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玉婷聽完，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袋里的靈果，眉頭微蹙：“可我剛到藥都城，既不懂煉丹，也沒照料過魂獸幼崽，能干些什么呢？”

古夢緣指尖敲了敲石桌，目光落在不遠處煉丹房飄出的裊裊青煙上：“煉丹房的學徒雖要懂藥材，但最基礎的篩選、清洗活計倒不難學。你若不怵生，我帶你去見焰長老，他煉丹房最近正缺個分揀靈草的幫手。”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那兒的靈草都是常見品種，像凝露草、赤心花之類，我給你畫張圖譜，記個三五天就能認全。而且焰長老脾氣好，不怎么訓人，就是偶爾會盯著學徒把藥材擺得整整齊齊——他有一點潔癖，這點你留意些就行。”

見霍玉婷仍有些猶豫，古夢緣忽然笑了：“要是不想去煉丹房，城東南角的靈植園也在招人。那兒的園圃里種著不少低階靈麥，日常除除草、澆澆水就行，活兒輕省。就是要早起，靈麥晨露未干時最需照料。”

他伸手從懷里摸出塊木牌，上面刻著“藥都商盟”四個字：“拿著這個，去任何一處營生的地方都能先試試。要是都不喜歡，咱們再找別的——反正藥都城的活計，總有適合你的。”

霍玉婷接過木牌，指尖觸到上面溫潤的紋路，抬頭時正撞見古夢緣眼底的笑意，心里那點忐忑忽然就散了，忍不住點頭：“那……先去煉丹房看看吧？”

“這就對了。”古夢緣站起身，順手幫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鬢發，“剛好陳長老這會兒應該在房里，我帶你過去。”

但也不用那么的著急，繼續逛吧，我們的目的地就在這條街的盡頭那。

“嗯”

‘呵，這丫頭，心思純得喲，將來我就是把她賣了，怕是她還樂呵呵地幫我數著錢，琢磨著怎么分我多些呢。’

古夢緣瞅著眼前這丫頭，心里頭那點疑惑跟水面上的泡泡似的，一個接一個冒出來。

‘這孩子明明才十歲，可那股子沉穩勁兒，實在不像個該圍著糖果轉的年紀。

就說剛才吧，自己不過隨口提了句幫她找份活計他就在那跟自己這個表面，十一二歲，實際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頭子”商量著，那眼神里沖刺之純潔與篤定。

更奇怪的是，這孩子還昏睡了整整三年。按說從出生算起，她如今該是七歲的年紀才對，正是黏人撒嬌、瘋跑打鬧的年紀。

可瞧瞧她，說話做事都透著股超乎年齡的妥帖，就連說話與動作間都帶著相對應的禮節禮儀。古夢緣雖然不是那種非要加上這些禮節禮儀才能好好說話的老古董，可是真的賞心悅目啊。

老話常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古夢緣自己前世的記憶，雖然消散的差不多了，可是依稀記得自己小時候也是一個普通的家庭里的孩子，也是需要用著幫忙干活啥的。

自然懂這話的道理。可再早熟，也得有個譜不是？他想起自己七八歲那會兒，整日里不是上樹掏鳥窩，就是下河摸魚蝦，闖了禍就往大人身后躲，哪有半分現在這丫頭身上的沉靜？

這孩子，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催著長大了似的，明明眉眼間還帶著孩童的稚氣，骨子里卻藏著股與年齡不符的通透。古夢緣越看越覺得稀奇，忍不住在心里又嘀咕了一遍：這丫頭，到底是怎么長的？

（這就是打死古夢緣也想不到啊！古夢圓多多少少已經猜出來了，在霍玉婷當睡美人的那幾年里面，絕對是因為有什么來自外界的神祇給予了霍玉婷傳承。

可是沒想到那堆看似純粹的傳承里，霍雨浩悄悄摻了些自己的“私心”。過往那些或深或淺的愛憎、或濃或淡的情愫，都被他不動聲色地揉了進去。

再加上命運之力在暗中推波助瀾，落在霍玉婷身上時，竟催生出一種連她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牽絆——對象偏偏就是眼前的古夢緣。

