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手機，齊海忍不住嘆了口氣，為自己又給秦志朗添麻煩感到一絲愧疚，但既然已經答應了，就還是應該盡量用好一點的態度做到大家都滿意才是。

可是齊海的電話還沒撥出，一個意想不到的來電卻打了過來。

“許川？他找我干什么？”

驚訝之下，齊海啞然失笑，為自己這個略顯愚笨的疑問感到十分好笑。

還能是為什么？

距離自己答應他們介紹秦志朗一事已經過了兩周，許川這種純粹的商人，甚至可以說是幫助張林清一起沽名釣譽的奸商，當然不可能一直傻傻等下去，主動出擊，變著法子催促自己才是最正常的做法。

“喂，許總，久疏問候！有什么指教嗎？”齊海接通電話，熱情的打起招呼。

許川笑盈盈的聲音也從手機那邊傳來：“哎呀哎呀，齊經理，不好意思，最近太忙了你看我都沒來找你表示一下感謝，上次從你那租的那副畫真是杰作，在好多展覽里口碑大好，已經有好多人在問價了，真是謝謝你呀！”

齊海心里輕蔑的笑了一聲，對這個老狐貍有話不直說，卻拿著那幅畫來暗戳戳提醒自己的小算盤十分不屑。

“哪里的話，還不都是許總和張總你們兩個慧眼識珠，才沒讓這幅畫砸在我這個粗人手里，能給你們帶來收益那就最好不過了，你們掙了錢，我們銀行的業務也能靠著二位蒸蒸日上嘛！”齊海決定只是客套應付，閉口不提任何有關秦志朗的事情。

“哎呀，說那些，這種畫多來幾幅，我們掙多少，就一定支援齊經理你多少業績！我們只是藝術杰作的搬運工，像齊經理你這樣生產藝術的人才是滄海明珠，對不對。”

嘿，老狐貍，高帽子往我頭上戴，就想著我承認“這畫不是我畫的，是朋友的”，然后再把話題往這上面引是吧？

齊海聽出許川的話外之音，心里冷笑一聲，仍是笑道：“那就多謝許總的抬愛，等你們生意越做越火了，我一定代表千州銀行送上最妥帖的優質服務！對了，許總，我過不久可能就要調去做個人信貸業務了，到時候你要是有需要資金的朋友，可千萬要記得介紹給我哦！”

這一番太極下來，許川也算是明白了齊海的意思。

這小子這個態勢，多半就是不打算履行當初的承諾了！

許川心里一陣不悅，正要發作時，轉念一想，卻又明白了齊海這副姿態背后蘊藏的另一件事實——那就是，那副畫100%是秦志朗畫的，只有齊海在知道了秦志朗和他們背后的糾葛之后，才有可能寧愿冒著得罪他們兩個大客戶的情況下，也要食言！

想通了這一點，許川的那一點不悅頓時消散，嘴角也微微揚起：“那真是恭喜齊經理了，對了，齊經理去了個人信貸業務這塊，要不要我跟付行長招呼一聲，還是多關照你一下，在事業上更順利一些吧？”

齊海聽得出許川話里用付偉作為要挾之意，眉頭微蹙，對許川的這番做法生出一股不滿來。

這家伙，明明是自己當初對秦志朗做盡了無信無義之事，如今竟然還有臉去找他！

就算是自己承諾在先，但他們也應該知道，自己曾經盜用秦志朗作品，將其作品署上張林清名字的事情是多么的不堪。

秦志朗看上去并不像會追究此事的人，齊海自然也不打算擅自將這件事公布出去，更何況他作為一個圈外人，說了也未必有人信，反而給秦志朗增添無窮無盡的麻煩。

但許川方才明明已經聽出了自己話中之意，仍然打算糾纏不已，說不定就是想用什么更過分的手段來擺平這件事，甚至擺平秦志朗這個人。

無論如何，齊海絕對不允許那種情況發生。

“許總，這個就不用了，我還是想憑自己的能力做出一番業績，借助別人的力量來成就自己這種事情，不太符合我的價值觀。”齊海語中帶刺，悠悠說道。

手機那頭傳來片刻的沉默，許川似乎并沒有想到齊海會回絕自己的“好意”，更沒有想到齊海用的竟然是這樣一番指桑罵槐的手法。

或許是覺得沒有必要裝下去，手機那邊隨后傳來的語氣略顯冰冷：“齊經理，你這樣說話就沒意思了，什么叫做別人的力量，什么叫憑自己的能力，如果行領導一直不能發現你的能力，再有能力也不會被提拔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齊海沒有興趣同他講歪理，在他的眼里張、許二人都不配聽。

“許總，請你理解我的堅持和價值觀，這個問題我們就不討論了，以后的業務還希望你能多多支持。”齊海倉促說道，準備結束這場毫無意義的對話。

可許川那邊似乎意猶未盡，滿懷怨念的又補充了一句：“小齊，不要以為你一個小小的職員能保護什么，我們給你的面子你不要，事情只會越來越超出你的想象，最后受傷的人只會更多更深，你啊，還不夠道行。”

“那你就試試吧。”齊海撂下狠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齊海在短暫而輕微的煩躁中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隨后撥通了秦志朗的電話。

如今最好是見一面，有些事情當面說總是更有效率。

“秦大哥，你這會在哪里呢？我有幾件事情想跟你說一下。”電話一接通，齊海便單刀直入。

秦志朗聽著齊海如此直接的表達，心里猜到了什么，答道：“我這會在江邊寫生，馬上就回去，我們在住處見面吧。”

“好，那我馬上就出發，要不要吃點喝點什么，我一并帶過來吧，啤酒還是白酒？”齊海故作輕松道，意識到自己剛剛太過直接，可能給秦志朗添了一些壓力。

“哈哈，帶點可樂和花生米就好，我不能喝酒，喝多了手抖。”秦志朗哈哈一笑，也顯得十分輕松的樣子。

齊海不想給他壓力，他自然也就樂意配合著，裝作沒有壓力的樣子。

“哦對了，我有個東西要給你，你看看能不能拿個大點的黑色袋子來。”正要掛電話時，秦志朗補充道。

【回饋事件觸發】

【隨機獎勵中】

【獲得隨機獎勵：魅力（B）+5，升級進度（5/10）】

【請在七十二個小時內完成回饋事件】

齊海揉了揉眼睛，又確認了一遍。

沒看錯。

七十二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