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深海謀殺
- NCIS罪案調查
- 作家rvg7mr
- 12872字
- 2025-03-06 11:41:23
地點:太平洋海域,豪華游輪“星海號”
時間:凌晨3點17分
海風裹挾著咸腥的氣味掠過甲板,月光在漆黑的海面上撕開一道銀白的裂痕。游輪“星海號”如同一座浮動的宮殿,此刻卻籠罩在死寂中。三等水手湯姆·瑞金斯縮在救生艇旁的陰影里,手指死死扣住對講機,喉嚨里擠出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安保部……B甲板,有人……有人死了!”
上午8點02分,NCIS總部辦公室
吉布斯(Gibbs)的咖啡杯重重磕在桌面上,深褐色的液體濺出幾滴,在托尼(Tony)剛整理的案件報告上暈開一片污漬。“游輪?死人?海軍的人死在這種浮夸的棺材里?”他的藍眼睛掃過照片——死者仰面倒在救生艇旁,深藍色制服被血浸成墨色,胸口別著一枚扭曲的軍徽。
凱特(Kate)俯身湊近屏幕,金發垂落在托尼肩頭:“軍需處的理查德·貝茨上尉,三天前提交休假申請,說是去夏威夷探親。”她的指尖劃過死者僵直的手臂,“但‘星海號’的航線是橫跨太平洋到日本——他可沒申報這個行程。”
“撒謊的人總得付出代價。”吉布斯抓起外套,語氣像子彈上膛,“叫上達基(Ducky),十分鐘后出發。”
托尼慢悠悠地戴上墨鏡,沖凱特挑眉:“賭二十塊,這案子跟走私有關——游輪上的死人,十個有九個兜里藏著不該藏的東西。”
凱特冷笑:“你上次輸給我的五十塊還沒給。”
下午1點15分,游輪B甲板
海鷗的尖嘯刺破空氣,達基蹲在尸體旁,銀發被海風吹得凌亂。“死因是槍擊,點22口徑,近距離射擊心臟。”他抬起死者手腕,露出內側一道淤紫的勒痕,“但有趣的是……他在中彈前被綁過,至少掙扎了半小時。”
吉布斯的目光掃過甲板護欄——一道新鮮的劃痕突兀地橫在拋光金屬表面。“不是劫財。”他蹲下身,手指撫過劃痕邊緣,“兇手有時間折磨他,卻只拿走了……”他忽然頓住,從死者領口夾出一片細小的透明晶體,迎著陽光瞇起眼,“鉆石碎屑?”
托尼吹了聲口哨:“看來我不用賠那五十塊了。”
凱特快步走向船舷,高跟鞋踩在甲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她的目光突然凝住——下方三層,一名穿白色制服的船員正倉皇鉆進走廊。
“吉布斯!”她回頭喊,“有人急著躲我們!”
吉布斯已經大步走向樓梯,聲音被海風扯碎:“跟上!這船上的老鼠可不止一只。”
下午3點40分,游輪機房
通風管的嗡鳴聲震得人耳膜發顫。艾比(Abby)的哥特風長靴踩在一捆電纜上,便攜式光譜儀在她手中嗡嗡作響。“鉆石碎屑來自南非德比爾斯礦場,但純度被故意降低——典型的走私處理手法。”她咬碎一顆棒棒糖,語速飛快,“還有,死者指甲里的纖維是船用帆布,但‘星海號’根本不用帆布!”
吉布斯捏著那片帆布殘片,指節發白。“有人在這艘船上藏了一艘帆船?”他轉身推開鐵門,銹鉸鏈的尖叫中,一道黑影從管道后閃過。
托尼的槍已出鞘:“站住!NCIS!”
黑影狂奔向底艙,吉布斯追到拐角時只瞥見一抹白色衣角——和凱特之前看到的制服一模一樣。
傍晚6點,底艙貨柜區
手電筒的光柱切開黑暗,凱特捂住口鼻——腐臭味混著機油味直沖鼻腔。貨柜縫隙間,托尼踢開一堆防水布,突然僵住:“頭兒……我想我們中頭獎了。”
帆布下露出一截桅桿。吉布斯掀開遮蓋物,一艘老舊帆船赫然出現,船身用俄語潦草地涂著“暴風雪號”。
“俄羅斯黑手黨的‘幽靈船’。”他冷笑,手指撫過船體上一道彈孔,“貝茨上尉惹了不該惹的人。”
對講機突然炸響,艾比的聲音帶著罕見的緊繃:“吉布斯!尸檢新發現——貝茨的胃里有張微型存儲卡!”
海浪拍打船體的悶響中,吉布斯按下對講鍵:“讀出來。”
“是加密的貨物清單……”艾比停頓兩秒,“上面有十二個人的名字,包括三個海軍高層。”
托尼吹了聲口哨:“這案子要炸鍋了。”
吉布斯望向舷窗外翻滾的烏云,嘴角繃成一條直線:“風暴要來了。”
地點:星海號游輪醫務室(臨時尸檢室)
時間:晚間7點20分
達基的解剖刀懸在貝茨上尉的胃袋上方,無影燈將他的銀發照得近乎透明。“存儲卡被包裹在蠟丸里,顯然他早知道有人要滅口。”他小心夾起那枚沾著胃液的金屬片,“但腐蝕太嚴重,讀取成功率不超過30%。”
吉布斯用鑷子接過存儲卡,轉身拋給倚在門框上的艾比:“給你半小時。”
艾比的黑色指甲捏住存儲卡,瞳孔在霓虹美甲映襯下微微發亮:“如果我能修好它,你得讓我拆了船上那臺古董點唱機。”
晚間8點05分,游輪機房(臨時實驗室)
艾比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數據流如暴雨傾瀉。她將存儲卡插入自制的防水讀取器,咬碎第三根棒棒糖:“加密算法是GRU(俄羅斯軍事情報局)的變種,但有個漏洞——”她突然停住,敲擊鍵盤的手指快出殘影,“他們在第六層嵌套用了重復密鑰……破解了!”
