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洞悉
- 死亡回檔的我,讓詭異無限破防
- 寧子民
- 2437字
- 2025-03-04 16:04:08
向死而生……方可破曉。
吳州無奈地露出一抹苦笑,若是死亡如此簡單,他何不不斷自殺,不斷回檔。而是死亡的疼苦是他親自能夠感受到的,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與恐慌,他難以再次體味。
更何況還需要如何洞悉詛咒的規(guī)律,不然再死一萬次,回檔無數(shù)次也是枉然。
吳州試問:“老爺子,這所謂的規(guī)律,到底是什么?”
周老爺子道:“出門必先開門才能出,吃飯先張嘴才能吃,看電視得先有電視,做飯得先有食物,既如此,詛咒要想殺一個人,便要有一個前提,若是恐懼誕生的詛咒,他或許會制造出讓你感到極度恐慌的物,人,甚至是怪物,然后利用你的驚恐,終結(jié)你的生命。”
“你現(xiàn)在所要做的,便是在幸存的極短的時間內(nèi),洞悉所誕生的情緒,直面它!”
洞悉所誕生的情緒……
吳州眼睛一亮,連忙說道:“銘子,陳鹿的直播你錄了視頻吧。”
周銘摸摸后腦勺,疑惑地說道,“有時候真感覺你會讀心術(shù)的,怎么我做的事情你都知道。”
“我已經(jīng)通知了最近的詭術(shù)師來尋你們,我也會盡全力趕來,吳小友,這段時間還請麻煩你多多照看周銘這臭小子,他雖然腦子經(jīng)常犯糊涂,但在大是大非之前,懂得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如果你信得過,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給他。”
“爺爺……”聽自家爺爺這般說自己,饒是周銘臉皮再厚,也不由得露出幾分尷尬。
吳州點點頭,“放心吧老爺子,我若能活著離開,銘子必定安然無恙。”
電話掛斷。
吳州深吸一口氣,望向同樣緊張的周銘。
一旦被詛咒鎖定,即無法逃離,無法消滅。唯一的解決方式,只有洞悉其規(guī)律,以身為餌.
只有重看一次直播,或許能找到些許線索。
“準備好了嗎?”
周銘鎖著眉頭吞咽口水,點頭。
手機被放在桌面的支架上,吳州快速點擊文件夾的第一個視頻……屏幕只有一個用一塊紅紗蓋頭蒙著臉的女人。
播發(fā)的瞬間,女人沙啞低沉的聲音出現(xiàn),明明手機就在眼前,聲音卻詭異地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
“很抱歉現(xiàn)在才和大家見面,我想最近有關(guān)我身上發(fā)生的事情各位都已經(jīng)知道了,正如大家猜測的那樣……我被綁架了。”
陳鹿。
前段時間小火了一把,并且在好幾部爆火的電視劇擔任女一號,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不少人猜測,可能是被綁架賣給了某位老板。
一道細不可聞的冷哼聲傳來,吳州二人繼續(xù)觀看,雖然紅紗幾乎不透明,但總覺著透著一絲說不上來的詭異,就像是……這張紅紗就是長在臉上的一樣。
陳鹿略微沉默后繼續(xù)說道:
半年前,我收到一封請柬,是林小滿寄來的。小滿是我高中時最好的朋友。我們是同桌,形影不離,睡過同一張床,喝過同一杯奶茶,甚至……
鏡頭忽然晃了晃,彈幕里飄過零星幾句“信號卡了”,卻無人注意到,陳鹿身后的窗簾正滲出暗紅色的水漬。