明明只是個幾歲的孩子，心里卻像揣了顆發了芽的種子，對著古夢緣時，既有孩童對長輩的依賴，又藏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懵懂的親近，甚至偶爾會冒出些莫名的護念。

那眼神里一閃而過的復雜，別說古夢緣猜不透，就連霍玉婷自己，也弄不懂這份異樣的情感究竟從何而來。）

“對了，這些魂獸是怎么收錢的？”霍玉婷忽然停下腳步，盯著不遠處幾只正在交易的魂獸犯了嘀咕，“它們身上也沒個口袋，價牌上標的金魂幣動不動就幾千，總不能叼在嘴里吧？”

古夢緣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指了指斜前方那條盤踞在攤位后的灰紫色巨蟒：“能來這兒擺攤的魂獸，大多都備著儲物魂導器。你仔細看它鱗片的縫隙里。”

霍玉婷立刻凝神望去——兩人的武魂都與眼睛相關，視力本就異于常人，這一看果然瞧見了：巨蟒頸側一片鱗片微微凸起，夾層里竟嵌著塊指甲蓋大小的暗鐵片，不湊近細看，簡直能跟鱗片的紋路融為一體。

“哇……”她忍不住低呼一聲，沒想到魂獸竟也有這樣的巧思。

往前走了沒幾步，路邊出現一家兼售與維修魂導器的鋪子。

皮膚黝黑的女店主正坐在藤蔓搭成的棚子后納涼，棚下隨意擺著幾個竹筐，里面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儲物魂導器——有小巧的耳釘，有寬厚的戒指，還有做成玉佩、手環模樣的。

但平心而論，霍雨婷感覺都不怎么好看，甚至上面有一些霍玉婷看著上面的魂導紋路，直覺告訴她還有些錯了。亂七八糟堆在一起，遠看真像誰家倒出來的一筐雜豆。

“起步只要三十枚魂幣一件？簡直就是白菜價呀！”霍玉婷盯著筐邊的木牌，眼睛都瞪大了。這些儲物魂導器，竟然還不如剛才那只猴子攤上的水果值錢？

“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女店主聽見動靜，樂呵呵地搭話，“最高也就二級，大多是一級的，還有些半級的——要么是學徒練手的殘次品，要么是磕壞了品相的，裝不了多少東西。”她拍了拍身邊的筐子，“就收個金屬成本價，小姑娘要不要挑一件？”

“不了，我錢還不夠呢。”霍玉婷笑著搖搖頭，心里卻打起了算盤。雖然這些品相不怎么好，可好歹也還能用那些比較高級的賣了她現在都買不起。

要是古夢緣說的那份工作工錢夠數，倒是可以攢些錢來買一件——有個儲物魂導器，總歸方便些。

“那等你攢夠了再來找阿姨！”店主擺了擺手。

“一定一定！”

兩人剛走出沒幾步，霍玉婷的目光忽然被街角一個攤位牢牢吸住了。那攤子看著與別處不同，不知擺了些什么，竟讓她腳步都挪不開了。

霍玉婷的腳步忽然頓住了——街角那條巷子實在特別，別家攤位都支著翠綠色的藤蔓棚頂，唯獨這里搭著一片烏沉沉的頂棚，看著就透著股說不出的詭異。

那一頂烏沉沉的棚下坐著個精瘦的黑衣中年人，正蹺著腿坐在小板凳上，面前擺著幾個巴掌大的小瓷瓶。而他身后，竟趴著一頭威風凜凜的巨虎。

那虎通體覆著泛著幽光的灰白毛發，深灰色的條紋像一道道古老咒印，從脊背一直蔓延到尾尖。

頭顱碩大如斗，一雙血紅色的獸瞳深邃得像寒潭，半米多長的獠牙從嘴角森然外凸，泛著懾人的寒光。

四肢粗壯如石柱，利爪收在肉墊里，卻仍能看出那鋼鉤般的鋒利；長尾末端拖著個布滿骨刺的骨錘，周身縈繞的淡淡黑霧讓它的身影時隱時現，透著股來自幽冥的詭異威壓，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這條街的攤位跟別處不同，”古夢緣低聲解釋，“大多只接受以物易物，也不請人鑒定價格，全靠買主自己的眼力。”