凱特俯身盯著屏幕:“貨物清單、交易坐標,還有十二個名字……”她的呼吸驟然收緊,“海軍裝備部的哈羅德·克萊恩中將,他的名字在第一位。”
托尼吹了聲口哨:“這下樂子大了,中將和俄羅斯黑手黨聯手走私鉆石?”
吉布斯抓起對講機:“麥基(McGee),查克萊恩中將過去三個月所有行程,重點看他和‘星海號’的關聯。”
晚間9點17分,游輪船長室
船長保羅·維斯特的食指一下下叩擊紅木桌,他的制服熨得一絲不茍,但鬢角的汗珠出賣了鎮定。“我無權透露乘客隱私,即使你們是NCIS。”他推開凱特遞來的搜查令,“‘星海號’受巴拿馬法律管轄,而這里——”他指了指腳下的地毯,“是巴拿馬領土。”
吉布斯突然俯身逼近,手掌重重按在桌面的航海圖上:“那在你的‘領土’上死了個海軍軍官,還藏著一艘俄羅斯黑手黨的船,你覺得五角大樓會怎么處理?”他的聲音壓低,像鯊魚蹭過船底,“或者我該問問,你為什么篡改監控記錄?”
維斯特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托尼適時甩出一疊打印紙:“昨晚8點到10點,B甲板監控片段被替換成前天的備份。順便說,你手下刪除記錄時用的管理員密碼……是‘Paul1986’。”他咧嘴一笑,“挺懷舊啊。”
船長癱進高背椅,領口洇開一片汗漬:“有個俄國人,叫伊戈爾·瓦西里耶夫,他三個月前買通了安保主管。那艘帆船……是他們運貨的幌子。”
晚間10點30分,游輪酒吧“藍珊瑚”
薩克斯混著威士忌的酸味在空氣中發酵。凱特坐在吧臺角落,海軍藍連衣裙讓她完美融入狂歡的人群。她的余光鎖住吧臺另一側——一名光頭壯漢正用俄語打電話,左手虎口處的雙頭鷹刺青隨肌肉鼓動。
“伊戈爾·瓦西里耶夫,俄羅斯黑手黨‘冰暴幫’的二把手。”托尼的聲音從她耳麥里傳來,“他上周剛在邁阿密海關被扣了兩箱南非血鉆。”
凱特端起馬天尼杯,借反光觀察伊戈爾的動作。他突然起身走向洗手間,手機遺落在吧臺上。
“機會。”她無聲地滑下高腳凳。
晚間10點42分,洗手間外側走廊
凱特背貼墻壁,指尖捏著從伊戈爾手機拆下的SIM卡。一陣混著伏特加味的呼吸陡然噴在她后頸:“美國小妞,你拿錯了東西。”
伊戈爾的手指鉗住她手腕,力道幾乎捏碎骨頭。凱特抬膝猛撞他腹部,卻被對方預判閃開。黑暗中寒光一閃——伊戈爾的匕首抵住她喉嚨。
“把卡吞下去,或者我剖開你的胃。”他的英語帶著濃重的西伯利亞腔。
一聲槍栓輕響。吉布斯的M1911從陰影中伸出,槍口對準伊戈爾眉心:“你該挑個更亮的地方動手。”
伊戈爾咧嘴露出金牙,突然將凱特推向吉布斯,翻身躍過圍欄跳向下一層甲板。托尼從樓梯口沖出,只抓住一片撕裂的衣角。
“他往底艙跑了!”托尼大喊。
吉布斯扶穩凱特,目光掃過手中那片衣角——布料上沾著黑色油污,和帆船“暴風雪號”上的污漬一模一樣。
深夜11點15分,底艙帆船藏匿點
手電筒光斑掃過“暴風雪號”的船舷,艾比的檢測儀發出尖銳鳴叫。“油污含有高濃度硫化汞,這種污染物只出現在俄羅斯北冰洋港口的3號碼頭。”她將采樣瓶舉過頭頂,“這船一個月內停靠過那里!”
吉布斯用刀尖刮下一塊船漆,露出底下嶄新的鋼板:“他們重新焊了船號。麥基,查所有注冊在北冰洋3號碼頭的帆船。”
對講機傳來麥基的驚呼:“找到了!‘暴風雪號’真正的船主是克萊恩中將名下的殼公司!”
