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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林晨

“林晨!你個兔崽子又把我的工具箱藏哪兒去了?“

清晨六點,林建國的大嗓門準時在樓道里炸響。林晨一個激靈從床上滾下來,光著腳就往客廳跑。他太了解自家老爹了,要是晚去一步,這位暴躁的水電工師傅能把他房間翻個底朝天。

“來了來了!“林晨一邊套褲子一邊往外沖,“爸,您老人家能不能別這么早?我這剛夢到跟女神約會呢!“

“約會?就你?“林建國拎著扳手站在客廳,一臉嫌棄地看著自家兒子,“你看看你,頭發跟雞窩似的,眼鏡片比啤酒瓶底還厚,哪個姑娘能看上你?“

林晨扶了扶歪掉的眼鏡,嘿嘿一笑:“這不是遺傳了您老人家的優良基因嘛!“

“少貧嘴!工具箱呢?“

“在陽臺呢!“林晨趕緊往陽臺跑,“昨晚修路由器用了下。“

林建國跟在后頭,嘴里還在念叨:“你說你,堂堂一個程序員,連個路由器都修不好,還得用我的工具箱......“

林晨翻了個白眼:“爸,我是寫代碼的,又不是修電腦的。再說了,您老人家不也經常讓我幫您修手機嗎?“

“那能一樣嗎?“林建國接過工具箱,突然壓低聲音,“對了,你媽最近老念叨要給你相親,你可得小心點。“

林晨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不是吧?我才二十五啊!“

“二十五怎么了?你媽說了,隔壁老王家兒子二十三就結婚了,現在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父子倆正說著,樓下傳來一聲清脆的喊聲:“哥!爸!下來吃早飯啦!“

林晨探頭往下一看,妹妹林悅正站在小賣部門口沖他們招手。清晨的陽光灑在她身上,襯得她整個人都在發光。

“來了來了!“林晨應了一聲,轉頭對林建國說,“爸,您先下去,我洗把臉就來。“

“快點啊,別讓你媽等急了。“

林晨看著老爹提著工具箱下樓,這才松了口氣。他站在陽臺上,看著樓下熱鬧的街景。母親的小賣部已經開門了,幾個早起的大爺大媽正在買早餐。林建國放下工具箱,開始幫妻子整理貨架。林悅則忙著給客人結賬,時不時還跟熟客開幾句玩笑。

這就是林晨最熟悉的早晨。父親是小區里出了名的水電工,母親開了家小賣部,妹妹剛大學畢業,暫時在家幫忙。而他,則是一家互聯網公司的程序員。

洗漱完畢,林晨下樓來到小賣部。母親王秀芬正在煎雞蛋,香味飄得滿街都是。

“媽,今天怎么這么豐盛?“林晨看著桌上的豆漿油條,還有剛出鍋的煎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妹妹說今天要去面試,“王秀芬一邊翻著煎蛋一邊說,“得吃好點。“

林悅笑嘻嘻地湊過來:“哥,你說我去這家公司面試能過嗎?“

林晨看了眼妹妹遞過來的簡歷,差點沒把豆漿噴出來:“你要去我們公司?“

“對啊,我看你們公司待遇不錯,而且......“林悅眨眨眼,“聽說你們公司帥哥多。“

“得了吧,“林晨擦了擦嘴,“我們公司那幫程序員,一個個邋里邋遢的,還不如你哥我呢。“

“切,“林悅撇撇嘴,“哥,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特別像我們大學里那些整天宅在實驗室的師兄?“

“我這是技術宅的標配好嗎?“林晨推了推眼鏡,“再說了,我們公司可是正經的互聯網大廠......“

“得了吧,“林建國插嘴道,“就你們那個破公司,天天加班,連個對象都找不著。“

林晨正要反駁,手機突然響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臉色頓時變了。

“喂,張總......什么?服務器又崩了?我馬上到!“

掛掉電話,林晨抓起一個煎餅就往嘴里塞:“爸媽,悅悅,我得趕緊去公司了,今天估計又得加班......“

“等等!“王秀芬趕緊裝了幾個包子塞給他,“路上吃,別餓著。“

林晨接過包子,沖家人揮揮手,快步往地鐵站跑去。身后傳來林悅的喊聲:“哥!記得幫我打聽一下面試的事啊!“

“知道啦!“

地鐵上,林晨一邊啃著包子一邊打開筆記本電腦。作為公司最年輕的架構師,他早就習慣了隨時隨地處理突發狀況。不過今天這個情況有點棘手,核心服務器突然崩潰,整個系統都癱瘓了。

趕到公司時,技術部已經亂成一團。張總正在大發雷霆:“怎么回事?這都一個小時了還沒修好?“

“張總,“林晨快步走過去,“讓我看看。“

“小林啊,你可算來了!“張總像看到救星一樣,“快,趕緊的!“

林晨坐到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屏幕上一串串代碼飛速滾動,他的眼鏡片上反射著藍光,整個人都沉浸在代碼的世界里。

十分鐘后,系統恢復正常。

“搞定!“林晨長舒一口氣,“是數據庫連接池出了問題,我已經重新配置了。“

“太好了!“張總拍拍他的肩膀,“小林啊,你可是咱們公司的頂梁柱!“

林晨笑了笑:“張總,這是我應該做的。不過......“

“怎么了?“

“我覺得咱們的系統架構需要重新設計,“林晨推了推眼鏡,“現在的架構太老了,很容易出問題。“

張總皺起眉頭:“這個......預算可能......“

“張總,“林晨正色道,“如果再不升級,下次可能就不是崩潰一小時這么簡單了。“

張總猶豫了一下,終于點頭:“行,你寫個方案,我們開會討論。“

“好的。“

林晨回到工位,正準備開始寫方案,手機又響了。是林悅發來的消息:“哥!我收到面試通知啦!明天上午十點!“

林晨笑著回復:“加油!記得穿正式點,別像在家里那么隨便。“

“知道啦!對了哥,你們公司有沒有什么潛規則啊?比如面試官喜歡什么樣的?“

林晨想了想,回復道:“你就正常發揮就行。不過記住,千萬別在技術總監面前提'加班'兩個字,他最近因為這個都快瘋了。“

“哈哈哈,明白!“

放下手機,林晨開始專心寫方案。辦公室里漸漸熱鬧起來,同事們陸續到來。隔壁工位的小王探頭過來:“林哥,聽說早上系統崩了?“

“嗯,已經修好了。“

“厲害啊!“小王豎起大拇指,“對了,今晚開黑不?“

林晨搖搖頭:“得加班,改系統架構。“

“嘖嘖,不愧是技術大牛,“小王感嘆道,“不過林哥,你也該注意注意形象了,整天這么邋遢,怎么找對象啊?“

林晨低頭看了看自己皺巴巴的T恤和牛仔褲,無奈地笑了:“這不是忙著寫代碼嘛,哪有時間打扮。“

“得了吧,“小王壓低聲音,“我聽說人事部新來了個妹子,長得可漂亮了......“

“打住,“林晨做了個停止的手勢,“我現在只想把系統架構做好,其他的以后再說。“

小王聳聳肩,轉身去忙自己的事了。林晨搖搖頭,繼續專注于眼前的代碼。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在他的眼鏡片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鍵盤的敲擊聲清脆悅耳,仿佛在演奏一首獨特的樂章。

這就是林晨的日常,平凡卻充實。他不知道的是,這樣的平靜生活很快就要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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