她頓了頓,指尖緩緩劃過紅紗邊緣,紗下焦黑的皮膚裂開一道細縫,露出森白的牙,“甚至約定過,要做彼此的伴娘,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彈幕突然炸開一片“臥槽”,有人截到了紅紗下閃過的半顆眼球——那眼球布滿血絲,瞳孔卻是渾濁的灰白色,像被沸水煮過的魚目。
她嫁的地方叫落魂村,在西南深山里。進村要過九道彎的山路,每道彎都立著一座無字碑。司機開到第七道彎時,輪胎突然爆了。我很疲倦,因為我是連夜趕過來的,幾乎只睡了兩個小時,我還是強打起精神,下車幫助司機更換備胎。
彈幕停滯了一瞬。
打開后備箱的瞬間我嚇了一跳,因為我看見……人的手指頭,七根手指頭,整整齊齊擺放著在最顯眼的地方,指甲上還涂著新娘紅的指甲油。司機給我解釋說是制作的模型,用在婚禮上的,我雖然害怕,但沒有當回事,因為我真的很累,只是疑惑,明明舉辦婚禮,為什么要做這么恐怖的東西。
陳鹿身后的水漬已蔓延到整面墻,在鏡頭死角匯成一道人形陰影。她恍若未覺,繼續(xù)道:
到村里時,我怔住了。村里家家戶戶門前掛著白燈籠,可燈籠紙上寫的卻是‘囍’字。我看到一個穿著紅嫁衣的女人站在村口,遠遠地蓋頭下傳來一股……腐肉味。我踩著高跟鞋踏進,石板路上黏著一層黑紅色的泥。領(lǐng)路的司機對著我咧嘴笑,他對我說:村里辦喜事,晦氣不能沾身。
他指了指路旁的水洼,我低頭一看,那根本不是水——而是一灘泥濘的血油。我雖然略作不快,還是尊重當?shù)亓曀祝覞M身泥濘走來,發(fā)現(xiàn)小滿的嫁衣下鼓起無數(shù)蠕動的包塊,像有幾百只老鼠在衣袍里竄逃。我很驚恐,強打起精神笑著,“新郎呢?”蓋頭下傳來吃吃的笑,兩根森白指骨刺破紅綢,劃過我的手背:“他不就在你身后嗎?”
陳鹿突然湊近鏡頭,紅紗擦過麥克風,發(fā)出布料撕裂般的聲響。
我這才發(fā)現(xiàn),接親的隊伍穿著黑袍,抬著棺材似的花轎,嗩吶吹的是喪調(diào)。我問小滿,她卻說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guī)矩’——喜事當喪事辦,活人當死人迎。
有觀眾開始刷“特效牛逼”,但更多人察覺到異常——陳鹿的影子在墻上扭曲成四肢反折的怪物,而她本人的左耳正緩緩脫落,掉在桌上發(fā)出“咔嗒”輕響。
“婚禮在祠堂辦。供桌上擺著三顆長蛆的豬頭,香爐里插的不是香,是一截截不知名的指骨。”陳鹿的語速越來越快,屏幕邊緣泛起細密的血色紋路,“賓客們咧嘴笑,紙扎的父母握著我的手,我看見他們的牙床上嵌著鐵釘,舌頭上刻著符咒,脖頸縫有紅線。我想逃,可祠堂的門……”
她突然捂住臉尖叫,紅紗被扯落的瞬間,焦黑的顱骨貼著零星血肉,右眼眶里鉆出一條蜈蚣:“門變成了一堵淌血的肉墻!那些‘紙人’按住我,用鐵釘把我的手腳釘在供桌上,他們刨開我的胸膛,取出我的臟器。他們用一把火,殺了我。而林小滿掀開蓋頭——”
直播間突然陷入死寂。
彈幕以每秒百條的速度爆炸:
“臉掉了?!!!”
“她脖子上全是紅絲線!”
“屏幕在滲血啊啊啊!”
陳鹿的顱骨“咯咯”顫動著,下頜骨啪嗒掉在桌上:“小滿說,落魂村的新娘活不過洞房夜。所以他們要用活人的怨氣困住枉死的新娘魂。”
燒焦的聲帶擠出癲狂的笑。
血從屏幕頂端瀑布般傾瀉而下,彈幕框被染成猩紅。陳鹿的殘軀突然暴起,焦黑的手骨穿透鏡頭:“可為什么是我,我還年輕,我是大明星!我恨啊,我想活,我不想死,你們救救我好不好,你們救救我......你們替我去死,我要你們替我去死!”
所有觀眾的手機同時黑屏。
黑暗中,手機的攝像頭自動開啟,映照出張驚恐的臉。他們身后,一具掛著紅紗的焦尸正從屏幕里緩緩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