海浪聲突然變得震耳欲聾。吉布斯握緊槍柄,陰影中似有無數眼睛窺視著這片鋼鐵墳墓。
次日凌晨0點,游輪雷達室
雷達屏幕上的綠色光斑忽然扭曲成漩渦狀。值班船員瘋狂敲擊鍵盤:“有人篡改了導航系統!我們正在偏離航道……”
窗外,濃霧如蒼白巨獸吞噬了整片海域。
吉布斯抓起衛星電話,但聽筒里只有沙沙雜音。
托尼沖進門,臉色罕見地凝重:“所有通訊頻道被屏蔽了——這船上還有第二只‘老鼠’。”
凱特抽出配槍上膛:“伊戈爾在把我們逼進陷阱。”
吉布斯擦亮一根火柴,火苗在他瞳孔中跳動:“那我們就炸了這陷阱。”
地點:星海號游輪通訊室
時間:凌晨0點22分
雷達屏幕上的雪花噪點像無數只蠕動的白蟻。吉布斯一拳砸在控制臺上,衛星電話的斷聯提示音仍在循環:“所有頻段被封鎖,這不是普通干擾——是軍用級電磁脈沖。”
麥基的筆記本電腦亮起幽藍的光,他快速調出游輪結構圖:“脈沖源在……輪機艙!”他的手指懸在觸控板上,“但輪機艙半小時前就鎖閉了,需要船長權限才能進入。”
“船長?”吉布斯冷笑,抓起對講機,“托尼,把維斯特‘請’過來。”
托尼反扣住船長維斯特的手腕,將他按在羅盤儀上。凱特抽出船長胸口的門禁卡,在讀數器上劃過,紅燈刺眼地亮起。
“權限被二次加密了。”她將卡甩在導航臺上,“你還在掩護伊戈爾?”
維斯特的額頭抵著冰冷的玻璃窗,聲音發顫:“他們抓了我女兒……在敖德薩。”他的瞳孔在警報紅光中收縮,“伊戈爾說,如果你們查到克萊恩中將,整艘船都會沉!”
吉布斯突然拽起維斯特的衣領,將他拖到海圖桌前。窗外濃霧吞噬了探照燈的光束,游輪像被困在渾濁的牛奶里。“聽著,”他的聲音比霧更冷,“如果這艘船沉了,你女兒連尸體都拿不到。”
維斯特的喉結滾動,終于吐出一串數字:“密碼是0714……我女兒的生日。”
凌晨1點15分,輪機艙入口
液壓門在尖銳的摩擦聲中開啟,腐壞的機油味撲面而來。艾比的便攜式頻譜儀突然尖叫:“脈沖源在左前方——等等!熱感顯示那里有個人!”
吉布斯閃身貼住管道,槍口對準陰影。一具穿著輪機員制服的尸體仰面倒在地上,頸動脈被割開,血泊已經凝固成黑色。
“死亡超過六小時。”達基蹲下檢查,“和貝茨上尉的死亡時間重合。”
托尼用匕首撬開尸體緊握的右手,一枚沾血的U盤滾落:“臨終禮物?”
艾比將U盤插入防屏蔽讀取器:“是克萊恩中將的海外賬戶流水……上帝,他上個月收了四筆來自俄羅斯的匯款,每筆都通過鉆石交易所洗白!”
凱特用相機拍下屏幕:“足夠讓他上軍事法庭十次。”
吉布斯突然抬手示意噤聲——通風管深處傳來金屬碰撞的輕響。
凌晨1點47分,輪機艙底層
蒸汽閥門的嘶鳴掩蓋了腳步聲。凱特握槍貼住銹蝕的鋼板,冷汗順著脊椎滑落。十分鐘前,他們發現通往脈沖裝置的路被刻意破壞:電纜被剪斷、樓梯焊死,仿佛有人逼他們走入某個陷阱。
“分開檢查A、B區。”吉布斯打出手勢,托尼和凱特鉆入左側管道,他自己帶著艾比走向右側。
艾比的檢測儀突然發出爆鳴,她一把拉住吉布斯:“停!地面有重量感應——”
話音未落,托尼的咒罵聲從左側傳來。一聲爆炸的悶響震得管道簌簌發抖,火光映紅了所有人的瞳孔。
凌晨2點03分,A區蒸汽閥室
托尼推開壓在腿上的鐵板,血腥味從額頭的傷口滲進嘴角。“我討厭俄羅斯佬的歡迎儀式……”他搖晃著站起身。凱特的手電筒光束掃過爆炸點——墻體被炸開一個直徑兩米的洞,洞外赫然是漆黑的海面。
“不是炸彈。”凱特用鑷子夾起一片焦黑的金屬,“是鋁熱劑,他們想制造恐慌拖延時間。”她的光束移向洞口邊緣,“等等……這里有拖拽痕跡!”
一道沾著海鹽的腳印通向隔壁貨艙。托尼擦掉眼皮上的血:“追?”
凱特按住他:“通知吉布斯,這可能是調虎離山。”
對講機突然傳出艾比的尖叫,夾雜著玻璃碎裂聲:“吉布斯!有人闖進臨時實驗室,存儲卡被搶了!”
凌晨2點30分,游輪臨時實驗室
試管和燒杯的碎片鋪了滿地,艾比蜷縮在桌角,哥特裙擺被撕開一道裂口。吉布斯沖進門時,她正試圖用紗布壓住手臂的刀傷。
“兩個人,戴防毒面具。”她的聲音因疼痛而發抖,“他們毀了光譜儀,但存儲卡……”她指了指被砸爛的電腦主機,“我提前備份了。”
吉布斯從主機殘骸里摳出一枚微型硬盤,眼底的寒意幾乎凝成實體。麥基沖進門,舉著恢復通訊的衛星電話:“五角大樓剛解封克萊恩的檔案——他兩周前申請調任海軍戰略物資局,審批人之一是貝茨上尉!”
凱特的聲音從對講機里迸出:“吉布斯,伊戈爾在底艙帆船邊裝了炸藥,遙控信號來自……來自船長的保險箱!”