“哎呦，這位小哥倒是懂行！”中年人沒開口，他身后的巨虎反倒先出聲了，聲音帶著種奇異的磁性，像是在誘惑人，“我們這兒啊，只認以物易物～”

它晃了晃尾巴，尾巴邊打到旁邊的四根柱子上輕輕敲出悶響：“獨家丹藥暴血丹，能讓魂師越級挑戰，頂多帶點無傷大雅的小副作用，絕對是保命利器～五到八滴血液換一枚，欲購從速哦，寶貝兒～”

五到八滴血液……霍玉婷心頭微動。這藥都城商業區的東西大多貴得嚇人，這丹藥竟是她目前唯一可能買得起的。

她按捺住好奇心，上前一步問道：“請問這些丹藥具體有什么效果？”

“哎呀，小姑娘有眼光！”那紫黑色的巨虎像是得了夸獎，喜滋滋地從地上站起來，龐大的身軀帶著壓迫感湊近幾步，用鋒利的爪尖輕輕點了點其中一個瓶子。

幽魂魔虎湊近的瞬間，一股寒意陡然從腳底竄上后頸，像是有無數冰針順著毛孔往骨頭縫里鉆。霍玉婷下意識地繃緊了脊背，呼吸都跟著滯了半拍——那不是冬日寒風的冷，而是帶著蝕骨惡意的陰寒，仿佛連血液都要被凍結。

它周身縈繞的黑霧像活物般涌動，擦過手臂時竟帶著黏膩的涼意，隱約能聞到一股混雜著血腥與腐土的氣息。更讓人發毛的是那雙眼瞳，血瞳深處翻涌著暗紅的兇光，明明只是掃過來一眼，卻像被毒蛇盯上般，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古夢緣也蹙了蹙眉對他的影響不大，只覺那股黑暗氣息像無形的藤蔓纏上來，壓得人胸口發悶。

這哪里是靠近，分明是被拖進了不見天日的冰窟，連空氣里都飄著若有似無的怨念，讓人打心底里泛起恐懼。

但這并非是幽魂模糊主動釋放的，而是被動，因為與他的技能有關，所以古夢緣也就沒有多加責備他。

“這瓶是最低階的，適合你這樣修為尚淺的小魂師。吃了它，暫時能發揮出四十多級魂力的水平……當然啦，武魂強弱和魂技的差距補不上，但越級操控魂導器倒是沒問題，逃跑或者挨揍時用，再合適不過。”

霍玉婷忍著恐懼的眼中飛快閃過一絲暗芒，下意識垂下眼瞼，在識海里問星夢龍蝶：“星夢姐，如果我用這丹藥暫時升到魂王級，憑靈魂沖擊能秒殺戴武犴嗎？”

“要是他毫無防備，你頂多把他打昏。”星夢龍蝶的聲音帶著篤定，“可他要是有了防備，靈魂沖擊的效果就得大打折扣。你這三年在進步，他自然也不可能在閑著的。”

她頓了頓，語氣嚴肅起來：“而且我勸你別打這種歪主意，這丹藥的副作用絕對小不了。就算你有了它，進不了史萊克也碰不到你想復仇的人。何況你是獸宗高層選中的人，一旦失去利用價值，你母親的處境就危險了。”

“我知道。”霍玉婷在心里苦笑。這些道理她都懂，可眼睜睜看著捷徑擺在面前，還是忍不住動了念頭。

這時，那頭幽魂魔虎還在賣力推銷：“……更厲害的也有，像這種丹藥，能讓六十級左右的魂師提前用出武魂真身；這種給魂圣吃，能暫時發揮魂斗羅的實力；還有這個，能幫魂師從九十四級提到九十六級，或是從九十六級沖到九十七級……對封號斗羅來說，這可是天大的提升了。

