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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30.釜底抽薪

  • 薔薇燼:逆世云卿
  • 霜糖薔薇
  • 3210字
  • 2025-03-14 03:43:39

暴雨如注,瘋狂地傾瀉而下,將田莊的土路徹底澆透,原本堅實的土地變成了渾濁的血色溪流,泥漿在腳下翻涌。沈云卿身著一身素色衣衫,艱難地踩著及膝的泥漿前行,每一步都顯得沉重而堅定。她腕間纏著的熒光絲線在陰云籠罩的昏暗光線下,泛著幽藍的冷光,仿佛是黑暗中的一抹神秘訊號。

她緩緩抬起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凝重,望著佃農們手中那生銹的鋤頭,思緒不禁飄遠。恍惚間,她仿佛又看到了前世的那一幕:母親咽氣時,林姨娘發間的東珠閃爍著,映著刺目血光,那場景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刺痛著她的心。

“老爺!這百畝良田的界碑被挪了位置!”管事的聲音中帶著焦急和憤怒,他指著那歪斜的石碑,臉上滿是擔憂。青苔覆蓋的“沈”字旁,新刻的“林”字還帶著新鮮的石屑,仿佛是對沈家的公然挑釁。沈崇德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腰間的蟠龍佩劍“唰”的一聲出鞘,帶著凌厲的氣勢劈向界碑。火星在撞擊中迸濺而出,隨著界碑的破碎,內層的生鐵芯顯露出來,那正是淮州私兵箭鏃的材質。

沈云卿見狀,蹲下身,動作優雅卻又帶著一絲決然,拾起一塊碎鐵。她的指尖輕輕撫過那蛇形紋路,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有憤怒,有不甘,更有對真相的執著。“父親可還記得,三年前淮州王贈的壽禮?”她的聲音平靜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隨后突然將碎鐵擲向水洼。“啪”的一聲,碎鐵落入水中,漣漪蕩開處,成片的鐵屑浮了起來,在渾濁的水中顯得格外刺眼。“這些本該鑄成農具的生鐵,倒比箭鏃還鋒利。”她的話語中帶著嘲諷,仿佛在控訴著這背后的陰謀。

佃農群中忽然騷動起來,嘈雜的聲音瞬間響起。沈云卿的眼神一凜,袖中銀針如閃電般射出,精準地射向領頭壯漢的草鞋。針尾的熒光絲線如靈蛇般纏住他的腳踝,動作之快讓人來不及反應。“李三叔,您家新起的磚房底下,埋著什么好東西?”她的聲音冷冷地響起,帶著一絲質問和威懾。

隨著一聲令下,鐵鍬破開泥地,發出沉悶的聲響,驚飛了附近的白鷺。在三尺之下,成捆的箭鏃裹著油布出現在眾人眼前,那蛇形徽記在暴雨的沖刷下,泛著冷冷的青光。沈崇德看到這一幕,臉色驟變,身體踉蹌著后退幾步,劍尖不由自主地抵住沈云卿的咽喉,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憤怒。“你早知此事?”他的聲音帶著顫抖,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沈云卿毫不畏懼地仰頭,露出頸間那道觸目驚心的疤痕,那是被沈月柔金簪劃出的舊傷,每一道痕跡都訴說著曾經的痛苦。“姨娘將田契賤賣時,可曾想過這些生鐵會要了沈家滿門的命?”她的聲音中帶著悲憤,眼神堅定地直視著父親,仿佛要將心中的委屈和仇恨都傾訴出來。

就在這時,驚雷轟鳴,劈斷了老槐,燃燒的枝干帶著熊熊火焰墜入鐵坑。沈云卿趁機將真賬冊塞入父親懷中,動作迅速而果斷。浸過牛乳的頁面遇水后,字跡逐漸顯形,每一條田產交易都清晰地標注著私兵駐地。沈崇德握著劍的手劇烈地顫抖著,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掙扎和痛苦,劍鋒在雨中劃出一道銀亮的弧線,仿佛是他內心矛盾的寫照。“來人!把林氏余黨統統拿下!”他的聲音帶著憤怒和決絕,仿佛要將這一切的罪惡都清除干凈。

沈云卿退至田埂,靜靜地看著家丁與佃農廝打成一團,混亂的場面讓她心中五味雜陳。泥漿混著血水漫過她的繡鞋,她卻渾然不覺。在這混亂中,她敏銳地摸向界碑底座,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和緊張。當腐木暗格打開時,淮州王親筆簽押的密信裹著油紙出現在眼前,火漆上的蛇紋與她腕間的烙印重疊,仿佛是命運的某種暗示。

“姑娘當心!”就在這時,顧家密探的聲音響起,緊接著袖箭擦著她的鬢邊飛過,貫穿了偷襲者的咽喉。沈云卿順勢跌入泥潭,動作自然而又巧妙,她迅速將密信塞進尸首衣襟,眼神堅定地對密探說道:“告訴淮州王,我要兩成鹽引作封口費。”她的話語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

回府的馬車上,沈云卿對著銅鏡整理妝容,她的動作優雅而從容。銅鏡背面黏著的田契副本泛著潮氣,她拿起燭火,緩緩烘烤著邊角。隨著溫度的升高,“賑災”二字漸漸變成了“充餉”,真相逐漸浮出水面。車簾忽然被掀開,沈崇德帶著滿身的血腥氣擠入車廂,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憤怒。“你何時與顧家勾結?”他的聲音低沉而嚴厲。

