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羽帶領著三人穿過錯綜復雜的通道，他的步伐堅定而從容，仿佛對這里了如指掌。秦宇注意到，白墨羽的眼睛時而恢復正常，時而變成純黑色，似乎在兩種狀態間不斷切換。

“你還好嗎？“秦宇忍不住問。

白墨羽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停下腳步，伸手按在墻壁上。一道暗門緩緩打開，露出向下的樓梯。

“這邊，“他的聲音有些飄忽，“我能感覺到......它們在召喚我。“

林悅警惕地看著他：“你說的'它們'是誰？“

“那些被吞噬的意識，“白墨羽說，“它們在痛苦，在求救......“

鶴瑤的臉色變得異常凝重：“我們必須快點。自毀程序已經啟動，我們只有不到八分鐘了。“

四人順著樓梯向下，來到一個巨大的圓形大廳。大廳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培養艙，里面漂浮著一個模糊的人形。

“這是......“秦宇驚訝地看著培養艙。

“核心主機，“鶴瑤解釋道，“'黑潮'的中央處理器。“

白墨羽走向培養艙，伸手觸碰玻璃。突然，整個大廳亮了起來，無數全息投影在空中展開。

“歡迎回來，007號實驗體。“一個機械女聲響起。

白墨羽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這是......我的編號？“

鶴瑤走上前：“不，這是你體內'黑潮'的編號。你是第七個成功融合的實驗體。“

林悅的槍口對準了鶴瑤：“你一直在騙我們？“

“我沒有騙你們，“鶴瑤平靜地說，“我只是沒有說出全部真相。“她調出一個全息投影，“看這個。“

投影中顯示著一個復雜的神經網絡，中心節點正是白墨羽的形象。

“'黑潮'不僅僅是一個意識載體，“鶴瑤解釋道，“它是一個完整的意識網絡。每個被吞噬的意識都成為了這個網絡的一部分......“

白墨羽突然捂住頭，痛苦地蹲下：“我看到了......太多了......“

秦宇趕緊扶住他：“你看到了什么？“

“記憶......“白墨羽的聲音斷斷續續，“那些被吞噬的人......他們的記憶......“

就在這時，大廳的燈光突然變成了深紅色。機械女聲再次響起：

“自毀程序最終階段，倒計時五分鐘。“

鶴瑤快速在控制臺上操作：“我們必須終止程序，否則整個網絡都會被摧毀！“

“等等，“林悅攔住她，“如果終止程序，那些被吞噬的意識會怎樣？“

鶴瑤沉默了。

白墨羽突然站起來，眼睛完全變成了黑色：“它們會獲得自由......“

他走向控制臺，手指在鍵盤上快速移動。全息投影開始變化，顯示出無數閃爍的光點。

“這是......“秦宇驚訝地看著投影。

“被吞噬的意識，“白墨羽說，“它們在等待釋放......“

突然，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投影中。那是一個中年男人，穿著白大褂。

“教授？“白墨羽難以置信地說。

“白墨羽，“那個男人開口了，“你能聽到我嗎？“

“這是怎么回事？“林悅警惕地問。

鶴瑤解釋道：“這是意識投影，教授的意識被儲存在網絡中。“

教授繼續說道：“聽著，時間不多了。'黑潮'不是意外，而是一個精心設計的計劃。有人想要......“

他的話還沒說完，投影突然扭曲了。另一個面孔出現了，那是一個年輕女子。

“鶴瑤？“白墨羽驚訝地看著投影中的女子，又看向身邊的鶴瑤。

兩個鶴瑤同時開口：“終于等到這一刻了......“

秦宇感覺自己的大腦快要爆炸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投影中的鶴瑤繼續說道：“我是三年前的鶴瑤，我的意識被轉移到了網絡中。現在的鶴瑤......“

現實中的鶴瑤突然笑了：“沒錯，我是復制體。真正的鶴瑤在三年前就已經......“

白墨羽后退了一步：“所以你不是真正的鶴瑤？“

“不，“復制體鶴瑤說，“我是她，但又不是她。我是她意識的延伸，就像你現在也是'黑潮'的延伸......“

林悅的槍口對準了復制體鶴瑤：“所以這一切都是你的計劃？“

“不，“復制體鶴瑤搖頭，“我只是在執行最后的指令：確保'黑潮'完成進化。“

就在這時，整個大廳開始劇烈震動。機械女聲響起：

“自毀程序最終階段，倒計時三分鐘。“

白墨羽突然沖向控制臺：“我必須釋放它們！“

“不行！“復制體鶴瑤攔住他，“如果現在釋放，所有意識都會消散！“

“那也比永遠困在這里強！“白墨羽的眼睛閃爍著黑光，“我能感覺到它們的痛苦！“

秦宇看著眼前混亂的一幕，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如果'黑潮'是一個意識網絡，那是不是意味著......“

他的話還沒說完，整個大廳突然陷入了黑暗。當燈光再次亮起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無數半透明的人影出現在大廳中，他們有著不同的面貌，但都帶著相同的表情——痛苦。

“這是......“林悅難以置信地看著四周。

“被吞噬的意識，“白墨羽輕聲說，“它們終于顯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