不過嘛，丹藥誰吃，就得誰付血喲～小朋友，你認識需要這丹藥的大人嗎？給哥們介紹兩個？真不來一發嗎？我們家的貨絕對保真，不信你去打聽打聽……”

“吵死了。”一直沉默的黑衣中年人終于皺起眉，他隱晦地掃了古夢緣一眼，抬手就捏住了巨虎的長嘴。“跟個小孩子推銷這些干什么？”

“嗚唔唔！”巨虎甩著腦袋掙扎，掙脫后竟順勢在中年人胳膊上咬了一口，“我這不是看她心里憋著不少怨恨嘛，這小家伙，跟當年的……嘿嘿，一個模樣！”

它轉頭看向霍玉婷，獸瞳里閃爍著狡黠的光：“小朋友，你有打不過的仇人，對不對？你肯定需要這東西，對吧？”

霍玉婷心頭一凜，警惕地盯著巨虎，沒想到自己的心思竟被看穿了。

“這是幽魂魔虎，”古夢緣的聲音適時響起，他似笑非笑地瞟了巨虎一眼，“是種極其罕見的黑暗與精神雙屬性變異魂獸，據說算是暗魔邪神虎的下位種族。這類魂獸因為變異，又天生帶著精神與黑暗屬性，對負面精神力量格外敏感。”

“桀桀桀，人類小朋友懂得倒不少……嘎？”巨虎發出一陣怪笑，話音卻突然卡住。它猛地瞪圓了一雙赤紅的兇煞魔瞳，死死盯住古夢緣，原本張開的滿是尖牙的嘴巴，一點點緩緩合上了。

古夢緣臉上笑意不變，一道精神力卻悄無聲息地傳了過去：你要是敢把本王的身份泄露半個字，就死定了。

獸宗里，尋常弟子自然無從知曉古夢緣、古天陽與古月娜他們的真實身份。

但眼前這位名叫張鵬的中年人不同，他已是極限斗羅，而且是極限斗羅中的巔峰存在，距離神階僅一步之遙，在宗門內地位極高。而幽魂魔虎作為他的契約伙伴，自然也知曉古夢緣這群人的身份。

既然知道，那還能怎么辦？當然是假裝什么都沒看見。只見幽魂魔虎兩眼一閉，邁著貓步再次躲到張鵬身后，像只溫順的大貓貓般，兩腳朝天，把肚皮露出來，讓張鵬靠在它的肚子上。

除此之外，它還能有別的選擇嗎？難不成要這樣做嗎：魔虎兄你別慫啊！別因為對方強權就低下高傲的頭顱，你可是二十萬年以上級別的兇獸，大不了就跟他一對一單挑。就算他是王，又能怎樣？他現在還只是個小菜鳥，你一巴掌過去，就能把他拍倒在地上。

可它要是真這么做了，那后面的劇情簡直就像是在抽獎——隨機抽出的“獎品”可能是數十只兇獸，也可能是數個封號斗羅，或者是超級斗羅，又或者可能是極限斗羅，運氣再好點，說不定還能開出“金色傳說”——幾位腦袋后面頂著光環的帥哥美女來找它“談心”，然后征用它的身體，包括但不限于魂環、靈魂、血肉、虎膽、虎心、虎肝。

坐在棚底下的張鵬發出響亮的嗤笑聲，隨即轉向霍玉婷：“小女娃子，這東西不是給你們這樣的年輕人用的。

這種藥，只有那些被追殺的走投無路，又或者是在異魔之戰中，在絕境里保命時才會吃。一顆下肚，保證你兩個月起不來床；兩顆下去，經脈基本就廢了。小孩子家家的，還是別想這玩意兒了。”

