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胡懺底牌
- 我靠詭異解鎖修仙世界
- 愛幻想的小說
- 4069字
- 2025-05-07 20:00:00
胡懺踉蹌著走到鎮口的青石牌坊,每口喘息都帶著震顫。月光在青石板路上流淌,本該炊煙裊裊的時辰,整個永壽鎮卻寂靜如墳。
那些人都被永壽子帶走了。
那個混賬。
“永壽子!你這道貌岸然的老狗!混賬,卑鄙。”他對著空蕩蕩的街巷嘶吼,黑氣從七竅溢出,在身后凝成一條扭曲的蟒影。
這老東西,竟然和外人勾結,想要他的命,胡懺氣的想要吐血。
西北角傳來枝葉摩挲聲,千年槐樹的輪廓在月色下妖異地舒展。胡懺瞳孔收縮,那樹冠竟比離鎮時膨脹了三倍有余,垂落的藤蔓在夜風中扭動如活蛇。
看來陰氣的爆發,對這鬼槐樹,也有很大的幫助。
他抹去嘴角黑血,靴底碾過青石縫里滲出的粘稠液體,腥甜氣息直沖腦髓。
樹皮在月光下泛起青紫紋路,細看竟是一張人臉輪廓。胡懺指尖顫抖著按上樹干,掌心傳來脈搏般的震動。
很少有人知道,這鬼槐樹才是他胡懺的底牌,鬼新娘能夠借助鬼槐的力量,也和這個有關!
鬼槐能夠吸取陰氣,鬼新娘那個蠢貨的陰氣,就是被鬼槐吸取,所以她才會覺得,和鬼槐有聯系。
一個蠢貨。
“你要血,我給你。”他咬破舌尖,混著黑氣的精血噴在樹根。
地底傳來悶雷般的轟鳴,槐樹主干突然裂開漆黑樹洞,腥風卷著孩童嬉笑撲面而來。
胡懺倒退兩步,后背撞上冰涼的物體——本該空無一人的鎮碑旁,不知何時立著幾個渾身青紫的稚童。
陰魂作祟,這是什么情況。
為首的女童咧開嘴角,蛆蟲從牙縫簌簌掉落:“胡家哥哥,來玩捉迷藏呀。”
她抬起的手掌只剩白骨,腕上銀鈴卻與三年前鎮東賣豆腐的劉家女兒一模一樣。
胡懺喉頭滾動,腰間鈴鐺一陣抖動,孩童們尖叫著化作黑霧消散。
隨后,槐樹深處傳來沙啞低語,像是很多人人疊聲呢喃。胡懺扯開衣襟,胸口浮現血色符咒——這是他出生的時候,父親親手烙下的守鎮印記。
此刻符紋卻如活物般蠕動,順著血管爬向心臟。他猛然醒悟,這槐樹不僅僅是自己的底牌,自己也是槐樹未來的祭品!
樹洞中伸出慘白手臂,指甲縫里嵌著血色泥土。胡懺像是癲狂一般,狂笑,五指插進胸膛硬生生扯出血符:“想要我的魂?拿去!”
符紙沾血的剎那,整棵槐樹劇烈震顫,樹皮崩裂處滲出猩紅汁液,在月光下凝成八個血字——九幽借道,百鬼夜行。
地面突然塌陷,胡懺墜入深淵前最后看到的,是一道道身影立在樹梢。
為首的老人,眉眼竟然和他有些相似。
隨后。
地底傳來鎖鏈崩斷的脆響,有什么東西順著他的脊梁爬上來,在他耳畔輕笑:“好孩子,這具身子,本座收下了。”
等到沈硯四人來到永壽鎮,就是另外一副樣子了。
月色被血色浸染,街道兩側的紙人簌簌作響,慘白的宣紙面孔在燈籠映照下透出詭異的胭脂紅。
鬼氣森森,沈硯看著這些紙人:“這些就是那個家伙最后的手段嗎?”
“這些紙人,好像最怕火了。弱點這么明顯,也拿出來用。”楊鏡辭拿出符箓,三張符箓應聲飛出。
不料青石板路上突然竄起數十個紙扎童子,裂開的嘴角淌下墨汁,細竹骨架竟發出金鐵交鳴之聲。
這些紙扎童子面對烈火符絲毫不懼,直接接下烈火符,身上黑氣覆蓋著。
烈火符很快失去神采。
這些紙扎童子,倒是像看到了什么好玩的東西一樣。
封云劍指畫圓,劍氣在眾人腳下犁出三尺深溝:“這些紙人用活人皮裱糊,小心別沾上尸油!”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令人牙酸的樹皮撕裂聲。鎮中心那株千年槐樹轟然拔地而起,根須上還纏著半具鎮民的骸骨。
沈硯大驚:“這是什么?”
