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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太上皇

紫宸殿地宮的青銅星盤突然發出嗡鳴,二十八星宿方位滲出血色霧氣。

太上皇枯槁的手指劃過龜甲裂紋,蘸著龍涎香在星圖上勾出北斗倒懸之象。

元嬰之力查探,眼前的太上皇,不過也是元嬰中期修為,身體就像干枯的樹木,只是內里帶著一股威脅氣息。

想必是有所后手,這樣的對手,如果殊死一搏,沈硯也會覺得很麻煩。

“元青子說這是‘蒼龍七宿現世’的吉兆。皇兒怎么看待。”太上皇看向沈硯,眼中帶著質詢神色。

沈硯嘴角微揚:“吉兆兇兆,都輪不到他云道人,一共出家沒多少時日,云左相,就搖身一變成了國師,這其中干系,兒臣不敢細想。”

太上皇滿意的點點頭,沈硯知道自己答對了。

太上皇自是和元青子關系斐然的,二人算是關聯緊密,但并不是多好。

沈硯完全是從天元帝的日記里得知的,不過天元帝也是個不愛寫日記的正經人,日記里面的內容其實不多,沈硯能得到的幫助也不多。

只能知道,反正墨尊是活到最后,而云清子則是變成血色骷髏至于眼前這位太上皇。

嘖嘖,如果是沈硯的話,應該會把這老東西挫骨揚灰。

而眼前的太上皇忽然將龜甲擲入鎏金火盆,裂紋遇火竟浮現出扭曲的龍形“這卦象,確實和元青子說的沒有出入,云氏女果真和你有緣。”

沈硯盯著火盆中騰起的青煙,隱約看見煙塵凝成雙角虬須的龍首。這種占卜方式,仙域里講述過。

只要使用微雕手法,在龜甲上刻上自己想要的圖案,在填上一些助燃的粉末,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老師曾經說過,龜甲占卜確實有這種術法,不過不是所有人都能會,那種占卜之術,對于悟性要求極高。

而且龜甲燃燒時,能感受到一種不尋常的波動。

剛才沈硯就看了那片龜甲,上面帶著一些粉末,還沒有完全擦干凈,所有這個事情,也簡單明了。

沈硯大致明白了。

這老東西是想要接著龜甲,引出下面的話題,額,這老東西不要臉到這種地步,還要臉嗎?

他怎么可能會在意天元帝的想法,沈硯不解。

不過帝王,就算再不喜歡,也能裝的恭恭敬敬。

果然太上皇下一秒,就開始劇烈咳嗽:“朕真是老了。”

沈硯急忙跟了一句:“父皇春秋鼎盛,怎么會老。”

沈硯心道:諸天神佛,此次撒謊,實屬無奈,還請見諒。

太上皇好像就在等他這樣一句話,干枯的手指掀開黃色蟒袍,露出心口猙獰的爪痕。

暗金色鱗片嵌在翻卷的皮肉間,隨呼吸詭異地翕動,沈硯看的毛骨悚然,感覺十分惡心。

不過也更加期待這老東西接下來的話語。

而太上皇有些虛弱的開口:“我兒可知,朕本該在五年前,就該油盡燈枯,但元丞相那個時候,就送給父皇一套《化龍經》殘卷,這化龍之法確能續命,不過比較是殘卷。”

“朕急功近利,導致身受重傷。咳咳……”

說著他突然劇烈咳嗽,吐出的血沫里竟有細碎金絲:“朕此時已然危在旦夕,不過元青子這次獻上的《化龍經》,已經被他補齊。”

說著,太上皇不在說話。

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沈硯,等著沈硯這個好兒子,把自己后面想說的話給補齊。

殿外傳來渾厚的鐘聲,沈硯強忍著惡心,跪倒在地:“兒臣愿為父皇效命,根治病癥。”

太上皇慈祥的開口:“朕就知道皇兒純孝,起來吧,地上涼,父皇不是怕死,而是皇兒還年幼,震懾不了那些文臣武將,父皇在,皇兒接手天下,就能更順利。”

沈硯裝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皇兒感激父皇苦心。”

“皇兒做事朕自然是放心的,不過這些天,有些事情,朕需要皇兒去做。”太上皇將染血的帕子投入火盆,火焰霎時化作青紫色,“《化龍經》的原本,在元青子哪里,他在外面等著皇兒,皇兒可親自去拿。”

沈硯恰到好處的不解:“父皇何不親自拿來。”

太上皇眼里閃過一絲凌厲,卻有被他很好的壓制:“父皇體弱,還是要靠皇兒盯著此事。”

“不過皇兒不能太相信元青子,一個丞相,如果他想要化龍,需奪帝王命格為引。”太上皇指尖深深掐入掌心舊傷,看著他意有所指的叮囑道:“而化龍之事,皇兒切記小心,不要兒女情長。”