張鵬停頓了一下，一翻手，一只詭異的烏金色瓶子出現在他手心。他對霍玉婷擠了擠眼睛，壓低聲音：“看看這個，丟到你的仇人面前，讓他聞一下，只要他旁邊沒有輔助治愈性的魂斗羅存在，那你基本也可以說是已經藥到病除了。”

“呃，不用了，前輩。我覺得這個我買不起，謝謝。”霍玉婷訕訕地笑了笑，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后退。

這是什么毒藥啊！也太恐怖了吧！藥都城的人都這么嚇人的嗎？只要沒有治愈性的魂斗羅在場，基本那豈不是連封號斗羅都可以？那我豈不是……

霍玉婷趕緊把這個可怕的想法壓下去。她認為，復仇就要堂堂正正地打敗戴浩，這樣才能給母親討回公道。而且說真的，她原本對戴浩也沒多大恨意，只是接收了霍雨浩的記憶傳承，雖然已經忘了傳承的具體內容。

這時，幽魂魔虎睜開眼睛，歪著頭打了個哈欠，偷偷瞄了她一眼。

張鵬看到霍玉婷的反應，發出了爽朗的笑聲：“逗你玩呢，沒想賣給你。小朋友還是好好修煉吧。我年輕的時候，比你大不了多少，也就十五六歲，家人都沒了，還被那個混蛋一路追殺，到處逃命，最后逃進星斗大森林時，修為都被廢了。”

“現在我也活到這么大歲數了，可我的仇人還活得好好的。仇恨可不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心態放平和一點，別這么沉郁，不然都把這頭蠢虎給吸引過來了。”

幽魂魔虎一聽，立刻一爪子撓在他后背上，還用力拍打著，大聲抗議：“別說得好像本大爺多不堪似的！我被負面情緒吸引，這是本能好吧！本能！”

中年人再次一把捏住它的嘴，然后手一甩，把它按到地上，伸手擼著它的毛發：“總之，把一切都交給未來吧。”

霍玉婷看著眼前這搞笑的一幕，愣了一下，苦笑道：“謝謝前輩開導，我……”

“好了好了，別這么婆婆媽媽的。你的仇人還能比我的仇人更牛逼嗎？”中年人擺了擺手，“看你的反應，那家伙應該也沒比你強多少。

你自己好好修煉，要是修煉不成，就努力活得比他長，到他墳頭吐口口水，也算是報了仇。”

“小朋友，你很合老夫的眼緣。若是你將來有什么事，可以來找我，直接報蝎虎斗羅張鵬的名號，他們就知道了。”

他像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去吧去吧，你們兩個到別處玩去，別耽誤老夫做生意。”

霍玉婷忙不迭地跟著古夢緣一起溜走了。

等他們離開一會兒后，張鵬臉上的笑容才消失不見，他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真沒想到消息是真的……甚至有可能那一股精神沖擊波，就是這小家伙跟他旁邊的那位爺搞出來的。

只是那位爺不知道要怎么開導這女娃子。至于這女孩的母親，好像現在就在哈洛薩大人的幽冥世界里吧！”

“也不知道我開導她的那幾句話有沒有用。當復仇鬼可不是什么好出路。一直沉淪在仇恨當中當然，想要解除辦法也很簡單，復仇了便是”中年人語氣有些淡漠地說道。

一雙眼睛虛虛地落在空中的某一點上，“沉浸在復仇中，得到的只有空虛罷了。當你復完仇之后，一下子忽然沒了目標，那可就不怎么好了”

“這是那位爺要擔心的事嘍。至于那小女孩的母親復活，對于那頂上的幾位爺來說，也并不是什么難事，主要是他母親是個普通人，弱得要命啊。”

幽魂魔虎在他身后竊笑著應道，“還是先擔心我們自己吧。你距離那個境界也只差了那么一絲絲機會。想當初我撿到你的時候，你才幾歲，到現在都還沒有突破，可是追殺你的那位，現在可風光著呢，真不知道猴年馬月你才能成為神，也帶爺風光一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