船體突然劇烈傾斜,所有人在慣性中撞向墻壁。警笛聲響徹船艙,廣播里傳來維斯特扭曲的聲音:“全體注意……水密艙破損,請立刻前往救生艇甲板!”
凌晨3點,救生艇甲板
暴雨砸在吉布斯的臉上,他抓住維斯特的胳膊:“伊戈爾在哪?”
“他逼我啟動自毀程序……炸藥會在二十分鐘后引爆!”維斯特的瞳孔渙散,“但他逃不走,我鎖死了所有救生艇的燃油閥……”
托尼抹掉臉上的雨水:“所以那混蛋想和我們同歸于盡?”
吉布斯望向底艙方向,炸藥的倒計時像毒蛇啃噬著他的神經。凱特將克萊恩的罪證硬盤塞進防水袋,突然愣住——伊戈爾的光頭在下方舷梯上一閃而過,他手里攥著的正是失竊的存儲卡。
“吉布斯,他要坐帆船逃走!”她嘶聲大喊。
浪濤咆哮聲中,吉布斯逆著逃竄的人群沖向底艙:“艾比,重啟脈沖裝置需要多久?”
“十分鐘!”
“給你七分鐘。”他消失在暴雨里。
地點:星海號游輪底艙通道
時間:凌晨3點07分
吉布斯的戰術靴碾過積水,每一步都在生銹的鋼板上激起回響。底艙的應急燈因進水短路,僅有手電筒的光束劈開黑暗。對講機里艾比的喘息混著鍵盤敲擊聲:“脈沖裝置重啟需要連接備用電源……在右舷配電箱!”
“你只有六分鐘。”吉布斯切斷通訊,槍口隨光束掃過管道交錯的陰影。一陣突兀的金屬刮擦聲從前方傳來,他猛然貼墻隱蔽——伊戈爾的光頭在拐角處閃過,手中的引爆器紅燈刺眼如血。
凌晨3點09分,右舷配電室
艾比踹開變形的鐵門,哥特裙擺被電纜勾破。她將兩根導線咬在齒間,雙手飛快纏繞銅芯:“麥基!把穩壓器的頻率調到400赫茲!”
麥基的眼鏡滑到鼻尖:“這會讓電路過載……”
“照做!”她將導線插入接口,火花濺上手背,“吉布斯需要通訊,哪怕只維持三十秒!”
凌晨3點12分,底艙帆船藏匿點
伊戈爾跳上“暴風雪號”甲板,帆船纜繩已被砍斷,船體隨著游輪傾斜劇烈晃動。他掏出存儲卡插入衛星終端,獰笑著按下刪除鍵:“永別了,美國佬。”
一聲槍響。終端屏幕炸成碎片,伊戈爾的手背血肉模糊。吉布斯從集裝箱頂躍下,M1911的準星鎖定他眉心:“卡給我。”
伊戈爾啐出一口血沫,突然掀開腳邊的油布——昏迷的凱特被綁在船舵上,脖頸套著絞索,繩索另一端系在桅桿頂端。
“選吧。”伊戈爾晃了晃引爆器,“救她,還是抓我?”
倒計時顯示【00:04:22】。
凌晨3點14分,救生艇甲板
托尼用匕首撬開燃油閥面板,維斯特的密碼早已被篡改。暴雨砸得他睜不開眼:“麥基!手動解鎖要多久?”
“至少十分鐘!”麥基的吼聲淹沒在雷聲中。
甲板突然傾斜45度,托尼抓住護欄,看見下方底艙通道的吉布斯與伊戈爾——以及凱特命懸一線的身影。
“該死……”他松開手,縱身跳向底艙通風管。
凌晨3點15分,暴風雪號帆船
凱特的睫毛顫動,絞索隨船體搖晃越收越緊。吉布斯的槍口紋絲不動:“你逃不掉,伊戈爾。”
“但你的人會死。”伊戈爾咧嘴露出金牙,引爆器的拇指鍵緩緩下壓,“三、二……”
吉布斯突然調轉槍口,一槍擊斷桅桿頂端的滑輪。桅桿轟然倒塌,伊戈爾被纜繩纏住小腿拖向船外,吉布斯趁機撲向凱特,軍刀割斷絞索。凱特墜入他懷中的瞬間,伊戈爾咆哮著甩出匕首——
刀鋒擦過吉布斯左臂,扎進衛星終端。存儲卡彈射到半空,被凱特凌空咬住。
凌晨3點17分,右舷配電室
艾比扯斷冒煙的保險絲,將兩根裸露銅線狠狠搭在一起。火花竄上她的鎖骨,頻譜儀屏幕陡然亮起:“通了!”
麥基的衛星電話響起吉布斯的聲音:“接五角大樓安全部,代碼Alpha-Zulu-9-3-7。克萊恩中將涉俄走私,證據已獲取,請求立刻逮捕!”
凌晨3點19分,底艙通道
伊戈爾拖著骨折的右腿爬向救生筏,托尼的槍口抵住他后腦:“游戲結束。”
海面突然被探照燈照亮,兩艘海岸警衛隊快艇破浪而至。吉布斯將存儲卡拋給凱特:“備份。”
凱特掀開衣領,微型攝像頭紅光閃爍:“全程直播,五角大樓現在滿屏都是克萊恩的罪證。”
伊戈爾被拖上快艇時突然狂笑:“你們以為贏了?克萊恩只是個小卒子!”
