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瘋狂
- 我靠詭異解鎖修仙世界
- 愛幻想的小說
- 4062字
- 2025-05-06 20:00:00
永壽子死的那一刻。
竹樓檐角掛著的青銅鈴鐺突然齊聲炸裂。
紅衣新娘端坐在布滿蛛網的喜床上,嫁衣上的金線鳳凰突然睜開血瞳。纏在她脖頸上的八卦鎖鏈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暗紅色銹跡如同活物般蠕動。
“咔嗒。”
第一道鎖扣崩開時,整座竹樓都在震顫。新娘青白的手指撫上那半張迷幻的臉頰,指尖觸到的不再是腐爛的皮肉,而是逐漸凝實的肌膚。她咧開猩紅的嘴唇,露出森白獠牙。
她能感受到,永壽子留下的八卦鎖,沒了。
當最后一道符咒灰飛煙滅,新娘猛地昂首尖嘯。
漆黑長發如同萬蛇狂舞,掀飛的蓋頭下赫然是森森白骨!竹樓四壁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鎮邪符文,卻在血霧侵蝕下迅速黯淡。
“老東西,你也有今天!”她五指成爪刺入心口,拽出塊青銅鎖扣。
十年前,永壽子詐死,重傷了她,用這八卦鎖鎮住她,讓她不斷陰氣外泄,所以才越來越虛弱。
沒了八卦鎖,他們還怎么和自己斗。
新娘舔了舔獠牙,嫁衣翻卷如血浪,瞬間出現在永壽觀。
看著崩塌的永壽觀,只是片刻,她就鎖定了鎮民所在。
一個閃身出現在鎮民聚集之處,一個鎮民直接被她生生捏碎喉骨,溫熱的精血順著指縫流入白骨。
“不夠...還不夠..”她貪婪地吮吸著精血,另外兩個鎮民隨即自殺身亡。
噴涌的血液在空中匯成血河,新娘半張臉殘缺的面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當最后一滴精血沒入口中,她額間浮現血色印記。
方圓幾里的空氣瘋狂翻涌,在夜空中形成巨大的血色漩渦。無數沉睡的陰靈從地底爬出,朝著漩渦方向叩拜。
“還不夠,那些鎮民肯定被胡懺帶走一些,不可能只有這些,對。”鬼新娘踏著血霧走向永壽鎮,卻在邁出第七步時驟然停住。她的界域好像停止了。
陰氣也停止了。
濃烈的陰氣被鎖住了。
一個少年影像指尖懸著一枚銅錢,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藍芒,他站在一旁的樹下:“紅煞現世必引浩劫,姑娘可否愿意收手?”
話音未落,新娘袖中飛出一縷紅線。青年閃身避讓時,笑著開口:“姑娘何必動手,貧道只是一道影像而已。”
“很多年前,貧道遇到永壽子,算出未來這里有大禍顯世,所以才出現在這里,但大禍難成氣候,所以貧道已經提前布下陣法,想留姑娘一留。”
鬼新娘不屑看向他:“就憑你?”
青年笑了笑:“當然,想要對姑娘動手自然是不行的,但留姑娘一留,還是可以的。”
一道清氣自大地浮現,籠罩在塌陷的永壽觀上方。
……
沈硯看著后方爆發清光的永壽觀,心里暗道,永壽子果然沒有騙人,他說的倒是和現在發生的事情一模一樣。
這老東西的陣法確實厲害。
之前在永壽觀可不是這個水平。
“永壽子說,鬼新娘會被困在永壽觀,果然沒有說錯。”沈硯嘴角上揚道。
“其實我還是不信,世上會有奇人異事,能夠占卜未來。”封云看著那道清光說道。
“我們能感受到,那股浩然正氣。”于冰凝開口說道。
三人剛才聽沈硯說的那個鬼故事,還不太相信,沒想到真被那個奇人說對了。
“占卜之道,古代就有,說是趨吉避兇的一種手法,但如果一味的趨吉避兇,修煉還修個什么勁。”沈硯不屑開口:
“老天爺也許就希望我們活到百歲而終。”
三人不置可否,逆天的人,竟然相信這些東西,沈硯接著說道:“我猜是那人當年發現了一些端倪,所以特意留下一些措施。”
“如果真有詭異入侵,那人作為修煉之人,肯定有所防范。”
接著,他微笑著開口說道:“就像我們說的,也許他預測了很多,只是這個讓我們遇到了,我們就覺得他神乎其神。”
幾人繼續朝著永壽鎮進發,不過有一件事,沈硯不明白:“永壽子最后說,鬼新娘不可靠。”
“我們自然知道,那他為什么重復。”
沈硯有些不太了解。
于冰凝思索著,開口說道:“可能是因為鬼新娘沒有他的八卦鎖,實力會增進。”
沈硯搖搖頭,不太可能:“不太可能,我們一開始就知道鬼新娘不可靠,要我們小心,應該是別的原因。”
“到時候,大家離她遠一點,免得她發瘋。”
……
“就憑你這一點正氣,怎么敵得過我這血怨無邊。”
此時,青光之下,涌起血色漩渦。
血色漩渦吞噬最后一縷月光時,鬼新娘的指尖已經觸到虛空裂痕。
“開!”
