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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片場刁難現,讀心破困局

徐悅攥著通告單在雨棚下轉了三圈,終于等到場務舉著喇叭喊“群演集合”。

她低頭檢查戲服腰封上繡的孔雀尾羽,水紅色絲線在暴雨前的潮濕空氣里泛著珍珠母般的光澤——這是她特意用片酬尾款買的蘇繡貼片,針腳細密得能藏住威亞鋼絲磨出的毛邊。

“替身演員站藍標位置!”陳師傅揮舞竹棍敲打青石板,濺起的水花驚飛了屋檐下的雨燕。

徐悅剛要抬腳,后背突然撞上一團溫熱的沉水香,鎏金護甲擦過她耳垂的舊疤。

林婉兒提著十二幅湘妃裙優雅地坐在傘椅上,助理捧著琺瑯暖爐跪著給她暖手:“張導說今天拍我教訓小宮女的戲。”她尾指上的翡翠戒面折射出冷光,“某些替身可別會錯意。”

徐悅盯著青磚縫里蠕動的蚯蚓,舌尖抵住昨夜含化的鎮頭痛藥殘渣。

當她彎腰去撿林婉兒“不慎”踢翻的妝奩時,忽然聽見頭頂傳來尖利的嗤笑——那聲音分明不是從耳朵,而是從顱骨深處炸開的。

【蠢貨,待會吊威亞時摔斷腿才好】

徐悅猛地直起身,后腦仿佛被塞進滾燙的烙鐵。

她扶住道具屏風上的鎏金牡丹浮雕,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那些刻著咒罵的場記板、藏著刀片的繡鞋、潑了滑石粉的臺階,突然像被無形絲線串起的珍珠,在她疼痛欲裂的腦海里叮咚作響。

“開始!”

暴雨砸在琉璃瓦上的瞬間,徐悅感覺威亞繩驟然繃緊。

她按照陳師傅教的鷂子翻身動作騰空,卻在轉體時瞥見林婉兒藏在廣袖里的手——那截本該握著團扇的皓腕,此刻正攥著威亞控制器的遙控裝置。

【摔個狗啃泥吧】

風聲裹著電子蜂鳴聲刺入太陽穴,徐悅在失重感襲來的剎那蜷成蝦米。

后背撞上濕漉漉的稻草堆時,她故意將金釵甩向林婉兒的方向。

釵頭鳳鳥的眼珠骨碌碌滾到陳師傅靴邊,微型攝像頭正對著遙控器閃爍紅光。

“停!”張導摔了監視器邊的保溫杯,“林婉兒你走位偏了三十公分!”

徐悅抹掉臉上的泥漿,看見林婉兒提著裙擺踩過她散落的戲服披帛。

當對方第五次“不小心”扯松她的腰封時,她終于抓住那只戴著翡翠戒指的手:“前輩的護甲勾到我頭發了。”

肌膚相觸的剎那,海嘯般的惡意涌進神經。

徐悅疼得眼前炸開白斑,卻清晰聽見林婉兒在心底尖叫:【憑什么她能拿到石宇工作室的推薦信!

那個墜馬替身明明該爛在泥里!】

雨幕忽然被閃電撕開,徐悅在耳鳴聲中想起試鏡間滑落的名片。

三年前威亞斷裂時,她曾在昏迷前看見過同樣的鎏金字體——當時趕來抱起她的人,西裝口袋里就飄著這樣的燙金紙片。

“各部門準備補拍!”場記敲鑼的聲音驚醒了槐樹上避雨的烏鴉。

徐悅攥緊藏著攝像頭的金釵,任由化妝師在她摔破的膝蓋上涂抹血漿。

當林婉兒端著蓮子羹說要“賠罪”時,她凝視著對方發髻間搖晃的東珠步搖,忽然笑得比檐角垂落的雨簾還清亮:“前輩的翡翠戒指真特別,像是能打開什么機關?”

林婉兒手一抖,羹湯潑在徐悅剛補好的妝面上。

在場務沖過來擦拭時,徐悅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氣音呢喃:“您說威亞控制器要是沾了糖水,會不會……”她故意停頓在對方驟然收縮的瞳孔里,指尖輕輕劃過自己戲服暗袋——那里還躺著孫編劇給的第二顆鎮頭痛藥。

