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病了很久,終于中藥喝完身體好些。上午還是晴空萬里,傍晚便開始刮起大風,兔子承認隨著快過生日,有點想他啦。終究還是沒有忍住,重走了一遍過往,大風陣陣,校園里的兔子,靜靜走著,風吹得湖面泛起漣漪,現在操場的兔子好像隨時要被刮倒。緣分斷了的人終究是遇不見的。兔子還是那么倔強,即使穿鞋單薄的衣服,面對大風和空虛一人的道路,依舊走遍校園每個角落,做著重逢的夢。
終究夢只是夢,兔子多不愿意也要接受現實。或許老天憐惜兔子,讓她在離開前聽見了他的聲音。兔子沒有勇氣正面走向他,通過對話知道他過得很好,在身后遠遠看見他的身邊有了新的陪伴。這一刻兔子知道,該結束了,他很好不需要自己的存在,接下來的路要自己走完。兔子轉身離開,一刻也不耽擱,回到了練舞房。走進教室的那刻,眼淚便再也止不住得流下,兔子早就癱坐在木板上,看著鏡子的自己,哭出了聲。兔子扶著橫杠站起,踮起腳尖開始轉動,可是很快便摔倒了,它堅持著爬起,就這樣摔倒爬起重復著,耗盡力氣,直到痛得再也站不住。
錯了是嗎,無論是十年前還是一年前,兔子不該執念的,執念的代價一如既往的痛苦。不該產生那些難以控制的喜歡跟堅定情感的,如果當初沒有堅持跳舞,為之投入所有;如果沒有心動,明知他的回避卻堅定走近。會不會不能跳舞的痛就不會延續那么久甚至改變之后的軌跡;會不會不用再承受一遍旋轉后摔傷的痛,兔子還有勇氣再回到舞臺嘛。
明明舞臺中央的兔子才是真正的兔子,這條臺下走回臺上的路還敢再嘗試嗎。兔子,該低頭嗎?向命運妥協,向現實低頭,承認自己很普通,沒有能力,也沒有資格成為特別的存在?
窗外下起了大雨,兔子真的好累,一呼一吸都要用盡全力,才能讓肺感受到氧氣的存在。它躺在木板上,看著天花板,任眼淚如小溪般流下,偌大的舞房只聽見那偶爾零碎的吸鼻聲。
兔子躺了好久好久,久到仿佛人生從頭回憶了一遍。它終于坐直身,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皮紅腫,眼淚干結在臉上,面容不似從前,早已隨著時間成長,唯輪廓依舊。兔子知道是自己錯了,從將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那刻起就錯了,從自己能力不足卻不肯接受轉變的倔強就愚蠢了。兩次依賴的記憶夠了。作為舞者,支點只有是自己才永遠不會摔。想堅定走自己的路,就要有實力、不斷努力,實力不夠就要學會先低頭再奮起,而不是自大自我。這一次它會為了自己,重新旋轉,任何話語無論是真誠的教導還是惡意的輿論都只會成為心里的盾牌?,助它成長直至站回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