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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星軌裂變

【楔子:血月臨空】

子時的梆子聲剛敲過三響,東宮琉璃瓦上突然傳來瓷器碎裂的刺耳聲響。太子蕭景恒蜷縮在蟠龍榻上,十指深深摳入金絲軟枕,喉間發出的嘶吼仿佛被人生生掐斷——他胸膛皮膚下凸起的蠱蟲輪廓,正隨著血月光芒的漲縮而劇烈蠕動。

“殿下!“太醫令手中的銀針還未觸及穴位,突然被一股黑氣震飛。蕭景恒猛地翻身嘔出大口黑血,血沫中混雜的蟲卵在青磚上彈跳,轉眼孵化成數百只赤紅蜈蚣。

【第一幕:朝堂驚變】

“稟陛下,太子所中之毒乃前朝巫蠱秘術'血蜉蝣'。“大理寺卿沈硯跪在鎏金磚上,額角冷汗浸濕緋色官袍的云鶴紋,“此蠱需以施咒者心頭血為引,微臣在殿下枕下發現了這個——“

鎏金托盤上,半枚刻著蓮花暗紋的虎符泛著幽藍光澤。五皇子蕭景霆突然出列,玄色蟒袍掃過滿地蟲尸:“父皇明鑒!這虎符紋樣與三哥麾下狼騎軍的兵符如出一轍!“

垂簾后的林清歡輕笑出聲。她指尖纏繞的銀絲突然繃直,藏在袖中的銅錢鏢精準擊碎殿外某處暗哨的窺視鏡。幾乎同時,蕭景淵腰間的玄鐵虎符發出共鳴般的震顫。

“愛妃似乎胸有成竹?“皇帝渾濁的眼珠轉向珠簾。

林清歡掀簾而出,石榴裙擺掃過滿地蠱蟲殘骸:“陛下可還記得,三年前蒼狼谷之戰后,兵部丟失的虎符模具?“她突然扯開衣襟,露出心口與景文帝如出一轍的劍傷疤痕,“真正的施咒者,此刻正在南疆用十萬生魂喂養噬心蠱王!“

【第二幕:巫族祭壇】

南疆密林深處的祭壇上,蘇璃長公主赤足踏過九十九具童男童女的尸骸。她手中捧著的青銅蠱鼎裂紋密布,鼎內浸泡在血水中的本命蠱蟲卻膨脹如嬰孩頭顱。

“林清歡竟能喚醒景文帝的詛咒......“她將染著丹蔻的指甲刺入蠱蟲復眼,“那就讓整個長安城,給我的本命蠱陪葬!“

巫祝搖動人骨鈴的剎那,祭壇四周的千年古樹突然滲出黑血。樹皮皸裂處鉆出無數血蜉蝣,蟲群在空中匯聚成景文帝的臉,朝著北方發出無聲尖嘯。

【第三幕:星圖驚變】

“小姐!地宮星圖......星圖裂開了!“青竹撞開密室石門,手中燈籠映出墻壁上蜿蜒的血色裂痕。原本完整的二十八星宿圖中央,赫然浮現出一道猙獰缺口。

林清歡撫摸著心口疤痕,指尖沾了朱砂在裂痕處勾畫:“果然和景文帝棺槨上的預言一致——貪狼破軍移位時,血月將引動地脈深處的怨靈。“她突然將銅錢劍刺入墻壁,劍身鑲嵌的北斗七星銅錢迸出火星,“沈硯到哪了?“

“大理寺的人已包圍東宮。“小桃捧著龜甲匣跌跌撞撞跑來,“但五皇子帶著金吾衛往侯府方向......“

話音未落,整座密室突然劇烈震顫。地磚縫隙滲出粘稠黑血,三百具沉睡的尸傀同時睜眼,腐爛的喉嚨發出含糊嘶吼:“參見......吾王......“

【第四幕:金蟬脫殼】

五皇子蕭景霆的金吾衛撞開侯府朱門時,正看見林清歡斜倚在星軌儀上煮茶。她腳下踩著具胸口插金針的尸傀,尸傀面容竟與太子有八分相似。

“五弟來得正好。“蕭景淵的玄鐵劍橫在茶案上,劍鋒映出星圖中游走的血色光點,“看看你安插在狼騎軍中的暗樁,最后變成了什么模樣。“

蕭景霆瞳孔驟縮——那尸傀后頸的蓮花烙,分明是他與南疆巫族聯絡的密印。他剛要拔劍,林清歡突然掀翻茶爐,沸騰的蠱蟲藥汁在空中凝成景文帝的臉。

“你以為蘇璃真會助你奪嫡?“林清歡指尖銀絲纏住五皇子手腕,“她真正要的,是蕭氏皇族所有人的心頭血來養蠱!“

【第五幕:噬心蠱潮】

子時的更鼓聲再次響起時,長安城墻外傳來地動般的轟鳴。守城士兵驚恐地發現,護城河水正在倒流,無數血蜉蝣從河底淤泥中涌出,蟲群在空中匯聚成蘇璃的臉。

“開城門!迎戰!“蕭景淵的狼騎軍剛列陣完畢,突然被林清歡拽住韁繩。她翻身躍上城墻垛口,撕開衣襟露出心口流轉金芒的星圖:“將軍可敢賭一把?用我的命,換滿城百姓的生路?“

未等回答,她已縱身躍入蠱蟲漩渦。血蜉蝣瘋狂涌向星圖金芒,卻在觸及她皮膚的瞬間化為灰燼。蕭景淵目眥欲裂地看見,林清歡后背緩緩浮現出完整的二十八星宿圖,與地宮墻壁的裂痕完美契合。

【尾聲:星隕之兆】

當最后一縷血月光輝被曙光吞噬時,林清歡從尸山血海中緩緩站起。她腳下踩著蘇璃破碎的蠱鼎,手中握著半枚染血的虎符:“將軍現在信了嗎?我確實是......“

蕭景淵的吻突然封住她未盡的話語。他玄鐵護腕上的流蘇纏住她腰間玉佩,在朝陽下折射出血色光芒:“不管你是人是鬼,今生都別想逃出本王掌心。“

城樓下的尸傀突然集體跪拜,腐爛的聲帶擠出嘶吼。林清歡撫摸著心口新添的劍傷——那是蕭景淵的佩劍留下的印記,與三百年前景文帝駕崩時的致命傷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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