隨著這聲厲喝,永壽觀周圍地脈同時炸開。
一道血氣自周身爆發而起。
鎮東祠堂供奉的牌位滲出黑血,寫著“浩然正氣“的牌匾燃起青綠鬼火。
永壽鎮大禍臨頭。
不過,她并沒有發現,永壽鎮其實早就沒有鎮民了。
“時辰到了。”鬼新娘凌空而立,嫁衣下擺延伸出無數血色絲線。這些絲線穿透瓦縫鉆入每戶人家,她開始扭曲她的所在和永壽鎮。
接著整座永壽鎮開始扭曲。
青石板路上的裂紋組成巨大的囍字,每家每戶門楣上的銅鏡映出猩紅月光。
她一身猩紅嫁衣,帶著無比怨氣。
“百鬼嫁衣,起!”
沖天血氣從鎮中心古井噴涌而出,無數陰靈自其中慘叫。
百鬼夜行,紅煞撞天。
陰陽融合了。
玄衣青年手中的銅錢變成一堆銹跡,他的影像似乎預料到了這些,只是嘴角微微上揚。
他的眼中映出的卻是整座城鎮正在蛻變的恐怖景象——屋檐化作森森白骨,窗欞變成肋骨柵欄,就連飄落的柳絮都成了紛揚的紙錢。
“當年你入棺材之時,我就發現不對,果真被我預料到了。不過沒想到,次方天地會異變成這般模樣。”
青年看向她:“不過,你的道行還是弱了一點,這只是一個幻境。”
“鬼的腦子果然不能輕易思考,嘖嘖,也確實如此,等你把這個美夢做完,我就管不了這么多了。”
“畢竟我只是一個影像,我也不知道,我的本體和永壽子達成什么交易。”
夢中。
鬼新娘眼里。
更可怕的變化發生在鎮民身上。
綢緞莊周掌柜看著自己長出的第三只手臂,那掌心赫然是張哭嚎的人臉。
正在地窖藏銀的錢員外突然渾身冒出鐵釘,每根釘子上帶著黑血。
而跪在佛堂誦經的妙齡少女,腦后裂開的血洞里伸出一條沾滿黏液的白綾。
她沒有想到,這些當年的仇人,為什么會活到現在,或者說,陰氣太重的鬼新娘,根本不想思考。
她此時只想殺人,之前有理智,只是因為沈硯的符箓,讓她眼神暫時變得清澈。
現如今,徹底瘋狂,才是她的底色。
鬼新娘繡鞋輕點虛空,腳下立即綻開血色云朵。她撫摸著重新長出的右臉,指尖劃過處浮現出道道血紅紋路。
“你們不是說我爹多管閑事,害了你們嗎?”她的聲音忽然變成男女混響,身后浮現出一個牌位的影響。
“那今日便讓諸位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害人。殺了你們,給我爹報仇。”
玄衣青年終于變了臉色,他有些惋惜:“當年之時,我也有所耳聞,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嘖嘖。”
“看這人也是有些修行天賦,不然變不成這樣的魂修惡鬼。”
話未說完,青年周身突然爆開一道金光。只見鬼新娘不知何時出現在三丈之內,染著蔻丹的指尖距離他眉心僅剩半寸。
嫁衣袖口翻涌的血霧中,隱約可見怨魂在啃食某種金色的光芒。
“小郎君倒是敏銳。”鬼新娘舔去唇角金血,她身后緩緩展開的畫卷里,赫然浮現出永壽子年輕時的面容:
“不過你也該死,出現在這里的人都該死。”
青年輕輕一笑,隨后身影消散。
鬼新娘卻并不追趕,她轉身俯瞰已成鬼域的永壽鎮,那些正在撕咬自己血肉的血尸忽然齊刷刷跪倒在地。
“還不夠...”她捏碎玉佩。,“那些修仙求長生的,都應該死,他們都該死,如果不是他們,我爹不會死。”
“所有人都該死,胡永,胡懺,胡家人,鎮民,都應該死。”
血月在這一刻漲大十倍,所有東西都到了極限。
永壽鎮地底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那座被永壽子封印的八角竹樓竟然拔地而起,檐角殘破的符紙在風中化作翩翩紙新娘。
青年影像再次出現在不遠處:“鬼新娘已經徹底瘋了,現在這個趨勢,周圍的人,應當一個都活不了。”
“不過,她失了理智,是原身的算計,原身為什么要這樣,不怕她殺人無數嗎?”