吉布斯扯下他頸間的銀鏈——吊墜是雙頭鷹徽章,內側刻著【V. P.】的俄文縮寫。
“我們會找到你主子。”他將徽章攥進掌心,“告訴維克多·彼得羅夫(Viktor Petrov),他的好日子到頭了。”
凌晨3點25分,星海號輪機艙
艾比癱坐在脈沖裝置旁,指尖還纏著燒焦的導線。吉布斯扔給她一罐能量飲料:“船保住了?”
“暫時。”她拉開拉環,“但克萊恩的逮捕令……”
對講機里傳來麥基的聲音:“海軍督察組已控制克萊恩,他電腦里的交易記錄和存儲卡完全匹配!”
凱特倚在門邊擦拭配槍:“伊戈爾會引渡到美國?”
“不。”吉布斯望向漸散的霧氣,“俄羅斯大使館的人正在路上——有些賬得用他們的方式算。”
托尼拎著伊戈爾的衛星終端進門:“最后一刻的數據流向查到了,他發了個坐標到北冰洋港口……”
吉布斯將雙頭鷹吊墜按在桌上:“下一站,3號碼頭。”
地點:弗吉尼亞州,NCIS總部審訊室
時間:案發后48小時,上午9點
克萊恩中將的勛章在單面玻璃上投下扭曲的光斑。他摩挲著袖口的金線,仿佛仍坐在五角大樓的橡木辦公桌后。“你們以為抓到我就結束了?”他的指尖敲擊著鐵桌,“維克多·彼得羅夫的名字在莫斯科能讓嬰兒止啼,而你們連他的照片都拿不到。”
吉布斯將雙頭鷹吊墜推到克萊恩眼前,金屬撞擊聲像一記耳光:“但你能拿到他的鉆石——每顆換一艘潛艇的聲紋數據,對嗎?”
克萊恩的瞳孔驟然收縮。
上午10點15分,驗尸房
達基的骨鋸停在貝茨上尉的第三根肋骨上。“蠟丸里的存儲卡是第二重保險。”他夾起一片胃黏膜組織,“看這些潰瘍……貝茨至少被威脅了三個月,他一直在服抗焦慮藥。”
麥基翻動尸檢報告:“藥瓶上的指紋有克萊恩的秘書瑪莎·萊恩,兩周前她因‘抑郁癥’自殺。”
托尼嚼著口香糖冷笑:“滅口名單挺長啊。”
凱特突然推開鐵門,海軍藍制服上沾著機艙的寒氣:“剛下運輸機,伊戈爾在引渡前吐了個名字——‘冰暴幫’的會計謝爾蓋,昨晚在布魯克林碼頭被槍殺。”她甩出一張現場照片,“殺他的人用了點22口徑。”
吉布斯撿起照片——尸體右手緊握著一枚鉆石袖扣,內側刻著【V.P.】。
正午12點,五角大樓安全局走廊
凱特的高跟鞋聲在大理石地面上炸響,三名海軍憲兵攔住她去路。“克萊恩的案子由軍方接管。”為首的憲兵亮出文件,“你們越權了。”
凱特抽出加密硬盤按在對方胸口:“里面有克萊恩向俄方泄露的聲紋數據,涉及六艘核潛艇。要我現在召開記者會嗎?”
憲兵的手指僵在槍套上。
玻璃門后傳來掌聲。安全局長羅伯特·海勒倚著門框,灰眼睛像兩枚生銹的圖釘:“吉布斯的狗都這么會叫?”他指了指凱特肩章,“但別忘了,誰給你們發薪水。”
下午2點30分,NCIS總部車庫
吉布斯掀開悍馬車前蓋,機油味混著血腥記憶涌進鼻腔——伊戈爾的金牙、克萊恩的冷汗、貝茨胃里的蠟丸……扳手砸在引擎上的悶響讓他稍稍清醒。
“海勒凍結了‘冰暴幫’的所有關聯調查。”凱特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她遞上一杯咖啡,杯沿沾著口紅印,“謝爾蓋的尸檢結果,子彈和殺貝茨的是同一把槍。”
托尼從車底滑出,手里攥著沾灰的追蹤器:“猜猜我在海勒的專車上發現了什么?和伊戈爾衛星終端頻率一致的發射器。”
艾比嚼著棒棒糖出現,平板電腦屏幕亮起一串代碼:“維克多的鉆石交易鏈最終流向一家比利時空殼公司,而它的法人是……海勒局長的小舅子。”
吉布斯擰緊最后一顆螺絲,引擎轟鳴聲撕破寂靜:“準備會議,今晚突襲布魯克林碼頭。”
晚8點,布魯克林碼頭7號倉庫
咸腥的寒風裹著魚腐味灌進倉庫。艾比的輻射檢測儀突然尖叫:“鉆石!左側貨柜有強放射性!”
托尼撬開集裝箱,成袋的未切割原鉆在月光下泛著死灰色。凱特用鑷子夾起一枚:“德比爾斯礦場的激光編碼被磨掉了,和游輪上的碎屑一致。”
陰影中傳來子彈上膛聲。
十余名黑衣槍手從吊機后走出,海勒的嗓音像鈍刀刮過鋼板:“放下證據,吉布斯。你贏不了這場游戲。”
吉布斯舉起維克多的雙頭鷹吊墜:“但你的主子已經把你當棄子了。”他指尖輕彈,吊墜背面刻著的小字在探照燈下浮現——【海勒,2013.11.5】。
槍手們的腳步遲疑了。
晚8點27分,碼頭外圍
警笛聲如潮水逼近。海勒的槍口微微顫抖:“你偽造證據……”
“需要我讀你小舅子的瑞士賬戶嗎?”凱特舉起手機,跨國轉賬記錄的屏幕光照亮海勒慘白的臉,“或者聽聽你妻子和維克多的通話錄音?”
