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巫
- 我和我的原始人們
- 一根小面條
- 2106字
- 2025-02-28 19:26:09
火堆上傳來陣陣肉香。
林淵眼巴巴的看著正在滴油的烤肉。正要伸手去抓,老婦忽然拍了拍他的手,指著那塊烤肉說道:“*&%”
林淵使勁咽了咽口水跟著她學(xué),老婦又指了指自己,說:“¥#%”
林淵實在忍不了了,這次沒有理她,抓起火塘上的烤肉也顧不上燙嘴了,直接塞進嘴巴里狼吞虎咽。
語言是肯定要學(xué)的,不然以后交流都困難。但怎么也要等自己填飽肚子吧。
沒有鹽味的野豬肉有些難以下咽,尤其是沒有經(jīng)過閹割的豬肉,有著一股腥臊。
再加上老婦不知道在哪兒掏出來一顆口感酸澀的青色果子,這就是他來到原始部落的第一頓晚餐。
老婦坐在旁邊靜靜地等著他吃完,才繼續(xù)開始語言教學(xué)。
兩個人坐在地上,又指又比劃,有時還會拿起一塊木炭在地上畫。
就這樣一直從下午學(xué)到晚上,原始部落的詞語很少,等到林淵準備躺下休息時已經(jīng)學(xué)的七七八八,他也大概弄明白了現(xiàn)在的狀況。
老婦叫做巢,是這個部落年紀最大的人,由于原先的棲息地發(fā)了洪水,她只能帶著族人遷徙。
林淵正是他們在遷徙的路上撿回來的,剛聽到這句話時,林淵還有些汗顏,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也可以說是他撿了一堆原始人,這就是語言的魅力。
那天雨下的很大,巢正帶著族人找地方躲雨,那天很怪,怎么都找不到合適的地方避雨,忽然自己從一棵樹上掉了下來。
巢很奇怪,那是一顆特別粗的大樹,最會爬樹的族人都爬不上去,這個細皮嫩肉的人是怎么爬上去的?
于是巢決定帶上他,那么會爬樹的人,以后摘果子肯定厲害。
在帶上林淵之后,他們的運氣就好起來了,先是碰到一只豹子正蹲在樹上吃肉,看到他們直接被嚇跑了,這就是那半截野豬的由來。在此之前,他們已經(jīng)一整天沒有吃什么東西了。
最幸運的是,扛著野豬沒走多久,他們就找到了這個洞穴。
林淵有些感嘆,幸好自己遇見的是不吃人的部落。
他四下掃視,既然已經(jīng)來到這里了,穿越這種不符合科學(xué)的東西以后再說吧,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先活下去。
原始人們普遍不高,大概只有一米五的樣子,林淵一米七五的身高都有點鶴立雞群的感覺,除了體毛比較長,嘴巴較為突出,和現(xiàn)代人差別不大。
林淵看著在地上躺了一片的原始人,可能自己以后能不能在這里活下去就要靠他們了。
就在林淵感嘆時,一個原始人搖搖晃晃的像巖壁走去,竟然對著水溝撒尿。
看的林淵一臉震驚!默默記住了他的臉,這家伙以后一定要仔細教導(dǎo)!
從未直接躺在地上睡過的林淵一時有些睡不著,洞內(nèi)鼾聲四起,除了一個坐在火塘邊的女人,其余人都已經(jīng)睡下了。
林淵小心的跨過躺了一地的人,慢慢挪到了火塘邊。
“火,保存?”詞語太匱乏了,交流還是有些困難,林淵暗暗下定決心,以后一定要交給他們普通話。
女人撓了撓頭,露出疑惑的表情。
林淵也撓了撓頭,自己表達有誤嗎?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女人忽然往火塘里添了根柴,林淵才反應(yīng)過來。
不是自己表達有誤,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火種可以保存。
林淵從火塘里拿出幾根燒紅的木炭,他聽說過火種可以如何保存,方法很簡單,簡單到他心里都沒有底。
他準備先拿出一些木炭嘗試一下,萬一不成也不至于要重新生火。
他從火塘旁邊抓出幾把灰燼,輕輕的撒在木炭上。
旁邊的原始人詫異的看著林淵:“會滅?!?
“不會,還能有火。”林淵又小心的用木棍在灰燼頂上扎了個洞,囑咐女人不要動,就回到自己的位置睡覺。
迷迷糊糊的到了第二天早上,天氣已經(jīng)放晴,習慣了考研的生活,他早上起的很早。
揉了揉被石頭硌得生疼的腰,走到了火塘邊上。
那女人看到林淵過來,立馬坐直了身子,睜大了雙眼,深褐色的臉上微微翻紅,就像是偷懶被抓到了一樣。
林淵跟她打了聲招呼后用木頭將埋在灰燼里的木炭挑出,經(jīng)過一夜的陰燃,木炭變小了一些,他輕吹一口氣,灰燼被吹走,幾點火星一閃一滅,看來是可以。
他把烤干的樹皮撕碎灑在木炭上,低頭“呼呼”的使勁吹了幾口氣,一團火苗砰的一聲突然出現(xiàn),映照在女人驚訝的臉上。
女人身軀有點顫抖,她親眼看見,林淵對著熄滅的木炭吹了幾口氣就重新燃起了火。
“巫!神巫!”女人突然匍匐在地上。
她的大喊驚動了洞穴內(nèi)的其他原始人,扭頭向這邊看過來。
“@¥!#!”女人說的太快了,林淵沒有聽懂,當他正在仔細辨別女人的話時,背后也忽然傳來“巫!神巫!”的高喊。
林淵立馬轉(zhuǎn)身,其他原始人也和女人們一樣,匍匐在地。
看這跪倒一地的人,林淵很詫異,自己不就是做了個保存火種的實驗,怎么反應(yīng)這么大?還有巫,巫是什么,巢根本沒有說過!
看著人群跪拜的方向,林淵一驚,心跳驟然加速,立馬拉起了前面看了一晚上火的女人,“巫,是誰!”
女人伸出手,小心的指了指他頭上的羽毛。
林淵摸了摸頭上的羽毛,突然松手后退。
自己怎么就成巫了呢?
林淵回想昨晚發(fā)生的事情,在女人的認知里,火被覆蓋后會滅,她看到自己吹了幾口氣,就燃起了火苗,就將自己神化了?
林淵立馬轉(zhuǎn)身跑出山洞去找巢。
他心里有些抵觸,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別人授予的這個身份,到底被賦予多少期待?
若是想要自己改變天氣,想要自己治愈疾病,又或是某個日食之后的夜晚,詢問自己要獻祭多少活人?
作為一個接受了1十六年現(xiàn)代教育的成年人,他深切的知道,身份地位是和義務(wù)相對等的,不能只能看到身份帶來的地位提升,也要看到身份對自己的束縛。
他額頭上冒出了冷汗,若是哪一天自己無法滿足他們的要求,會不會就是把自己獻祭的那天?
他越想越害怕,逐漸的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