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好想捏死他
- 冷情女捕快:拽王戲偽男
- 花炎卿
- 3026字
- 2015-03-10 10:09:21
只是這一次,不知怎么的,他居然像是被鬼使神差了一樣,對這個小白臉捕快心生同情起來,直覺地認為他和他家王爺主子的這種做法,實在是有違道義二字了。
完全是濫用私刑。
小白臉說的一丁點都沒有錯。
好心地提醒“他”,卻被“他”好一頓譏諷。
臨風覺得這樣對著硬氣挺挺的水流云心中很難過,有股氣堵在那里不通不暢,可是一開口不是他氣死‘他’,就是‘他’氣死他。
“算了,不理了!還想著到王爺面前去求他一求,幫‘他’把脫臼的手腕骨給接好的!”含糊不清地嘟喃了一句,腳步踏在地上使了很大的勁。
哼,沒安好心。
水流云看他走了,閉目養神。
雖然周圍都是馬匹的臭味,全身汗水跟泥土混到一塊,也是粘糊糊地難受得緊,但是她今天勞累過度,又累又餓又困倦,沒管那么多,靠在柱子上就自我催眠。
身上的擦傷和手腕脫臼的疼痛在她閉目了之后越發的明顯,她只能催眠自己現在還是完完全全地一個人,那些痛算得了什么,比起前世的殘酷來,這些都是小意思了。
而且,她的擦傷大都是在腹部,及腿部,膝關節部份,胸部本應是擦傷最嚴重的地方,但是因為里面裝了硬梆梆的薄鐵片,反而沒有其他地方的嚴得。
如果這身錦衣捕快服薄一點的話,這一路來,只怕也會被擦爛了。
幸好她無論天氣多熱,都穿著兩件捕快服,就算外面那一件給磨爛了,里面還有一件。
但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明天若是再這樣跑上一天的話,別說兩件捕快服了,就算是四件五件也照爛不可,到時候,她的身份……
不行,今晚上一定要脫身。
根據人的生物鐘,黎明前的黑暗時刻,才是人的一夜當中最累反應最遲鈍的時候。
她就在那個時候,跑路吧。
南沂鎮,她并不陌生,只要在客棧里逃脫,她就在南沂里跟鳳臨王玩捉迷藏,躲上兩三天的,根本不在話下;她不相信鳳臨王會在南沂鎮逗留,畢竟,專程來找他的靈玉郡主可不會放過這么好的一個機會。
心里默默地勾畫著逃跑的路線,靜靜地,不知不覺便陷入了沉睡當中。
子時。
周圍的一切都陷入了沉靜當中去,只有客棧門前的那盞燈晃,隨著夜間的風輕輕搖曳。
一道頎長的人影,從客棧的天字一號房處竄上了屋頂,好像手里還提著什么東西,往客棧馬廄處掠去。
水流云是在一陣剜心的疼痛中冒著冷汗地驚醒來的。
“王八蛋!小爺的手要斷了!”還沒看清來人,情急之下一聲疼入心髓的怒喝。
隨即雙腿朝前一掃,大有橫掃千軍之勢,將對面的人影給踢翻在地。
下一秒,她卻發現,手腕能動了,兩只脫臼了的手腕給接了回去。
而完全不察,被她一腿掃中的某人則是形象大失,一只手輕撫著后臀,一聲手趕緊捂住她的嘴巴,噓聲道:
“你嚷什么嚷?真是好心沒好報!”
水流云一看,靈敏的嗅覺抽了兩下,激動人心地沖上前去一把將他給抱住,“流著淚”道:“兄臺,大英雄,你來救俺鳥?”
說完,還裝模作樣地往臉上摸了兩把根本就不存在的辛酸淚。
眼前黑不溜湫的,這大熱天的晚上,還給自己弄了個帶帽的大披風,將全身都裹得嚴嚴實實,好像有什么地方是見不得人似的家伙,就是今天突然冒出來幫她阻攔了靈玉郡主派來殺她的鳳三等人的神秘高手。
如果不是他那身上散發出來的像竹葉一樣的淡淡檀香味,她肯定要將他認作是趁黑潛入客棧準備偷東西的小賊。
腦袋永遠比嘴巴反應慢的水流云完全忽略了,人家就算是要做小賊,怎么會跑到這臭不烘烘的后院馬廄來,還在她艱難地催眠自己忽略疼痛,而把她脫臼了的手腕骨給接上了。
神秘客顯然沒想到她是這樣的熱情,被這樣激烈的擁抱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將她給推開。
水流云當然也不會是像八爪魚那樣死粘著他不放,剛才只不過是動作象征性地擁抱一下,表達她內心見到他時極度的快樂。
雖然她還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人,但是就沖在他曾救過她的份上,她對他有好感。
被推開,她也不惱,笑嘻嘻地,伸手就要去揪他的披風帽子,想看看清楚他的模樣,怎么會突然就出現在她的面前,還救她于災難之中。
從對方故意的變聲里聽不出是老是少,但從他的行事作風上看來,應該是年輕的小伙子。
她只是想要確認一下。
誰知,對方一避一側,她手伸過去的地方只留一片殘影。
水流云怔愣之間,臉上好不委屈。
正想擺出委屈樣,一只香噴噴的燒雞出現在她的眼前,頓時兩眼放狼光,撲了過去,邊啃邊口齒不清地問道:“大俠,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容貌什么的,既然人家不讓看,那就不看了;現在肚子好餓,神秘大俠,簡直就是她的再生父母啊!