海勒的槍械墜地。托尼反剪他雙臂時低笑:“賭一百塊,維克多現在正坐私人飛機逃往委內瑞拉。”
吉布斯望向漆黑的海平面,雙頭鷹吊墜在他掌心勒出深痕:“他會落地嗎?”
艾比將鉆石樣本塞進證物袋:“我黑了國際航空系統,有架注冊在開曼群島的灣流G650,半小時前剛申請變更航線……”
晚9點,NCIS指揮中心
衛星地圖在屏幕上閃爍,紅色光點代表灣流G650正掠過加拿大領空。麥基敲擊鍵盤的手突然停頓:“飛機應答信號消失了!”
凱特扯下通訊耳麥:“塔臺說它墜毀了,在北極圈附近。”
托尼吹了聲口哨:“維克多對自己人也這么狠。”
吉布斯凝視著雪原上的殘骸坐標——距離俄羅斯北冰洋3號碼頭僅17海里。他收起吊墜轉身:“結案。暫時。”
地點:北極圈,灣流G650墜機坐標
時間:案發后72小時,凌晨5點
螺旋槳卷起的雪霧中,吉布斯的防寒面罩結滿冰碴。墜機現場像被巨獸撕碎的玩具——機身殘骸散落在三公里范圍內,焦黑的座椅上凝固著人形冰雕。
“沒有遺體。”凱特踩碎一片帶血的安全帶卡扣,“連牙齒和骨骼碎片都沒有,這飛機是空的。”
托尼用鎬子撬開扭曲的貨艙門,手電筒光束掃過成箱的鉆石原石,每顆都刻著【V.P.】的激光編碼。“維克多演了場好戲。”他拾起一枚鉆石拋向空中,“用一架無人機和幾箱石頭,騙了半個世界。”
上午9點,NCIS總部會議室
海軍督察長威廉·羅斯的拳頭砸在投影幕布上,維克多的衛星照片隨著震動扭曲成怪影。“五角大樓要求立刻結案!”他的咆哮震得咖啡杯顫動,“克萊恩被判終身監禁,海勒引咎辭職,你們還要追什么幽靈?”
吉布斯將雙頭鷹吊墜按在會議桌上,金屬撞擊聲截斷咆哮:“維克多·彼得羅夫還活著,他在北冰洋3號碼頭有個地下實驗室,專門篡改鉆石放射性指紋。”他甩出一疊照片,“四十八小時前,同批鉆石出現在敘利亞黑市。”
羅斯的指尖擦過照片上的彈孔:“你越界了,吉布斯。這是CIA的管轄范圍。”
“但死的是海軍的人。”吉布斯起身拉開窗簾,陽光刺入房間,“貝茨上尉、瑪莎·萊恩、謝爾蓋……他們的命只值一句‘越界’?”
下午1點,法醫實驗室
艾比的質譜儀噴出藍焰,維克多“遺骸”中的一塊焦黑組織在玻璃皿中分解。“根本不是人體組織。”她將顯微鏡圖像投屏,“是豬骨和合成蛋白,用γ射線烘烤成碳化狀態。”
麥基敲擊鍵盤調出航線圖:“墜機前一分鐘,灣流的應答機信號被劫持,真實飛機可能已轉向東歐。”他圈出黑海附近的雷達盲區,“這里有個走私犯常用的‘鬼魂航道’。”
托尼嚼著能量棒湊近屏幕:“所以維克多帶著真鉆石換了飛機,讓假殘骸引我們到北極?”
“而真鉆石現在被用來買軍火。”凱特將敘利亞黑市照片釘在線索墻,“他的買家是‘沙漠蝎子’武裝——五角大樓去年才給他們貼過‘盟友’標簽。”
傍晚6點,碼頭倉庫證物室
吉布斯用紫外線燈掃過維克多的鉆石箱,箱底浮現出一串俄文數字。“北緯69°,東經33°……”凱特皺眉,“北極圈坐標?”