于冰凝的飛劍在空中織就霜網,寒氣所過之處紙人動作驟緩。
但見那槐樹尸傀主干裂開血盆大口,噴出腥臭的尸瘴。沈硯手上想要拿出符箓,但詭異力量的蔓延,他打不開儲物戒指了。
其余幾人也是如此。
楊鏡辭也不例外,這意味著,他們的底牌沒有了。
而現在,他們已經被紙人包圍了,太輕敵了,那些紙人早就不知不覺的包圍了他們。
“當心!”沈硯揮劍劈開襲來的紙鳶,那些紙鳶翅膀上密密麻麻的符文。
“這是胡懺?”他揮出一道劍氣,斬落紙鳶。
胡懺這個槐樹尸傀絲毫不受影響:“你們連我都紙人都不是對手,果然,離開了符箓你們什么都不是。”
槐樹尸傀的枝干突然暴漲,樹皮上浮現出數百張扭曲人臉,那些人,應該都是祭品。
楊鏡辭揮刀一道殺氣斬出,卻被攔下,她開口說道:“這應該是,尸傀在吞噬地脈...咳咳...必須斬斷主根...”
話音未落,三具紙扎人破土而出,身上上繡滿鎖魂符咒。
封云一劍揮出,斬碎無數紙人,但紙人太多,亂七八糟的,他們這么下去,很容易就會被耗死。
血色月光透過樹冠裂隙,在青石板路上投下蛛網狀陰影。于冰凝仙劍出鞘,一道寒光閃過,凍結無數紙人。
“這不是普通的尸傀融合!”于冰凝的飛劍被三根突刺的枝條纏住,寒霜卻在觸及樹皮瞬間蒸騰成黑霧
“他在抽取整個永壽鎮的力量。”
銳不可擋的飛劍就這樣被攔截住,其實也是因為于冰凝修為太低,煉氣十層而已。
這胡懺此前都是這個水平,和那個大槐樹合體之后,起碼筑基的力量。
胡懺的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千年槐樹的主干如同融化的蠟燭般扭曲變形。
又是七張人臉從樹皮中凸起,哭嚎聲震得屋檐瓦片簌簌墜落。最上方那張青面獠牙的臉孔突然睜開雙眼——卻不是胡懺,只是容貌有些相似。
看到那張臉,沈硯覺得有些不對,這張臉,好像胡永啊?
封云的長劍斬在樹根上迸出火星,虎口崩裂滲出的鮮血竟被根系吸收:“這些根須還會吸血?”
他話音未落,三條纏繞著人腿骨的樹根破土而出,末端赫然是一群腐爛的頭顱。
三人皆是陷入苦戰,而此時楊鏡辭卻開口:“誰能幫我困住這家伙,我有辦法殺了它。”
聞言,沈硯動了心思,他點點頭:“幾成把握。”
楊鏡辭想想:“七成。”
“好,我們幫你。”沈硯開口說道,隨后補上一句:“不能同歸于盡。”
“放心,我很惜命的。”
楊鏡辭隨后,咬破食指在掌心書寫血色符咒。當第七筆落下時,一股純粹的殺伐之力產生,凝結成血色狂草組成的《殺意帖》。
“沈硯!“她突然將染血手掌按在短刀之上,一只手拿著血丹,吸收血丹內的力量,雷光混著血霧沖天而起,楊鏡辭開口:
“現在困在他三息時間就好。”
胡懺融合的樹妖發出震天咆哮,七張人臉同時噴出毒霧。
沈硯的劍鋒被兩條纏著鎖鏈的樹根絞住,眼角瞥見楊鏡辭的白衣正被血色浸透——那是《殺意帖》反噬的征兆。
“陰陽縛邪索!”
沈硯身上陰陽二氣爆發。
黑白鎖鏈自衣袖中貫出,鏈環相撞發出清越龍吟。左側鎖鏈泛著玉質溫潤,右側則漆黑如永夜,交錯纏繞間竟在槐樹周遭織成八卦陣圖。
尸槐被困,發出怒吼之聲。
“攔住他!”于冰凝的飛劍炸成漫天冰晶,她單手結印。幾道冰鏡組成囚籠,卻被樹妖口中噴出的冤魂瞬間沖垮。
封云手上金光閃爍,庚金之氣蓬勃爆發。
楊鏡辭臉色蒼白,掌心血符亮如殘陽。血丹的力量涌入她的身體,她努力控制這股力量。
樹妖主干上的七張人臉突然露出驚恐神色,他們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無數冤魂凝聚的枝條瘋狂抽打過來。
“第一斬,斷貪!”