暴雨在傍晚轉成淅瀝小雨,徐悅裹著石青色棉袍蹲在器材箱后取暖。

她數著林婉兒助理往返房車的次數,直到第七趟時,那個印著某高定品牌標志的紙袋終于露出了黑色硬盤的邊緣。

監控室方向傳來道具組長的怒吼,混著硬盤格式化進度條的滴滴聲,完美融進影視基地的暮色之中。

當徐悅把金釵攝像頭連上充電寶時,晚風正好掀開房車窗簾。

林婉兒正在給經紀人發語音:“必須讓那丫頭明天拍不了……”她鑲著水鉆的手機殼在月光下閃了閃,倒映出徐悅手機屏幕上正在備份的監控畫面。

暮色里的鎂光燈突然齊齊轉向片場中央,徐悅戲服上的蘇繡孔雀尾羽在強光下泛起細碎金芒。

她將充電寶塞進楊場記懷里時,指尖狀似無意地劃過對方手腕——十分鐘前這位場記蹲在配電箱后改通告單的畫面,正躺在金釵攝像頭第七十二分鐘的視頻片段里。

“張導,能借監視器重放剛才的威亞鏡頭嗎?”徐悅聲音清凌凌的,驚落了道具樹上最后幾滴殘雨。

她說話時用受傷的膝蓋抵住器材箱,藏在寬大袖擺里的手正死死掐著大腿——兩小時前偷聽到的格式化倒計時聲,此刻正在她太陽穴里咚咚作響。

林婉兒鑲著碎鉆的指甲深深掐進助理胳膊:“某些替身倒是比主演還上心。”她發間的東珠步搖撞出細響,卻在瞥見監視器里定格的遙控器特寫時驟然噤聲。

畫面里翡翠戒指內側的機關鎖齒,正與她此刻僵在半空的手完美重疊。

徐悅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借著彎腰的姿勢將止痛藥咽下喉管。

當她抬眸時,恰好捕捉到楊場記偷偷刪除手機相冊的動作——那些拍滿林婉兒耍大牌的偷拍照,此刻正在她外套暗袋里的備用內存卡上安然無恙。

“這不是道具組的備用控制器嗎?”陳師傅的竹棍精準挑起林婉兒裙裾邊的金屬裝置,纏在上面的孔雀金線在鏡頭下閃著幽光。

圍觀人群發出低呼,幾個燈光師悄悄將追光燈打在了徐悅染著血漿的戲服上。

林婉兒突然笑出聲,腕間的翡翠鐲子磕在監視器邊緣:“小徐倒是會編故事,難不成這破遙控器能隔著三十米......”她的話尾突兀地斷在空氣里——徐悅正踮腳取下她發髻間的珍珠簪子,簪頭暗槽里黏著的遙控器電池滾落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叮咚”聲。

雨后的穿堂風卷起通告單,徐悅看著漫天飛舞的紙張突然想起什么。

她轉身時繡鞋故意踩住林婉兒的披帛,借著踉蹌的姿勢將對方藏在袖袋的智能手機掃進水池——屏幕亮起的瞬間,眾人清楚地看到鎖屏壁紙上林婉兒與某視頻平臺總監的親密合影。

“哎呀,前輩的手機!”徐悅驚呼著要伸手去撈,被陳師傅用竹棍攔腰截住。

老武指布滿厚繭的手掌拍在她肩頭,震落了戲服上凝結的夜露:“丫頭,威亞組重新調了安全扣,敢不敢現在試戲?”

片場忽然響起零星的掌聲,不知誰先吹了聲口哨。

楊場記攥著通告單擠過來,在徐悅的劇本夾層里塞了包暖寶寶:“徐老師,這是您要的修訂版分鏡。”他鏡片上還沾著林婉兒摔茶杯時濺上的水漬,語氣卻比開機時恭敬了十倍。

當徐悅重新被威亞吊到半空時,十八盞水霧燈同時亮起。

她借著旋轉的姿勢俯瞰片場,看見林婉兒正將摔爛的手機塞給助理,鑲著金絲的指甲深深掐進對方手背。

更遠處的梧桐樹下,某個場工正對著電話點頭哈腰,工裝褲口袋里露出半截印著林婉兒工作室logo的信封。

“Cut!完美!”張導的破鑼嗓子驚飛了檐角的麻雀。

徐悅解開威亞帶時,發現陳師傅在安全扣里墊了塊絨布——正是她三天前幫道具組縫補戲服時用的那種煙灰色綢緞。

夜戲的盒飯送來時飄起了細雨,徐悅蹲在服裝間門口啃涼掉的雞腿。

楊場記特意給她換了雙加棉的戲鞋,鞋墊里還塞著張字跡潦草的紙條:“小心餐車”。

她望著不遠處正在派發姜湯的林婉兒,突然被喉嚨里的胡椒粒嗆出眼淚。

“徐小姐,石先生送來的。”場務主任突然遞來保溫桶,蓋子上的鎏金logo與三年前名片上的如出一轍。

桶里紅棗姜茶騰起的熱氣中,浮著張被裁切過的場記板照片——正是她今早偷偷替換掉的,那張被林婉兒改過時間的通告單。

影視基地的探照燈掃過西側圍墻時,徐悅看見林婉兒的房車悄悄駛出了停車場。

副駕駛車窗里飄出半截藍紫色的絲巾,與她昨日在化妝間垃圾桶里見過的染血紗布顏色相同。

更詭異的是,本該跟著房車的兩個保鏢,此刻正在燒烤攤前灌著啤酒,手里攥著印有徐悅替身鏡頭的場刊。

保溫桶突然發出“咔嗒”輕響,徐悅在夾層里摸到枚微型U盤。

當她借著手機背光看清里面的內容,指尖的姜茶頓時灑在戲服裙擺上——數百個標注著日期的文件夾里,全是不同女演員的威亞事故報告。

雨又下大了,徐悅把U盤藏進發髻里的暗袋。

她轉身時撞見林婉兒的助理正在翻弄她的背包,那人胸前的工作證突然閃過道奇異的反光。

當徐悅想湊近看清時,影視城鐘樓傳來整點報時的鐘聲,驚得滿城燈火都跟著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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