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市中心小學，戈登與扎斯二人持刀對峙，劍拔弩張。

以為自己孩子身死的戈登兩眼通紅，仇恨幾乎快吞噬了他的理智。

戈登極力壓制情緒，保持住最后一絲冷靜。

他掏出手槍，特意避開要害，射向扎斯的大腿，企圖先廢掉扎斯的行動能力，而后逮捕他。

扎斯躲閃不及，腿部中彈，一開始就落入了下風。

就在戈登準備繼續射擊的時候，一道毫無感情色彩的金屬合成音透過廣播傳來。

“我是扎斯的同伙，聽著，這座小學已經被埋設好了烈性炸藥，你只有兩個選擇。”

“要么收起手槍，跟扎斯用冷兵器搏斗一場，分生死。贏了你隨意，炸藥我們也會拆除。”

“要么你繼續開槍，我們會第一時間引爆炸藥。”

隨著廣播聲一同而來的，是戈登周圍、實驗室方向的劇烈爆炸。

“這只是個簡單的見面禮，那么戈登警長，你準備怎么選呢？”

戈登陷入沉默。

這次行動不比抓捕黑面具那次，由于阿卡姆所有罪犯的出逃，警局警力十分緊張。

大部分警員都被派去市政廳和銀行這兩個最重要的地方了，像中心小學這種，雖然依舊很重要，但比起哥譚市大局和政要的利益來說，一個小學算不上什么。

因此戈登沒有調配太多資源，只帶了幾個助手趕往中心小學。

他趁扎斯不注意，悄悄通過警用暗號聯絡布萊克，讓他先去拆除炸彈，自己則是把手槍收進懷中。

他準備迎戰了。

無論如何，先拖住對方再說，只要布萊克拆除了所有炸彈，戈登就能放開手腳，重新用槍制服扎斯。

當然，說話那人并非扎斯的同伙。

而是用變聲器調整過聲音的小詹姆斯，他全然不顧一旁雪鈴兒的阻撓，一心想要看自己父親跟歹徒搏殺。

至于炸彈，不過是他布置好的幾枚微型炸藥，威力很小，僅僅是威懾住戈登的幌子。

而雪鈴兒對戈登一家都很有感情，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溫暖的地方。

她早已把戈登真的當成她的父親了，無論如何，戈登不能死。

“你瘋了？”

雪鈴兒揪起小詹姆斯的衣領，怒聲問道。

“謝謝夸獎。”

小詹姆斯微笑道，兩眼彎如月牙，里面卻透露森森寒意。

扎斯雖然心中疑惑，自己并沒帶所謂的同伙，但廣播后面之人的要求卻非常對他胃口，他轉了一圈手里的匕首，興奮應戰。

他屈身蹲下，用匕首沿著彈孔的位置縱向切開兩厘米，而后從衣服上撕下來一片布條，勒緊傷口以便止血。

接著用匕首挑開子彈邊緣，然后直接拔出。

刀尖劃過神經，傳來一陣劇痛，但扎斯卻好像毫無痛覺，甚至表情還有幾分舒爽。

整個過程完成的很快，幾乎就在戈登悄悄聯絡布萊克的間隙，扎斯就處理好傷口了。

他拿著匕首，直接向戈登沖去，刀尖直指心臟。

戈登矮身躲過，一記肘擊打中扎斯的下顎，接著別住扎斯的手腕，另一只手搭在扎斯的大臂上，直接卸掉了對方的一只胳膊。

畢竟是哥譚單挑王，論武力值，戈登完全不輸于扎斯。

而且專業正規的警用擒拿術和搏斗技巧，也比沒有經受過訓練，完全是野路子的亡命徒扎斯要強。

但扎斯也有戈登比不上的地方，他比戈登更狠。

一只胳膊被卸掉根本不算什么，趁兩人距離極近的時候，扎斯迅速把匕首換到另一只手，不斷拉近距離，試圖貼身纏斗。

戈登掃過扎斯的右腿，想趁對方失去平衡的時候，繼續追擊。

但扎斯卻冷笑著把手里的匕首丟了出去，正好在戈登出手、沒空躲閃的時候扎進對方的腹部。

匕首扎進戈登的身體，幸虧有警用背心和防彈衣，刀尖沒入的很淺，沒什么大礙。

扎斯穩住身體的平衡，從靴子的暗層拿出一柄新的匕首，眼看著就要追擊過去。

卻突然感到身體一僵，渾身肌肉都使不上力氣。

“怎么回事？”

徐盛出手了，帶著瘋帽的他一個念頭就能控制住扎斯。

戈登可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見扎斯在原地動彈不得，他直接沖上去，一個過肩摔把扎斯摔到地上，而后用膝蓋壓住對方的脖子，瞬間制服扎斯。

等布萊克趕到的時候，扎斯已經被戈登的手銬拷住了。

“炸彈找到了嗎？”

“的確有炸彈，已經全部拆除了。不過數量和烈性完全不像對方說的那樣。應該只是對方在虛張聲勢。”

“沒事，沒有引爆就好，而且扎斯也已經被我制服了。”

“接下來怎么辦？”

“押到警局，這次別送進阿卡姆了，換成警用監獄，派遣大量獄警日夜看守，絕對不能放出去。”

戈登交代道，而后跟著布萊克一同往小學外圍走去。

外面下起了大雨，讓戈登的視線有些模糊，他走了很久，卻什么也沒有說，一直欲言又止。

直到回了警車上，戈登敢開口問布萊克，

“他們……小詹姆斯和雪鈴兒找到了嗎？”

“很遺憾，警長。”

戈登面色灰暗，也對，他早該猜到的。

自己終究是來晚了。

他沒有多說，只是嘆了口氣，拿出打火機。

雪茄的煙霧升騰著，讓人看不清戈登的表情。

遠處，雪鈴兒接通了徐盛的電話，

“小詹姆斯動向如何？”

“他徹底瘋了，現在偽裝自己的假死，甩下我走了。我正在后面跟著，隊長，需要我繼續監視嗎？”

“不必了，去ACE工廠外圍即可。”

徐盛掛斷電話，對身邊的尼奧斯說道，

“調轉監控吧，一個對準李查德，一個對準殺手鱷。”

尼奧斯隨即調整，電腦上出現了李查德在下水道行走的影像，和——

殺手鱷回歸下水道，重新整合勢力的場面。

殺手鱷，原名韋倫·瓊斯，天生患有返祖疾病，渾身長滿綠色鱗片，在成年后更是逐漸變成了形容鱷魚的綠色怪物。

憑借恐怖的身體素質和動物感官，他在下水道建立了一個黑幫王國。

并自稱為下水道的皇帝。

現在，皇帝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