“不。”艾比的瞳孔在屏幕藍光中收縮,“是俄羅斯摩爾曼斯克的舊潛艇基地坐標,1994年廢棄后被私人企業收購。”她調出衛星地圖,“收購方是‘白熊礦業’——維克多的離岸公司之一。”
托尼吹了聲口哨:“看來鉆石只是個魚餌,他要釣的是潛艇基地里的東西。”
吉布斯抓起車鑰匙:“申請搜查令,今晚飛挪威。”
晚10點,五角大樓安全局
羅斯堵在停機坪入口,身后憲兵的槍套在月光下反光。“總統安全顧問剛下令凍結所有對俄調查。”他揚起加密公文,“包括你的挪威之行。”
凱特跨前一步,手機錄音公放功能響起羅斯兩小時前的通話片段:【……讓吉布斯閉嘴,彼得羅夫的事涉及更高層……】
“您的聲音在電話里有點失真,需要我發給《華盛頓郵報》校正嗎?”她微笑著按下發送鍵。
羅斯的喉結滾動,最終側身讓出通道。
次日凌晨4點,挪威特羅姆瑟機場
螺旋槳引擎的轟鳴中,吉布斯將雙頭鷹吊墜系在頸間。托尼翻著機組提供的俄軍基地資料:“如果維克多真在這里藏了個潛艇艦隊……”
“那就炸了它。”吉布斯檢查彈匣,咔嗒聲清脆如冰裂。
凱特將坐標輸入GPS,屏幕紅光映亮她眼角的疲憊:“我們只有十二小時,俄國邊防軍可不是海勒的草包憲兵。”
艾比的視頻通話突然切入屏幕:“我剛黑進‘白熊礦業’的服務器——基地里有個低溫實驗室,正在做人體冬眠實驗。維克多可能……在給自己造不死軍團。”
暴風雪撲打著舷窗,吉布斯拉下護目鏡:“那就讓他永遠冬眠。”
地點:俄羅斯摩爾曼斯克,廢棄潛艇基地
時間:挪威行動開始后9小時,凌晨1點
零下40℃的寒風像剃刀刮過吉布斯裸露的皮膚。他伏在雪坡頂端,望遠鏡里,基地通風口的蒸汽在月光下凝成冰晶。耳麥里艾比的牙齒打顫聲混著鍵盤敲擊:“熱感顯示……地下三層有12個生命體,體溫全部低于25℃——是冬眠實驗體!”
托尼的呼吸在面罩上結霜:“所以維克多造了群僵尸士兵?”
“不。”凱特調整狙擊鏡焦距,“是活人低溫休眠,用于長期潛伏——那些鉆石交易的資金,全砸在這項技術上了。”
吉布斯抽出維克多的雙頭鷹吊墜,金屬在極寒中黏住手套:“艾比,切斷電源需要多久?”
“主控室在B2區,但備用電源會立刻啟動……”
“那就夠了。”吉布斯滑下雪坡,冰鎬扎進凍土,“托尼左翼,凱特掩護,斷電后突入實驗室。”
凌晨1點27分,基地B1層通風管
吉布斯蜷縮在管道的黑暗里,柴油味混著低溫液的刺鼻氣息灌入鼻腔。下方傳來俄語對話:
“實驗體7號出現腦波異常,彼得羅夫先生要求優先處理。”
“美國人的偵察機剛掠過領空,加強外圍……”
扳手砸碎燈管的脆響截斷對話,黑暗降臨的瞬間,吉布斯墜入通風井。兩名守衛的頸骨在他肘擊下折斷,消音手槍的悶響驚動了實驗室警報。
凌晨1點39分,主控室
艾比的臉映在二十塊監控屏的藍光中,她的手指在俄文鍵盤上飛掠:“備用電源已啟動,但我在核反應堆冷卻系統里植入了蠕蟲病毒——十分鐘后這里會變成微波爐!”
麥基的衛星圖像同步切入:“俄國邊防軍車隊距基地37公里,你們還剩八分鐘!”
凌晨1點42分,B2實驗室
凱特的狙擊彈穿透防彈玻璃,低溫艙的液氮管道應聲爆裂。白霧噴涌中,十二具實驗體如鬼影浮現,皮膚因低溫泛著青灰。維克多的身影在霧氣盡頭閃現:“吉布斯!你以為這是終點?我的戰士會在紐約、倫敦、上海醒來,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被激活了——”
吉布斯連開三槍,子彈擦過維克多耳畔,釘入他身后的控制臺:“他們的共同點是什么?”
維克多僵住。
“所有實驗體都是退伍軍人。”吉布斯踢開一管冷凍劑,露出艙體上的北約編號,“你從戰場尸體堆里偷人,但他們的DNA數據庫早就有備份。”
維克多瞳孔緊縮。凱特的冷笑從天花板傳來:“順便說,你藏在敘利亞的激活密碼,已經被換成《星條旗永不落》的樂譜了。”
凌晨1點49分,基地核心反應堆
托尼的塑膠炸藥黏在冷卻管上,倒計時器的紅光映亮他結冰的眉毛:“艾比,你確定這玩意不會把北極炸個洞?”
“96.7%的概率只會熔毀反應堆……”耳麥里傳來清脆的嚼糖聲,“快跑!”
氣浪掀飛托尼的剎那,吉布斯拽住他的背包帶甩向安全門。維克多在走廊盡頭狂奔,手中緊握冬眠技術的核心硬盤。凱特的狙擊彈擊碎他膝骨,硬盤脫手滑向反應堆深淵——
吉布斯飛身撲住硬盤邊緣,整個身子懸在熔毀的反應堆上方。維克多趴在血泊里狂笑:“放手吧!你救不了那些軍人,他們的腦神經早就被冬眠劑腐蝕了!”
“但能救未來的人。”吉布斯將硬盤拋給凱特,自己借力蕩回平臺。
凌晨1點57分,基地外圍
直升機槳葉卷起暴雪,麥基的吼聲淹沒在引擎轟鳴中:“俄國人還有兩公里!”
