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聽懂英文。”
羅杰讓兩個女孩把妮娜抬到樹蔭處,見她醒來,不斷噴出胃里的水,唇周抹了艾蓮敷的草藥膏。
妮娜默默撇過頭,沒有理會羅杰的話,握住艾蓮稚嫩的手,她感激地說:“你是我們布洛的同胞,謝謝你救了我。”
這一段肖松尼語言,令艾蓮很是熟悉,她也激動了起來:“姐姐你來自山貓部落!你們的人都還好嗎?”
妮娜眼神一黯,搖頭道:“包括我在內(nèi),山貓部落只剩下五十八人了,都是被白面鬼擄獲的年輕女孩?!?
“也就是說還有五十七人,跟著你逃了出來嗎?”艾蓮問道,悄悄瞥了眼旁邊站著的羅杰。
“還有五十一個,六個人在逃跑途中被抓了回去,”妮娜流下淚水,“她們?yōu)榱说詈?,犧牲了自己?!?
逃跑的人什么下場,艾蓮和羅杰都是心中一凜。
“白面鬼指的是春芽戰(zhàn)士吧,”羅杰問了一句。
結(jié)果妮娜仍然沒理會羅杰,羅杰輕輕笑了起來。
他一腳踩住妮娜垂下來的左手,強烈的疼痛頃刻刺激妮娜的神經(jīng),她哭出了聲,騰出另只手來試圖掰開這只腳。
結(jié)果腳紋絲不動,她漫天吶喊中,轉(zhuǎn)頭看向救她的小女孩,這名小女孩此刻卻低下了腦袋,避開她求助的目光。
她于是又看向背倚著樹干的金發(fā)女孩,“我會英文,我和白人打過交道,請讓他放開我?!?
這一句英文竟是嫻熟得不像話,且不像南方佬的鄉(xiāng)下方言,有著和莉莉婭差不多的新英格蘭地區(qū)腔調(diào)。
莉莉婭見到喜歡的東西藏不住事兒,她高興地跳起來,馬上要接話,又詭異地扭過頭去,開了開口,伸手掐住自己喉嚨,好似噎著了。
“我聽不懂英文,你這話什么意思,我聽不懂呀,”莉莉婭用英文回應(yīng)道。
鄧肯也在旁邊,他等著妮娜向他求救,結(jié)果她理都不理。
“你這是男女區(qū)別對待,”鄧肯生氣地說,“我和這位先生招你惹你了?”
呃,鄧肯想到剛剛羅杰的作為,轉(zhuǎn)移了話題:“你拿槍想殺我們,還有那二十多把箭矢,如果不是這位先生反應(yīng)迅速,我們早被你們扎成了刺猬?!?
妮娜聽到后,嗤笑道:“闖進山貓領(lǐng)地,你們還擺起了譜?如果是印第安人闖進了你們白人地盤呢?我無法想象奧斯汀首府會出現(xiàn)一個長著頭發(fā)的印第安人?!?
羅杰抬手摩挲下巴,覺得此情此景很有意思,他干脆不急了,想出了一些精彩的手段。
“不得不說,你長得很標致,”羅杰輕笑道,“你這個年紀是大學剛畢業(yè)的年紀,你身上也很有領(lǐng)袖的氣質(zhì),我這里有份工作你干不干?”
妮娜聽到這個帶有南方口音的英語,再聯(lián)系他的混血長相,判斷他應(yīng)該是一個白人家庭長大的混血兒,這類例子她見過兩例,都是認為自己沒有根的,是妥妥的叛徒。
“想讓我做向?qū)幔俊蹦菽扔X得猜出了少年的心思,“我承認我很熟悉這塊地盤,我連科曼奇高地的四大部落都無比熟悉。”
妮娜越說,嘴角扯起的笑意越冷:“但我不會同意,給多少報酬也沒用,我對雜種給出的應(yīng)允不感興趣,現(xiàn)在,你可以殺了我了?!?
鄧肯一聽到雜種這個詞兒,內(nèi)心暗道不好。
羅杰眉毛上挑,停止摩挲下巴的動作。
怎么印第安人都這么嘴硬啊……
“我還沒說工作的內(nèi)容呢,”羅杰語氣沒有波動,他說道:“哪有向?qū)н@么輕松的事兒,我是讓你去做妓女?!?
什么?!妮娜死死盯著羅杰的面龐,她的眸子簡直要著火了。
“當然,不是做科曼奇人的娼姐兒,他們不會賞錢,只會糟蹋你們直到死亡?!绷_杰真心實意地說道,“我需要你去伺候白人,墨西哥人,可能還有摘棉花的黑人叔叔,他們比科曼奇人干凈多了,不會不洗澡?!?
羅杰一下撕開妮娜的鹿皮衣,使其從中裂開了兩半,平坦的小腹,傲人的曲線,整個曝光在了空氣里。
肌膚閃爍小麥色的健康光澤,還有被鋒利樹枝刮出的一道道血痕,更顯誘人的氣息。
妮娜想護住自己,但羅杰不給她這個機會,粗暴地將衣服越撕越爛,肌膚暴露地越來越多。
“你這個禽獸,你會下地獄的!”妮娜哭聲道,拼命扭捏自己的上半身,想要躲開這雙魔爪。
“下地獄?”羅杰抬起了手,伸出食指彈彈妮娜肚子,激得她繃緊了肚子,顯露出六塊腹肌。
他覺得很有意思,接著說道:“在我下地獄之前,娼姐兒的活你接不接?”
興許是羅杰的動作太過于粗魯,艾蓮滿臉通紅,她鼓起了勇氣,在一旁拉住了羅杰的衣角。
羅杰一愣,他轉(zhuǎn)頭對艾蓮說:“我沒有碰到任何不該碰的地方,你放心。”
鄧肯嘆了一聲,對妮娜沉聲說:“這位先生的意思很明顯了,如果你還要倔,他是真能把你綁到科林小鎮(zhèn)做一輩子妓女?!?
妮娜聞言,哭聲逐漸緩了下來,她好似終于妥協(xié),顫聲說:“請告訴我你的名字,你有什么需求,只要不涉及我的隱私,我會幫你?!?
“真是讓人意外,”羅杰高興地鼓起了掌,“早知道這樣,何必逼我動手動腳?!?
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到了下午一點,這里雖然靠近布拉索斯北叉河,河水帶起的風比較清爽,還是抵不過毒辣的陽光燒灼大地。
鄧肯的衣物放在巖板上,熱得滾燙,他趕緊沖出樹蔭,將衣物撿拾起來穿上。
“那我問你第一個問題,”羅杰的語氣和藹起來,“春芽到底派了多少人去屠殺山貓部落,我聽說他們會變淡水鱷,就像格蘭德河的那些鱷魚。”
妮娜看著羅杰,咳嗽了幾聲,說道:“你的口音來自科曼奇,我不知道你來這兒的目的,可能是想尋親?現(xiàn)在想必是在試探我吧?這里哪有什么鱷魚,科曼奇人的祖靈沒有爬行動物?!?
艾蓮趁這會兒,將妮娜的鹿皮衣重新合上,并快速從衣領(lǐng)處打了個結(jié)。
羅杰沒有阻止,他撅了撅嘴,說道:“你是我見過口條最好的布洛人,現(xiàn)在,開始誠實地回答我的問題吧?!?
他從這顆沿岸的大樹旁看去,發(fā)現(xiàn)對岸的人影攢動,隱約有哭腔伴隨吶喊,飄過寬闊的河面而來。
“我的名字,羅杰·夸納,”羅杰介紹起了自己,“妮娜,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