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坐騎的三人卻安靜的厲害。老者需要警惕四方,況且年老也不愿說話。
炎桓再想如何與柳尋解釋,路風塵則是想著那個任務。
不知是想好應對路風塵的措辭了,還是認為場面太尷尬,炎桓終于打破了冷場。
“路兄,有些信息我確實要再和你交代一下。”
路風塵也停止了思考,看向炎桓。
“你表哥的事情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炎桓搖了搖頭,苦笑道。
“不是我表哥的事,是關于東域的事。東域和南域與其它三域有些區別,西北中三域是很多勢力共同掌管的,東域和南域是只有一個勢力掌權的……”
炎桓一本正經的講解。
“而且即便南域和東域都是一個勢力掌權,卻也有些不一樣……”
炎桓還要繼續說什么,但是老者卻示意兩人安靜。
“前面有人!你們兩個等會再聊。”
老者注視著下面,兩群人亂斗在一起。其中一邊是三男一女,另一邊則是十幾個土匪。
“真倒霉,剛出東域就碰到一群亡命徒!”三男一女中的一男抱怨著。
不過,他的同伴貌似沒有功夫回應他。
“這群土匪實力還不錯……居然有個御靈九階的,這三人看衣著打扮好像是東域人,那就幫幫他們吧!”老者看下方的十幾個御靈境,只是輕描淡寫的拍出一掌。
一道火焰大掌向著土匪席去,十幾人瞬間被火焰大掌壓的喘不過氣來。
四人見狀也是趁機逃竄離開。
而路風塵三人早已經前往東域的結界處。
“失敗了,怎么和公子交代?”土匪中一人詢問帶頭之人。
“能怎么辦?你先回去復命,我帶著其他人再去找找,找不到再從長計議。不至于因為這點小事,就丟了性命。”
領頭之人看著天空之上遠去的路風塵三人,心里暗暗記下。
有著老者的令牌路風塵幾人也順利的進入了東域。
結界處離洛城還是有些距離的,但是路上炣桓似乎有了心事,就沒再與路風塵聊天。
路風塵三人終于趕到了洛城。
“三爺爺,我先去見表哥,路兄就交給你了。”在城門口炎桓與路風塵分開。
“路小友,不如就先去我炎家歇息吧。我炎家在這洛城也是叫的出名字的家族。”老者對路風塵說道。
路風塵自然表示同意,畢竟自己也沒有別的去處。
不久,就到了炎家門前。只不過,這炎家似乎不是路風塵想象的樣子。炎家簡樸程度,房屋宅院甚至不如流云國兵營的條件。
“老先生,請問炎家共有多少人?”路風塵問道。
“不少呢,也有近千人,柳家更大一些有上萬人。不過我們確實和其他幾域不太一樣。即便同為家族之人,也是各立門戶。至于這方宅院,其實也就我和兩位兄長的后人住在一起……”老者解釋道。
“路小友先去我的院落休息吧,至于東域的事情,等小桓由他慢慢和你講……”
與此同時,炎桓也來到了柳家。
在柳尋房前,迎面撞上一少年,少年面容白皙,唇紅齒白,劍宇星眉。但是體態瘦小,身高比炎桓矮了半頭。
“呦,小桓回來了?”少年看到炎桓說道。
“大哥,我來看看二哥……”炎桓恭敬的說道。
少年正是柳尋的大哥,柳爭。
“恐怕你今天見不到他了,不知道怎么了。剛才還好好的,這會就又發瘋了。這不給他送飯都沒給好臉色,連門都沒讓進。”柳爭有些無奈的說道。
對于柳尋這種狀態,他之前還會罵幾句。自從柳尋從中域回來過,他除了勸勸便什么也做不了了。
“聽聞大哥馬上進入鑒靈院了,在此先恭喜大哥了!”
“唉,麻煩的事一堆堆,他修煉方面強于我,要是不出現這樣的意外……我柳家興旺在即。”柳爭端起餐盒準備離開了。
“小桓,進來吧!”一道幽幽的聲音從房間傳出。
“你小子沒睡著啊?你朋友給你的那些高級食材,你朋友可讓爹把這東西給燉了。你現在不吃下頓可就沒有了!”柳爭聽到聲音又折了回來。
“讓小桓端進來吧!”聲音再次從房間傳出,只不過語氣已有些惱怒。
柳爭將餐盒交給炎桓就離去了。
炎桓戰戰兢兢的端著餐盒就進去了。房間里倒也整潔,正中間放置著一個煉器爐。一個面相與柳爭有七分像只不過膚色更黑一點的少年躺在煉器爐旁。
“小桓,我估摸著一天時間足夠你們回來了,怎么今天才回來呢?”柳尋雙目無神,如行尸走肉般的問道。
“出了點意外,你師尊太熱情了,硬把三爺爺給灌醉了!”炎桓支支吾吾的說道。
“還有呢?”柳尋問道。
“什么都瞞不過二哥,確實有個北域好友跟著我們一起回來。劍宗的人我們一個都沒帶回來!”