帶著疑問,影像消散了。
一道影像自然看不出許多年前的算計,而鬼新娘也迎來徹底的瘋狂。
……
獸首門環在紀寒掌心泛起青光,巡夜司分部的朱漆大門轟然洞開。
沐騰抱著檔案袋匆匆迎上來,信息在鏡片上滾動成綠色數據流:“長官,最近抓到的那三個探子嘴硬得很,鎖魂釘都敲進去兩寸了......”
“用三清鈴叩他們天突穴,記住,不讓他們休息,每隔半個小時叫醒他們一次,斷水斷食物。”
“如果還不行,就進白牢,關幾天。這些事情還用我教你嗎?”
紀寒徑直穿過布滿禁制的長廊,游戲機在腰間發出細微震顫。審訊室的窺心鏡映出三張扭曲人臉,他的目光幽深。
巡夜人從來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都是一群行動上的巨人,各種恢復記憶的小妙招都是信手拈來。
這些人不招又能怎么樣,巡夜人根本就不在乎。如果嚴刑拷打都不開口,那就可以嘗試感官剝奪,如果這個也不行,嘖嘖,那就可以直接殺了。
紀寒冷著臉,他對于這種事情,向來不會手軟。
就在這時。
沐騰將冒著靈氣的玉簡拍在桌子上,投影出的審訊記錄卻布滿焦痕:“邪門了!每次問到往生教分壇位置,他們就記憶就停止了,話也說不出來。”
他忽然壓低聲音,“更奇怪的是慕紅綾那晚的監控。”
紀寒指尖撫過玉簡邊緣的焦痕,游戲機突然射出一道青光光。焦痕在光束下顯露出彼岸花紋路,與慕紅綾逃脫時灑落的血色花瓣如出一轍。
“不是什么小把戲。”他屈指輕彈,一點清光浮現:“是有人提前對他們下了禁制,破壞了監控。”
沐騰手中拘魂索嘩啦作響:“您是說有人用特殊手段這么搞。”
“能夠做到這些,不禁讓我想到當年,針對往生教的計劃一次次失敗。”紀寒突然轉身,游戲機屏幕亮起。
“當年,也和現在的情況很像,不過季淵總長將計就計,直接利用這一點,堵到了往生教的教主。”紀寒鏡光掃過之處,竟然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紀寒接著說道:“當年的那個內奸,是巡夜人幾位總使之一,現在,看來我們這里也有內奸了。”
“慕紅綾那次,我就有所懷疑了,慕紅綾明明被劍氣重傷,還能離開,那個救走她的人,身手我總覺得熟悉,但就是記不起來。”
“臨海內部,一定有內奸,把所有臨海登記在冊的筑基修士,都給我拿來。我一個個看。”
“是。”沐騰點頭轉身打算離開。
“等等,先讓今日當值的所有人到演武場集合。”紀寒捻起正在汽化的露珠,露珠在他指尖凝成半張扭曲鬼面:
“就說......要重測靈力屬性。”
他眼眸沉重的開口說道:“我們內部,也一定有奸細存在,先把我們內部清掃了,才能把工作做好。”
“我上次和沈硯被追殺,也不是一個巧合,少有人知道,我的行動,沐騰,你好好查查。”
“這里面可能不只有往生教的事情,也可能有人想要借往生教的事情,來做些其他事。”
“畢竟往生教的仇家也不少。”
沐騰帶著疑惑說道:“您的意思是?”
紀寒開口說道:“如果有些人想要借刀殺人,那也要做好被我們割傷的準備,我們巡夜人,沒有給別人當刀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