏緊案上的兵書,指尖劃過“圍魏救趙”四個字,嘴角勾起陰狠的弧度。既然正面強攻不得,那就讓李淵嘗嘗腹背受敵的滋味。

“報——”斥候沖進殿內,“李淵派火槍營駐守贛江渡口,阻斷我軍糧草!”林士弘拍案而起,腰間長劍出鞘三寸,寒光映得斥候臉色煞白。殿外突然傳來喧嘩,是抓來的工匠被推搡著跪下,為首的老者捧著殘缺的火槍模型,聲音發抖:“陛下,這物件實在……實在仿造不來……”

林士弘盯著那堆廢鐵,忽然笑了。他緩步走下臺階,從老者手中取過模型,指尖撫過冰冷的槍管:“仿造不來?那就搶。”他猛地將模型砸在地上,碎石崩進老者眼眶,血珠濺在龍袍上,像朵盛開的紅梅,“傳旨,明日拔營,直取李淵的糧草大營。我要讓林悅那女人看看,在絕對的兵力面前,她的火器不過是……”他頓了頓,抬腳碾碎模型,“不過是個笑話。”

深夜,他獨自登上城樓。明月高懸,城下是密密麻麻的營帳,火把將夜空染成暗紅色。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他摸出懷中的玉佩——那是今早一個自稱“突厥使者”的人悄悄塞給他的,上面刻著狼頭圖騰。玉佩冰涼刺骨,卻讓他想起林悅在朝堂上被封為公主時,隋煬帝眼中的贊賞。權力真是個好東西,能讓人低頭,能讓人恐懼,甚至能讓異族蠻子主動遞來橄欖枝。

“陛下,突厥使者求見。”衛兵的通報打斷思緒。林士弘將玉佩收入袖中,嘴角揚起得意的笑。他知道,一場更大的風暴就要來了——李淵有林悅和火槍營,他卻有突厥的鐵騎和人心的貪婪。這場亂世棋局,才剛剛開始。

林士弘在撫州建國號“楚”并自稱南越王那日,天空突現血色云霞,仿佛為這亂世鋪開一道殘酷的帷幕。他征發民夫十萬,在贛江之畔大興土木,宮殿的飛檐斗拱尚未完工,便迫不及待地將突厥可汗送來的狼頭大旗立在宮門前。此刻的他,望著地圖上從九江綿延至番禺的疆域,指尖劃過李淵駐守的綠島,嘴角扯出一抹陰鷙的笑——那個讓他屢次受挫的女人,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綠島工坊內,林悅盯著爐中跳動的火苗,眉頭緊鎖。坩鍋里的鐵水尚未凝固,便被她焦躁地潑進冷水,騰起的白霧中,她聽見身后李淵的嘆息:“火藥原料只剩三成,鐵礦要從嶺南運來,如今楚軍用戰船封鎖贛江,怕是……”話音未落,帳外突然傳來喧嘩,李世民渾身浴血地沖進來,腰間佩刀還滴著血:“林姑娘!楚軍前鋒已到鄱陽湖口,楊叉將軍的敗軍……全都投靠了竇建德。”

林悅轉身時,衣袖掃落了案上的火槍設計圖。她彎腰拾起圖紙,指尖觸到紙上被水洇開的墨痕——那是昨夜趕工時滴落的汗水。“把現存的火槍全發給騎兵,”她忽然抬頭,目光灼灼地看向李淵,“讓士兵們把蘆葦綁在馬后,奔馳時揚起煙塵,虛張聲勢。”李世民愣住:“可這樣……火槍營的兵力會暴露無遺。”林悅將圖紙按在地圖上,筆尖重重戳在楚軍糧道位置:“我們要的不是硬拼,是讓林士弘以為我們還有底牌。”

與此同時,撫州皇宮內,林士弘正與突厥使者碰杯。黃金酒盞相撞時,他瞥見使者腰間的彎刀——那是突厥可汗親賜的“狼吻”,傳說斬過三十個隋軍將領的頭顱。“貴國答應的三萬鐵騎,何時能到?”他不動聲色地將裝滿珠寶的錦盒推過去,使者卻突然湊近,壓低聲音:“可汗要的,是綠島上的火槍工坊。”林士弘握杯的手驟然收緊,酒液濺在龍袍上,暈開一片暗黃:“只要滅了李淵,工坊自然歸你們。”

贛江渡口,暮色四合。林悅騎在馬上,看著對岸楚軍大營的火把漸次亮起,忽然想起初到綠島時,李淵在月下教她辨認星象的夜晚。那時的星空清澈如許,哪像如今被戰火染得通紅。“公主,該出發了。”親衛的提醒打斷思緒,她摸了摸馬鞍旁的竹筒——里面裝著改良后的連環火槍設計圖,若能送到長安,或許能扭轉局勢。

然而,當她率隊沖向楚軍糧道時,卻發現中了埋伏。箭矢從兩側山壁破空而來,她本能地揮刀格擋,卻看見前方煙塵中突然出現突厥騎兵的狼頭大旗。“是陷阱!”她高聲示警,卻見李世民已策馬沖在最前,火槍在他手中爆發出連貫的轟鳴。那一刻,她忽然在少年眼中看到了與李淵相似的堅毅,卻比李淵多了幾分孤注一擲的狠勁。

深夜,綠島大營收到急報:隋都長安爆發內亂,隋煬帝被困江都,天下再無共主。林悅捏著信紙,聽見帳外傳來工匠們疲憊的鼾聲。李淵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后,伸手替她披上披風:“世道越亂,越要守住本心。”她抬頭,看見他鬢角新添的白發,忽然想起林士弘稱帝那日,有人在綠島岸邊刻下“隋失其鹿,天下共逐”八個大字。此刻江風呼嘯,那字跡早已被潮水沖得模糊,如同這亂世中搖搖欲墜的道義。

遠處,李世民正在教士兵們用蘆葦仿制火槍模型。林悅摸了摸腰間的火折,那里藏著她未寫完的家書——如果有朝一日能回到家鄉的四合院,她想告訴父親,她終究還是沒能成為相夫教子的閨秀,而是成了這亂世里不得不提槍的人。

帳外傳來更夫的梆子聲,已是三更天。林悅鋪開新的羊皮紙,筆尖落下時,窗外突然劃過一道流星。她想起李淵說過,流星是天上的將星隕落。那么此刻,又是哪顆將星在為這亂世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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