“北域的朋友?是誰?”柳尋似乎來了興趣,坐了起來。
“就是路兄。而且二哥我和你說,你們新任的殘淵劍,我也認識,在北域我們三個關系可好了,名字叫申瞳。”
“是路風塵?怪不得!另外劍宗的事,比想象中的復雜啊。”
柳尋怪異的話語,讓炎桓摸不著頭腦。
“那你為什么要帶他來東域呢?”柳尋饒有興趣的問道。
“就是覺得他身上的氣息與你很像,但是路兄就很穩定。他本身還不想來,然后申兄……”
看著炎桓盡力講解著之前的事情,柳尋靜靜地聽著,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有心了,謝謝了。我想見他一面,看看你的朋友可以不可以來一次。”柳尋問道。
“行,我去試試,那二哥你先用飯吧!”炎桓應允下來,將柳爭留下的餐盒交給柳尋。
炎桓又匆忙的離開柳家。柳尋看著餐盒中的飯食,忍不住稱贊道。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果然懂我。就是爹的手藝,真是差了一些。”柳尋將食物送進嘴里,味道卻并不是很令自己滿意。
炎桓已經回到了炎家,看到了正在歇息的路風塵。
“路兄,我二哥想見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炎桓迫不及待地問道。
路風塵對這個柳尋也很感興趣,自是不會拒絕,只不過他現在要搞清楚一些事情。
“可以是可以,不過炎兄,是不是應該把剛才沒講完的事情講完?我應該了解一下東域,別給給你們添亂。”路風塵說道。
“三爺爺沒和你說嘛?估計又跑到哪里喝酒了!”炎桓有些無奈。
“我全都和你講講吧,我們所處的地方被稱為靈霄大陸,分為東西南北中五域。大致實力可以總結為四大商會,五大組織,七大宗門,十大家族以及實力最強大的三宗。”炎桓講解道。
這與路風塵在中域得到的消息差不多,顯然還沒說到重要信息。
“這幾個組織,總部幾乎都在中域,但并不都是中域的本土組織,比如四大商會:天星,流風,望月,覺日幾大商會中,望月商會就是我東域的,以及五大組織:圣盾,百煅,丹閣,冥,暗誅中的丹閣也是我東域的勢力。”
這些事情是路風塵在北域從不知道的,雖然在中域自己也從未認真的調查過。
“那七大宗門和十大家族以及三宗呢?”路風塵追問道。
“七大宗門,實力高度從高到低依次是浩然天宮,劍宗,千溪宗,百戰門,萬獸山莊,天陣宗,占星門……”
炎桓尚未說完,路風塵就發現問題。
“你之前說浩然天宮在北域,可是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宗門卻排在七宗之首?”
“路兄,別著急。后面我會給你解答,咱們接著說十大家族。南域的決家,西域的梵家,東域的權家與乾家,以及中域的陸家,劍家,花家,華家,項家,戰家。至于三宗都是在中域聲名遠揚,彩衣靈宗,天靈宗,戰靈宗。至于幾人究竟是哪域之人我就不得而知了。”
“十大家族中域居然有六個,但北域一個也沒有?”路風塵震驚道。
“這……北域是五域中最貧瘠的地方了,中域資源最優,向來是強者聚集之地。”
“可是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啊?浩然天宮到底是不是在北域?”路風塵疑問道。
“各域的事情確實復雜,有些我也不清楚。但是浩然天宮的事我還真知道。浩然天宮據說就在北域。但是隱世很久了,上一次五域亂戰之時,浩然天宮技壓天下,平定戰亂。雖然很久沒有現身了,但很長一段時間里沒有人敢質疑浩然天宮的實力了。”
路風塵沉默良久,再次追問。
“那為什么會有浩然天宮重新現世這種消息傳出呢?”
“不清楚,我二哥說這種消息,算是一種試探吧,大家都清楚這個勢力的存在,如此強大的勢力大家卻對這股力量幾乎沒有了解。大家怎么可能不想辦法探查?”
