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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靈羽雞王

月色悠悠。

山上有賊,光明正大做賊的沈硯,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非常不對。

他連呼吸都屏住了——三丈外那朵子午蓮正在月光下吞吐銀輝,蓮心涌動的靈氣濃得能滴出水來。

若是平日,這等靈物早該被仙域收走,今夜卻便宜了他這個煉氣七層的小修士。

可惜便宜不好撿。

有靈寶必有阻力,但沈硯沒想到,他的阻力是這么個玩意。

一刻鐘前。

一陣青玉禁制碎裂的脆響在幽谷中蕩開漣漪。

沈硯悄悄上山,聽到之后后,難以置信的看向聲音發(fā)來的地方。

一路上連只雞都沒有看見,哪來的聲音。

看到那東西之后,他眼睛一陣驚恐震撼,直接屏住呼吸,不敢輕舉妄動。

這就是他尋找的子午蓮,可能是年份太高,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成這么大,不過,他帶著專業(yè)設(shè)備,不太擔心采摘的問題。

他擔心的是。

又是“喀嚓!”一聲。

在這月夜里顯得無比清脆。

暗金色利喙啄穿禁制的聲音驚得他后背發(fā)涼。

那團蜷縮在蓮葉陰影下的灰褐色羽毛突然立起,足有牛犢大小的靈羽雞抖開雙翼,翅尖翎羽泛著青銅寒光。

最駭人的是它脖頸處那圈逆生的鱗狀羽毛,每片都鐫刻著青藍色紋路。

沈硯喉嚨發(fā)緊,目光卻死死釘在蓮葉旁那個缺口。

足有牛犢大小的靈羽雞正伏在禁制缺口處,尖銳的喙啄食著破碎禁制里溢出的靈氣。

每吸一口,雞冠上的赤紅肉瘤就鼓脹三分,尾羽上金翎泛起符紋般的光澤。

這是一只煉氣后期的靈羽雞,沈硯剛才上山之前,就發(fā)現(xiàn),后山藥園,沒有一只靈羽雞的羽毛。

現(xiàn)在看來,是這只靈羽雞霸占了此地。

這只靈羽雞明顯就是此地的靈羽雞王,竟然有煉氣后期的修為,第一次讓沈硯覺得,自己竟然不如一只雞。

不過想想同桌陳小柯,兩個陳小柯都不如眼前這只雞。

沈硯的掌心滲出冷汗。那畜生顯然發(fā)現(xiàn)禁制缺口,正將尖喙卡在裂縫處瘋狂吸食靈氣。

靈氣蓮池上方的靈氣漩渦被它攪得支離破碎,細碎的光點順著它咽喉處鼓動的氣囊沒入體內(nèi),雞冠上的三簇金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

如果沒有這只靈羽雞竊取靈氣,這子午蓮,沒準能長到什么地步。

“怪不得能長到煉氣后期...”他盯著靈羽雞爪子上脫落的羽毛,那些羽毛帶著金屬的光澤。

以前陳空山老師上課的時候曾經(jīng)講過,妖域的妖獸,往往身上毛發(fā)帶有光澤的,都是潛力戰(zhàn)力較強的。

可根據(jù)青冥宗養(yǎng)雞雜役說的,在此方世界,靈羽雞也不過就是煉氣初期的靈禽。

怎么現(xiàn)在倒有了這樣的實力。

看來是靈羽雞族群過大,也有了王的誕生。

這也是一個必然的結(jié)局,生物演化,在靈智不太夠的情況下,就會誕生一個野蠻的領(lǐng)袖。

掌握族群所有的資源與異性。

曾經(jīng)臨海市養(yǎng)豬場,就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一只公豬沒有騸干凈,野性發(fā)作,撞開豬圈,帶著幾頭母豬,逃到郊外山林,最后成了筑基期妖獸。

沈硯剛想離開,緩緩后退時,腳下剛才踩的葉片再次響動。

糟了。

靈羽雞王的雞頭猛地扭轉(zhuǎn)一百八十度,琥珀色豎瞳精準鎖定了他的所在之處。

沈硯吞咽一口口水。

喉間腥甜的銹味漫上來時,沈硯才意識到自己咬破了舌尖。他摸向手中青禾劍,不過青禾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

看來青禾正在關(guān)鍵時刻,果然分不出精力。

沈硯本以為靈羽雞王也和其他靈羽雞一樣,到了晚上就成了瞎子。

剛想松口氣。

那畜生的瞳孔正在分裂,從單瞳化作三枚重疊的暗金環(huán),雞喙張開露出森白利齒——這根本不是普通靈禽!

沈硯猛的一驚,后退一步。

“咔嚓!”

沈硯后撤的鞋底碾碎枯枝。

靈羽雞,豎狀瞳孔收縮成針尖——那根本不是禽類的眼睛!