血色刀光自她眉心迸發,空中懸浮的《殺意帖》燃燒大半。
樹妖左側三張人臉突然凝固,纏繞著的枝條齊根斷裂,鎮民骸骨如雨墜落。
胡懺的面孔發出非人尖嘯,樹干裂口涌出腥臭血泉。
地面突然隆起數十個鼓包,每個鼓包里都伸出青黑手臂——竟是先前被吸收的紙人殘骸!
“第二斬,破嗔!”
楊鏡辭七竅滲血,整個人都萎靡了不少。但血色刀光劃過之處,樹妖主干裂開深可見髓的傷口,數百冤魂尖嘯著逸散。
封云的金色劍氣扎在槐樹身上,于冰凝的飛劍化作寒冰鎖鏈纏住根系。
胡懺的面孔突然從樹頂剝離,裹挾著黑霧撲向楊鏡辭:“憑你也想......”
“第三斬,葬己!“””
最后的血色符文在楊鏡辭胸口亮起,她整個人化作一柄血色長刀。
刀身浮現的修羅虛影仰天咆哮,斬擊軌跡上浮現出一點點血色光點。樹妖主干寸寸崩解,胡懺的面孔在刀光中扭曲成漩渦。
刀光已斬碎樹妖核心的力量。楊鏡辭的身影在光華中落下,最后回頭望來的眼眸里,映著天邊初現的晨星。
于冰凝攙扶著她,面帶慚愧神色,她們平日里切磋的時候,都贏過楊鏡辭。
但關鍵時刻,卻沒有一個能派上用場,沒有符箓,只靠自身,卻不如楊鏡辭。
沈硯滿臉擔心握著楊鏡辭的手,她沒有血色的面容,輕笑幾聲:“沒事的,我只是靠著血丹的力量,才用出那招的。”
說著,楊鏡辭拿出一枚丹藥服下,氣色好轉了很多,沈硯也被把氣息探進楊鏡辭體內,她確實沒有大礙。
于冰凝滿臉自責,封云也是一臉愧疚,他們二人雖然平日強悍,但面對筑基的尸槐,就沒有辦法了。
而楊鏡辭修煉的《殺意帖》,本就是戰場上的功法,面對這種敵人,有很多其他的招式。
剛才她發出的就是,禁術,修羅斬。
這招數需要大量的血氣,也是因為永壽子給的那顆血丹,楊鏡辭才能發出這一招。
不然,楊鏡辭剛才就死了。
沈硯也很自責,他們太飄飄然了,完全沒有想到,符箓這種手段會不能用。
“這妖樹根系還在動!“于冰凝開口說道,素手結印。四道冰錐破空釘入地面,凍結了正在蠕動的漆黑根須。
她這是在泄憤,而換成了沈硯攙扶著楊鏡辭。
沈硯滿臉愧疚神色,他甚至想哭,準備了那么多,沒有一個用的上的。
“呵呵,郎君抱著其他女子,妾身還真是吃醋啊?”一陣鬼魅笑聲傳來。
紅衣獵獵作響,鬼新娘赤足踏在尸槐殘軀之上,嫁衣金線繡著的鳳凰竟似活了過來。
她蒼白指尖掠過腰間玉墜,那墜子突然裂開,涌出汩汩血霧。
她現在的修為可能也到筑基了。
封云面色不善:“剛才我們和槐樹尸傀打生打死的時候,你不來,現在倒是來了,呵呵。”
咒文未竟,鬼火驟燃!
幾團幽綠火團從周圍中升起,將四人圍住。沈硯瞳孔微縮,懷中楊鏡辭突然劇烈咳嗽。
“小心!”于冰凝揮袖蕩開襲向沈硯后心的鬼火。拿出符箓,寒霜瞬間凍結了三人腳下的土地。
“你真是不知道死活,還想著對我們動手。”沈硯有些怒了,河蚌相爭,漁翁得利。
不過,現在,符箓不是不能用了,沈硯現在正可謂是,手握利器,殺心死起。
鬼新娘輕笑一聲,嫁衣紅綢暴漲如血河倒卷。
下一秒腳下尸槐漆黑樹心被她生生掏出,那尸槐殘軀竟發出嬰兒啼哭般的悲鳴。
“你想要干什么?”于冰凝面色驟變,手中冰錐化作囚籠罩向鬼新娘:“這妖物要借尸槐千年怨氣重塑鬼軀!”
遲了。
鬼新娘朱唇輕啟,樹心化作黑霧沒入口中。百道鬼影盤旋身側。數不盡的枯骨破土而出,在月光下一篇詭異神色。
沈硯站起身,不屑一顧的看著她說道:“沒想到,你還當了一把漁翁,剛才你是看著我們被尸槐困住的吧。”
鬼新娘輕笑一聲:“確實,郎君真聰明,不過,奴家還是很有耐心的,本來奴家都要徹底瘋癲了。”
“但是,靠近那鬼槐樹,陰氣被抽走一部分,所以奴家,勉強清醒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