炎桓思考了一下,繼續說道。
“就比如,暗誅與冥算是暗殺組織,望月商會是乾家,丹閣是權家。劍家是劍宗三族之首,華家的圣盾,花家的占星門,項家的萬獸山莊,戰家的百戰門,這些都是明面上知道的。其他勢力或多或少也有跡可循,唯有浩然天宮大家無從知曉,所以大家就開始試探了,如果浩然天宮真的存在,此次挑釁,足以讓浩然天宮出手,來顯示自己的實力,如果已經不存在,各大勢力也便安心不少。”
路風塵聽完有些感慨,對炎桓打趣道。
“你我差不多大,而且你在中域的時間甚至比我還短!唉,自愧不如啊!”
“路兄又拿我取笑……東域的事情我自然知道,中域的事情是我二哥告訴我的,他就喜歡給別人講這些事情。我知道的就這些,其他勢力與十大家族之間具體的聯系,估計只有占星門的門主全部知道!”
炎桓擔心路風塵認為自己欺騙他,向其解釋了消息的來源。
“柳尋,劍宗的五劍之一,所了解到的信息應該不會有假。”路風塵暗自考慮。
“行了,路兄。這次沒有什么問題了,和我去見二哥吧!”炎桓繼續問道。
路風塵確實沒有其他事了,就跟著炎桓前往柳家了。
不過,兩人趕到柳家之時出了點意外。
一個身材中等,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在柳家門外溜來溜去,悠閑自得。
“姑父,怎么了,自己在這里遛彎?”炎桓來到中年男子面前。
中年男子就是柳爭柳尋的父親,柳堅強。
“嗯,小桓來了,我就溜達溜。這位是?”柳堅強看向路風塵問道。
“是我朋友,二哥讓我帶他來見個面。”
“小尋嘛?他居然會讓你帶朋友來見他,真是罕見。即便是我們也很少與他見面了,也就小然與你還見的多點……”柳堅強嘆息道,柳尋的狀況一天比一天差,自己卻無能為力。
“那個,我還有兩個表妹柳純與柳然,柳然就是最小的那個孩子……和二哥關系比較好……”炎桓小聲的向路風塵解釋著。
“不過,你這朋友可能要等一會,小尋的朋友來了……之前他這個朋友已經來看望好幾次了,但小尋拒絕了。這次倒是破天荒的見面了,估計要聊上一會了……讓小爭帶你們休息一會兒吧!”
柳堅強看到旁邊路過的柳爭,把柳爭叫了過來。
“又見面了,小桓!這位是?”柳爭問道。
“我朋友,路風塵。路兄,這位是我大哥,柳爭。”
路風塵與柳爭互相問好。
“好了,去我房間吧。小尋的事一時半會估計結束不了!”柳爭將二人帶到了自己房間。
與此同時,柳尋的房間里,柳尋與一男子相對而坐。
男子衣著打扮甚是華麗,面容堅毅,氣勢逼人。與柳尋的房間顯得格格不入。
“怎么把自己搞得這么憔悴?一直不見我,覺得丟人?還是怕被他人指指點點?”男子有些抱怨的說道。
“阿勝,你闊了。別人都說你裘勝今非昔比了,果然所言非虛。如果在街面上見到,怕是不敢相認啊!”柳尋打趣著面前之人。
裘勝,柳尋昔日好友,多年未見。
“別打趣我了,你這是怎么回事?出點小小的狀況,連兄弟都不見了?”裘勝繼續問道。
柳尋卻沒有說話,十五歲出現狀況之后自己尚沒有去中域之前,自己從一個天才隕落成廢物,所聽到最多的話語從來不是安慰,而是明里暗里的嘲笑與諷刺,而出言最多者正是源自這些所謂的朋友。
“當年,咱們幾個從洛城學府經過時,那位老人說的是什么話還記得嗎?”柳尋沉默片刻還是繼續與裘勝交流。
“那怎么不記得,他和他孫子說。要是有你一半,他家就算光耀門楣了!”裘勝也想起了當時的事。
當年,柳尋還被冠以著天才之名。裘勝與柳尋正巧從學府經過就聽到了這么一句話。
“十五歲那一年,我又遇到了那位老人和他的孫子,只不過話語有些不太一樣。”柳尋有些苦笑道。
“他說什么?”裘勝的表情嚴峻起來。
“他說……他孫子呢腳踏實地就好,不要像某些人,飛得高就以為自己是鳳凰,做些不切實際的夢,如今摔下來,還不如一只雞……若不是我家當年條件一般,這老人估計都認為我的修為都是丹藥強提上去了的……”
縱然已經很多年了,回想起這些話柳尋仍然尋不到心如止水,臉上已經有些發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