遠處傳來清越鶴唳,沈硯退出宮殿時,看見觀星臺方向升起一盞孔明燈。

魏忠這老狗也并沒有跟來,沈硯直的自己前往。

而元青子卻并不像太上皇說的一般,在外面侯著。

他這個皇帝還真是可笑。

什么東西都敢對著他擺譜。

皇宮內鐘聲剛落,沈硯緩步走上走廊,這元青子不見蹤影,肯定是在裝神弄鬼。

“陛下是打算直接離開嗎?不打算要《化龍經》了嗎?如果那樣的話,太上皇問起來,貧道也只能實話實說了。”

元青子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青金石地磚泛起漣漪,沈硯面前,一個身影緩步出現。國師的道袍無風自動,看著倒是帶著幾分仙氣。

沈硯指間金光浮現:“國師裝神弄鬼這一套,就是為了提高這些沒用的價碼?”

絲毫不給這個國師一點面子,他能進這個幻境,都是托了元青子的福,怎么會有好臉色。

而剛才太上皇,肯定也看著現在這一切,正好表現的對這混蛋國師不滿一點,正好讓太上皇好好放心。

元青子輕笑,蒼白指尖劃過拂塵:“太上皇沒告訴陛下么?多年之前,可是貧道為太上皇續的命,這般功勞當不起陛下一些尊敬嗎?”

對著天元帝這般態度,這個國師也不是什么蠢貨,反倒應當是極其聰明的,不過如此行事。

倒真是不把皇家放在眼里。

沈硯眼神不善的看著眼前的元青子,語氣盡量平和:“國師還是早點把《化龍經》給朕吧,晚宴還在等著朕。”

“那陛下可要收好了,這化龍之術干系重大,還請陛下到時候,不要行那兒女情長之事。”元青子拿出《化龍經》遞給沈硯:“貧道也有心與陛下合作。”

元青子突然拿出一枚龍眼大小的金丹,丹紋竟是蜷縮的幼龍形態,“這枚是貧道用三十年光陰煉制的化龍丹,可為陛下修煉此法提供三層勝算。”

沈硯瞳孔微縮,這老不死的,知道太上皇盯著他,還敢這么光明正大的開口,完全就是在挑撥離間。

不過這所謂的化龍之法,沈硯并不了解,只是看墨尊的樣子,后來應該是成功了。

但天元帝的日記里,并沒有太多記載,沈硯對此并無太多了解。

只能正色收起《化龍經》:“行化龍之法的是父皇,朕并沒有這個心思,起碼現在沒有。國師還是老老實實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別天天琢磨這些事情?出家,就應該把俗世斷的干干凈凈。”

而眼前元青子身形已散作青煙,余音在走廊中回蕩:“貧道受教,陛下保重,還請陛下多多研習《化龍經》日后必有妙用。”

話音剛落,那盞孔明燈驟然熄滅,隨后暴雨傾盆而下。沈硯抹去擦擦自己額頭,順著走廊,重新走回晚宴的華陽宮。

走回宮殿,此時氣氛真好。

紫檀木的香氣在華陽宮內盤旋,沈硯垂眸看著鎏金酒樽里晃動的瓊漿,殷紅酒液倒映著琉璃燈盞的幽光。他忽然注意到,那些燭火竟泛著淡淡的青紫色。

“陛下。”太初圣女廣袖輕揚,指尖不著痕跡地掐了個手勢,太初剛才和那些公主貴婦交流了不少,想來是得到不少情報。

今天晚上回去有的忙了。

殿門轟然洞開,暴雨下華服貴人魚貫而入。沈硯不以為意,太初傳音,為首那位蟒袍男主子,就是剛才那個齊王一母同胞的哥哥,晉王。

算是對他最討厭的一位。

“皇兄今日好興致。“晉王聲如裂帛,佩劍竟直接拍在鎏金案幾上。

全場人愣了一下,隨后該吃吃,該喝喝,并沒有人在意這些,或者說,應該是習慣了。

晉王這么張狂,果然不把他放在眼里,沈硯并不在意,剛才太上皇的意思,是讓自己幫他辦事。

現在晉王這么不給面子,太上皇應該會幫扶一下。

不然以后不好做事。

太初圣女眼眸一變,她借著斟酒的動作貼近沈硯耳畔:“不用理他,他就是過來找事的。”溫熱的呼吸拂過他頸側,帶著雪蓮清冽的香氣。

倒是讓沈硯安心幾分,還好那龍魂的影響也需要時間,還不至于看到女色就失控。

沈硯拍拍太初的小手示意自己明白。

而剛才那位長公主此時也沒有做聲,完全沒有剛才那副骨科的樣子。

這位晉王看來專治戀愛腦啊?

沈硯不屑一笑。

不過他還沒來的及開口,魏忠再次出現在大殿門口,還是那副死人臉:“太上皇有旨,傳晉王殿下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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