隨后,一聲尖嘯。

沈硯直覺得一陣氣浪朝著他掀了過來,隨即,他后退十幾步,后背狠狠撞在古樹上。

被古樹上樹皮刮的生疼。

眼見這般場景,沈硯拿出一張照明符箓,丟出,想要吸引這只畜生的注意。

不聊,符箓剛剛發(fā)出一點亮光,還未徹底升起就被一道青影劈散。

青影破空聲不停,反而朝著他繼續(xù)襲來。

這十二根青色羽翎擦著他耳際釘入樹干,深達三寸。

煉氣后期的畜生,出手果真恐怖如斯。也幸虧準頭不行,不然此刻他已經(jīng)埋骨此地。

靈羽雞王見沒有擊中沈硯,再次發(fā)出一聲尖嘯,展開翅膀掀起腥風,煉氣后期的威壓混著妖獸煞氣撲面而來。

沈硯咬破舌尖,精血噴在一張符箓上,湛藍光罩隨即升起,這龜甲符是老媽當初和烈火符一起給的,都是一階中品符箓。

應(yīng)當能擋得住這畜生。

可惜沈硯低估了煉氣后期的實力,也高估了一階中品符箓的威力。

正在他伸手拿紫電符時,湛藍色護罩已經(jīng)被靈羽雞王的尖喙啄出一個缺口。

夜色之中,藍光護罩無疑是給了靈羽雞王一個準確攻擊的方向。

能攔住練氣中期修士的護罩在這靈羽雞王面前和紙糊的沒有什么兩樣。

靈羽雞王摸清這藍光護罩的虛實,當下不在試探,一個沖撞就向著沈硯沖撞而來。

藍光護罩如玻璃一樣破碎。

而那身影如同炮彈一樣,砸在沈硯的身上,沈硯彎曲著身體,如同炮彈一樣飛了出去。

他的后背直直重重撞在古樹上,喉間泛起腥甜。

拔出青禾劍,剛想起身。

數(shù)道青色流光擦著身邊掠過,在石壁上轟出碗口大的凹坑——那是靈羽雞王發(fā)射的尾羽,每一根都能洞穿他的身體。

不過,這夜色對靈羽雞王還是有著影響,發(fā)射尾羽還是人體擦邊技術(shù),屬實一般般。

不過要是準一點,他可能就死了。

而這畜生絲毫沒有放松警惕,明顯是能看到一個大概,知道沈硯沒死。

沈硯擦擦嘴角鮮血,剛才那一下,沈硯覺得自己內(nèi)臟都要移位了。

不過,這也激起沈硯心頭火氣,練氣妖獸而已,不到筑基,手上劍,皆可殺。

沈硯握緊青禾劍,靜靜的注視著眼前的靈羽雞,眼神帶著幾分殺氣。

而靈羽雞王好像也感知到眼前人的動作,它靜靜的揮動翅膀,一條腿微微曲著,這是攻擊的前奏。

在不能正確觀察敵方的情況下,靈羽雞王竟然這么托大,看來是剛才的兩次進攻給了它不少膽氣。

劍鳴乍起,三尺青鋒在黑暗中劃出月輪般的弧光。沈硯旋身避開迎面而來的利爪,清河劍順勢刺向雞王左翼下方三寸的玄竅。

這是以前青冥宗養(yǎng)雞雜役所寫下的訣竅,抓著這,靈羽雞就不敢反抗了,觀察到的破綻,此刻劍尖凝聚的寒霜幾乎要觸到那簇青色色絨毛。

“鐺!”

金石相擊的脆響震得耳膜發(fā)脹。雞王竟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合攏雙翅,青色翎羽泛起兩色紋路,生生扛住了這記殺招。

這是天賦神通。

這一個練氣后期的靈羽雞,竟然能用的出天賦神通,陳老師不是說過,只有少數(shù)高級血統(tǒng)的妖獸才能用的出天賦神通。

沈硯瞳孔驟縮,像是見了鬼一樣。

他分明看見那雙琥珀色豎瞳中倒映著劍光流轉(zhuǎn)的軌跡——這畜生竟能通過劍風預判招式!

腥風撲面。雞王仰頸發(fā)出刺破耳膜的啼鳴,七根尾羽突然暴漲成青色鎖鏈,以北斗七星之形封死所有退路。

利爪緊接著而下,朝著沈硯頭部沖來。

沈硯頭昏之際,橫舉青禾劍堪堪架住當頭劈下的利爪,火星四濺中沈硯只覺雙臂骨骼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哀鳴。

沈硯此時只覺得,自己體內(nèi)已經(jīng)轉(zhuǎn)化好的陰陽真氣此時自然而然躁動起來。

化為暖流進入自己身體,緩解著即將崩潰的身體。

這靈氣也讓沈硯腦子清醒了許多,唯一殺招就是那張紫電符。

沈硯把劍尖插入一旁古樹,算是騰出一只手來,隨著儲物戒指一閃,手中多出一張紫電符。

下一刻,紫光一閃。

“轟!”