艾比將硬盤接入軍用衛星,數據流如瀑布沖刷屏幕:“冬眠劑配方和激活碼已上傳五角大樓,所有實驗體位置同步共享——”
維克多被銬在起落架上,他的金牙咬破嘴唇:“你們根本不知道誰在支持我……”
吉布斯扯下他的雙頭鷹徽章,內側的【V.P.】在火光中熔化:“但你的買家知道,這份數據會出現在他們政敵的郵箱里。”
凌晨2點,北極圈上空
凱特凝視窗外漸遠的基地火光,硬盤在她掌心泛著冷光:“為什么救數據?你從不是服從命令的人。”
吉布斯擦拭維克多的血漬:“有些武器不該存在。”他將硬盤塞進反應堆銷毀口,火焰吞沒了所有數據。
托尼湊近監控屏:“俄國人開始滅火了,看來他們也不想讓冬眠技術傳出去。”
艾比嚼碎最后一顆棒棒糖:“順便說,我留了個備份在NCIS服務器……”
吉布斯閉眼靠在艙壁,嘴角微不可察地揚起。
地點:弗吉尼亞州,海軍軍事法庭
時間:北極行動兩周后,上午10點
維克多·彼得羅夫的鐐銬撞擊聲像喪鐘一樣回蕩在法庭。他站在防彈玻璃后,雙頭鷹刺青被西裝領口遮住,灰藍瞳孔仍像凍硬的鋼珠。“你們以為自己贏了?”他的俄語通過同聲傳譯變成機械的英文,“我的名字會從所有檔案里消失,而你們的士兵……”他指了指旁聽席上的冬眠實驗體家屬,“會像野狗一樣死在不認識的戰場上。”
吉布斯將一枚彈殼放在證人席上——那是北極基地里擊碎維克多膝蓋的子彈。“你的名字會刻在紐倫堡法庭的恥辱柱上。”他直視玻璃后的眼睛,“和所有以為自己能逃脫的人一樣。”
下午2點,NCIS總部辦公室
結案報告在凱特指尖沙沙作響。托尼把腳翹在桌上,拋接著從維克多實驗室繳獲的鉆石:“這玩意兒夠買艘游艇了吧?我提議團隊旅游——”
“你提議無效。”吉布斯將鉆石鎖進證物柜,“麥基,把克萊恩案的補充證據傳給國際刑警。”
艾比咬著棒棒糖沖進門,哥特裙擺上印著“輻射警告”標志:“維克多的冬眠劑樣本解析完成了!他的配方缺了關鍵酶,實驗體根本不可能被激活。”她將報告拍在桌上,“那混蛋虛張聲勢,我們炸了個過時的玩具。”
凱特皺眉:“但敘利亞黑市的鉆石交易確實存在……”
“障眼法。”吉布斯擰開咖啡壺,“他真正要藏的是這個——”他甩出一張照片:摩爾曼斯克基地廢墟中,半截燒焦的文件露出【Project Lazarus】(拉撒路計劃)的字樣。
托尼吹了聲口哨:“復活死人?這該歸梵蒂岡管。”
晚7點,阿靈頓公墓
吉布斯站在妻女的墓碑前,雪松的陰影吞沒了他的輪廓。北極的寒風仍黏在他的骨縫里,但此刻的寂靜比任何戰場都沉重。
“你總是這樣。”凱特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她將一束白菊放在墓前,“結案后消失幾小時,連艾比都追蹤不到。”
吉布斯用拇指擦去墓碑上的雨漬:“麗莎討厭被跟蹤。”
凱特沉默片刻:“冬眠實驗體的家屬今早收到匿名恐嚇信,信紙上有雙頭鷹水印。”
遠處傳來烏鴉的嘶叫,吉布斯將維克多的彈殼埋進墓前泥土:“告訴麥基,今晚加班查俄羅斯大使館的郵戳。”
晚9點,海軍碼頭倉庫
月光從鐵窗柵欄間擠入,照亮倉庫中央被帆布遮蓋的“暴風雪號”帆船。托尼掀開帆布,手電筒光束掃過船尾——那里用新焊的鋼板遮住了俄文編號。
“國際刑警說這船根本沒登記過。”凱特撫摸船身的彈孔,“它像幽靈一樣,只在罪案現場出現。”
艾比的檢測儀突然響起,她掀開一塊地板,露出暗艙里成捆的鉆石原石:“純度99.9%,和‘星海號’上的碎屑一致……這才是維克多沒來得及轉移的真貨!”
吉布斯蹲下身,鉆石的冷光映出他眼底的寒意:“麥基,申請搜查令,船主的注冊信息在——”
“在克萊恩的加密遺囑里。”麥基的聲音從對講機傳來,“他一年前把這船‘捐’給了海勒的兒子。”
托尼咧嘴一笑:“看來咱們的結案報告得加頁了。”
次日晨8點,NCIS總部會議室
海軍督察長羅斯將結案章重重按在文件上,像在給棺材釘上最后一顆釘。“五角大樓要求徹底封存‘拉撒路計劃’。”他抽走維克多的審判錄像帶,“至于這些鉆石……總統辦公室建議用于‘國家安全項目’。”
吉布斯推開會議室玻璃窗,晨風卷走羅斯的香水味。“告訴你的總統。”他將鉆石樣本扔進粉碎機,“再碰我的案子,下次被粉碎的就是他的秘密。”
正午12點,碼頭咖啡館
凱特攪拌著冷掉的咖啡,托尼的叉子懸在草莓松餅上:“你真要提交對羅斯的監察報告?”
“他擋了真相,就該付出代價。”她將U盤推給吉布斯,“里面有羅斯和俄羅斯能源巨頭的通話記錄。”
吉布斯將U盤拋進海里,銀光一閃而逝。“有時候,潮汐比法庭更有用。”他戴上墨鏡,“走吧,新案子到了。”
遠處,貨輪鳴笛撕裂海面,像一聲未完成的警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