“父親說笑了。”沈云卿不慌不忙地將染血的帕子折成蓮花,動作輕柔而優雅。“顧家不過想要兩成利,總比淮州王要十成命強。”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嘲諷,帕角“丙申”的繡字刺痛了沈崇德的眼睛,他的瞳孔驟縮,仿佛回憶起了那段不堪的往事——那年母親暴斃,他正與淮州使臣把酒言歡。

祠堂內燭火通明,照亮了沈云卿堅毅的臉龐。她跪在母親牌位前,神情莊重而肅穆,將真田契用蠟封入底座。當暗格彈開時,帶出了半截襁褓布,上面浸著弟弟初生時的血漬,那是親情的牽掛,也是仇恨的根源。她忽然聽見瓦片輕響,敏銳地抬頭,正見沈月柔鬼魅般立在梁上,手中染毒的匕首泛著幽藍的光,仿佛是死神的鐮刀。

“姐姐好算計。”沈月柔的聲音冰冷而又帶著一絲嘲諷,她的丹蔻指甲刮過牌位的金漆,眼神中充滿了怨恨。“可惜祖母昨夜嘔血,說見了你下毒...”

沈云卿的眼神瞬間銳利如鷹,她迅速旋身甩出銀針,針尖的熒光粉在空中織成一張網,向著沈月柔飛去。“妹妹可知,那碗蓮子羹本該端到你房里?”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冷笑,仿佛在揭露一個殘酷的真相。就在針網罩住沈月柔的剎那,祠堂門被撞開,老夫人手持龍頭杖沖了進來,杖尖上的血珠濺上了供桌,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孽障!”老夫人的聲音如雷霆般響起,杖尖直指沈云卿的眉心,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指責。“老身腕間淤青可是你做的手腳?”

沈云卿沒有絲毫畏懼,她突然扯開孝衣,露出心口那燙傷的疤痕,那疤痕猙獰如蜈蚣,仿佛是她痛苦經歷的見證。“祖母可還認得這火鉗印?”她的聲音中帶著悲憤,逼近香案,將燭臺按向手臂。皮肉焦糊的味道彌漫開來,在那焦糊味中,熒光字跡浮現——“丙申年臘月廿三”,正是母親毒發之日。

暴雨無情地拍打著窗欞,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混著沈崇德遲來的怒吼,仿佛是命運的交響曲。沈云卿趁機掀翻香爐,“哐當”一聲,香爐倒地,灰燼中滾出了林姨娘的翡翠耳墜。耳墜內側的“淮”字正對著老夫人腕間的淤青,仿佛是罪惡的鐵證。“祖母每日參湯里的夾竹桃汁,可還爽口?”她的聲音中帶著嘲諷,眼神中透露出對這一切陰謀的厭惡。

祠堂內忽地陷入了死寂,仿佛時間都停止了。沈云卿拾起碎瓷片,在掌心劃出血契,動作堅決而果斷。“顧家今夜便到,父親是要十族俱滅,還是要兩成生鐵換條活路?”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決然,血珠墜入硯臺,與墨汁調成了誅心的毒,仿佛是對命運的最后通牒。

五更梆子響時,沈云卿立在角門的陰影處,身姿挺拔,眼神堅定。顧家密探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踏碎了水洼,濺起了水花。鹽引契約在雨中泛著青光,仿佛是希望的曙光。她將真田契副本遞出時,忽然瞥見對方鎖骨處的蛇形刺青,與淮州王密探如出一轍,心中頓時警惕起來。

“姑娘好手段。”密探輕笑一聲,聲音中帶著一絲贊賞,箭袖中滑出半枚玉鐲,遞到她面前。“這是王爺給您的謝禮。”鐲內暗刻的“顧”字,正是母親的閨名,那一瞬間,沈云卿的心中涌起了復雜的情緒。

沈云卿突然捏碎玉鐲,瓷片扎入掌心,鮮血瞬間流出,她卻沒有絲毫的退縮。“回去告訴王爺,我要的可不是小恩小惠。”她的聲音冰冷而堅定,眼神中透露出對未來的執著和決心。她將染血的瓷粉撒向馬匹,驚馬嘶鳴著沖向雨幕,蹄鐵在青石板上鑿出了新的痕跡,仿佛是新的陰謀正在展開。

祠堂方向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沈云卿遠遠地望著被拖走的沈月柔,庶妹的素白孝衣在泥濘中拖出了蜿蜒的血痕,那場景讓她心中感慨萬千。她撫過腕間新添的傷口,低聲呢喃:“母親,這局棋才剛至中盤呢。”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和自信,仿佛在向母親承諾,也在向自己鼓勁,這場復仇的棋局,她必將贏得最終的勝利。

晨光刺破陰云時,沈云卿在井邊浣洗著染血的密信,井水泛起陣陣漣漪。倒影中浮現出祖母鐵青的臉,龍頭杖尖的寒光映著井底無數冤魂,仿佛是對這一切罪惡的審判。她將謄抄的假賬投入深淵,看著漣漪吞沒“淮州王”的印鑒,如同吞沒了最后一絲天光,她知道,這只是開始,未來還有更多的挑戰等著她去面對。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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