殺千刀的鳳臨王,不僅在肉體上折磨她,還在精神上虐待她,居然將她一個沒有犯法,也沒有做壞事的堂堂捕頭大人給整得遍體鱗傷然后關到馬廄,不給水喝也不給吃的,想看她求饒,哼,門都沒有!
經過小樹林里的一翻折騰,她深深地明白,對于鳳臨王那貨,他鐵了心要折磨你,哪怕你怎么諂媚,怎么討好,怎么奉承,或者是一臉的冷漠,他都是軟硬不吃,油鹽不進,那她為什么要委屈自己,在他面前唱大戲,裝苦情臉?
都沒有用的,不如留著點力氣,想著怎么逃跑的好。
“不過是半天沒盯著你,你又出事了。”神秘大俠居然給她來了這么一句。
水流云狼吞虎咽的動作停下,兩只流光溢彩的汪汪杏眸充滿疑惑地盯著那一團人形黑影,一下子就揪中了他話里的重點,問道:“半天沒盯著我?什么意思?難道你一直以來都跟在我的身邊盯著我嗎?你究竟是什么人?我跟你又不熟,你三翻兩次地對我伸出援手,到底有何居心?”
本來的感激滿滿,現在變成了滿肚子的疑惑;救命大俠,眨眼之間竟變成了對她心懷不軌的嫌疑犯。
神秘客也好像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抬手示意她不要太激動,太大聲,道:“噓——我也就是今天才受命暗中跟著保護你的!因為我師傅欠了妙手回春水婆婆的一個人情,是妙手回春水婆婆求我師傅保護你安全,我師傅就把我給派來了。”
是奶奶找的人?
水流云那凌銳的視線斂了斂,一聲不吭地啃著自己的雞腿。
妙手回春?
沒想到她奶奶還有這樣的一個名號,只是聽著這個名號,感覺很霸氣,她一直以來都記不太清楚自己的身世,只知道奶奶就是她這個世間上僅剩的最親的人,她小的時候跟著她流浪了很久,最后終于在江城里定居。
她自從穿過來了之后,就知道這具身體的奶奶很不簡單,會武又懂醫,還會解毒制毒,每次她一問起自己的爹娘,給她回一句就是早死了,就是命令她不能亂想,以后奶孫倆就好好地生活,做平凡人。
她知道她的奶奶很不平凡,她幻想著,自己或許就是有一個做武林盟主的爹,然全被仇家殺死了;為了避免讓仇家斬草除根,奶奶帶著她顛沛流離,東西奔走,最終躲開了仇人,定居在江城。
也只有這樣的解釋,才夠明白為什么她是女兒身,水婆婆卻非要把她當成男孩子來養,還什么行業不好選,偏偏選了捕快這個行業給她,在這個所有的女子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男女尊卑等級森嚴的大周里,能有這樣先進的思想,除了是混跡江湖,草莽出身不拘小節的俠客們之外,一般的富貴大戶人家,怎么可能會這樣養女兒。
而且,各種分析看來,她奶奶會武,這一點就是俠客與平常家庭婦女的區別。所以她斷定,自己的身世,就跟江湖武林有關。
這下,聽到眼前神秘客的解釋,偃息了好久的對自己身世的好奇因子又開始在蠢欲動,吃了兩只肥嫩的大雞腿之后,剩下的放一邊,再度兩眼放光,扯著神秘客的袍袖問道:“你師傅是什么人?好像跟我奶奶很熟?”
如果知道這個連臉都不敢露的神秘客的師傅是誰,她是不是就可以順藤摸瓜,摸出十幾年前的事情,便也能查清楚自己的身世來歷了?
誰知,眼前一個看似睿智又俠義的神秘客居然給了她一個神回答:“我師傅就是我師傅啊!你奶奶是誰,他是受水婆婆之托,欲還她人情,跟你奶奶有什么關系?”
呃……
水流云好想捏死他。
“我是問你師傅在江湖上的名號或者名字,我奶奶就是你說的那個什么妙手回春水婆婆。還有,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