紫色雷光在逼仄空間炸開,符箓化作的電網(wǎng)將雞王死死纏住。沈硯看著這畜生在雷光中抽搐,忽然想起陳空山說過的話:“筑基之下的妖獸,面對雷電,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焦臭味混著雷火氣息刺入鼻腔。

沈硯癱坐在雞王冒煙的尸體旁,青禾劍尖還插著半片帶血的金翎。右手虎口裂開的血痕滲進劍柄紋路,疼得他直抽冷氣。

煉氣三層搏殺后期妖獸……,他扯了扯嘴角,這話本子都不敢寫。

本來打破禁制的一張符箓,結(jié)果用在這扁毛畜生身上,此前沒有仔細探查后山。

也虧得沒有查探,如果白天來,讓這畜生看見了,那可就危險了。

沈硯可不確定這反應(yīng)迅速的畜生能不能反應(yīng)過來符箓。

大概率是這畜生會在白天早早發(fā)現(xiàn)自己,然后直接埋伏一手,自己那可就兇多吉少了。

而這只雞,也劈了一個焦糊,沈硯看它這個德行,也就知道不能吃了,都有妖氣了,自然就不能吃了。

隨后,拿起長劍,朝著子午蓮禁制處走去。

可惜了,沒有紫電符,沈硯這下就沒什么打破禁制的手段了,都怪那只雞。

就在這時,沈硯腰間青禾劍發(fā)出一道青光,點在子午蓮的禁制上,下一刻,禁制如一層薄紗消散不見。

沈硯:……

“青禾,你剛才一直都在對不對。”沈硯有些破防的開口,這下連前輩都不叫了。

可見是真的受創(chuàng)。

剛才自己差點被一只雞給搞定,結(jié)果青禾一直在看熱鬧。

傷心,太傷心了。

不過他又能拿青禾怎么樣,也只能無能狂怒一陣。

沈硯退而求其次:“青禾,要不你幫我在解開幾個禁制。”

總得撈點好處。

青禾劍沒有任何反應(yīng)。

……

晨光穿透紗簾時,沈硯捏著筷子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抖。后背被古樹樹皮擦傷正在愈合,火辣辣的痛感卻像蛇信子般舔舐著神經(jīng)。

“小硯這黑眼圈,都能蘸墨寫字了。”母親林秀芬把煎蛋推到他面前,圍裙上還沾著面粉,“要不再帶你去醫(yī)院看看?”

今天老媽休息,母子二人也能好好在一起吃頓飯,沈硯也不想去醫(yī)院,沒什么事,一點小傷,于是他果斷搖搖頭拒絕。

青瓷碗里的白粥泛起漣漪,沈硯垂眸看著自己倒映在粥面的臉。昨夜斬殺的那只靈羽雞王,深刻的讓沈硯知道自己實力的渺小。

沈硯喝著白粥,伴著自家腌制的咸菜,也算的上是別有一番風味。

“哐當”一聲,防盜門被撞得山響。父親沈建裹著寒氣沖進來,衣服肩處帶著灰塵。

沈硯有些驚訝:“老爸,你回來了?”

沈建點點頭,他平時在一家工廠上班,也是流水線,淬煉制式法器部件的。平日里很忙,加上廠子很遠,所以一直住在郊區(qū)。

很少會回家。

沈硯感覺肯定是有事。

果不其然,老爸換了一身衣服,出門就說。

“秀芬,老三要來借錢。”

老三就是小叔沈康,爺爺奶奶的驕傲,已經(jīng)煉氣十三層了,上次沈硯的聚氣丹就是從他那里買的。

瓷勺磕在碗沿的脆響里,林秀芬臉色驟變。沈硯記得去年過年去爺爺奶奶家的時候,小叔趾高氣揚的,根本沒怎么看過他們一家人一眼。

“又是什么債?”林秀芬指尖掐進竹筷的紋路里,“他又想借什么債,好事想不到我們,每次到了借錢就想起你這個大哥了,上次的三千功德還沒想著還呢!”

沈建洗著的手頓了頓。他沒有回話,或者說,他知道妻子說的都是實話。沈硯盯著老爸鬢角新添的白發(fā),也是感覺到一陣不值。

從小到大,爺爺奶奶就偏心。

到現(xiàn)在還偏心。

老媽說的沒錯,沈硯這樣想到。

而林秀芬看了沈硯一眼,估計不想在孩子面前發(fā)太大火,只能開口說道:“小硯馬上就要大考了,正是用錢的時候,我們省還省不出來。”

“哪里有錢借給他。”

沈建聞言張了張嘴,還是開口說道:“老三打算今年試試突破筑基,所以爸媽分了任務(wù)下來,要給老三湊一套筑基靈藥出來。”

筑基靈藥,就是突破筑基的丹藥,不過筑基丹產(chǎn)量極少,只能分給日冕軍和巡夜人這種刀頭上舔血的。

而剩下的就是所謂的筑基靈藥,一般有三種。

化靈丹,擴脈散,凝基靈水。

這一套就是三者全有,起碼需要五萬功德。

沈硯當場愣住,一下就要五萬功德?小叔是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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