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的鑷尖第三次打滑時,窗外的雨突然變調了。
青灰色雨幕拍打舊書店的霓虹燈牌,把“拾古齋“三個字淋成流淌的胭脂淚。他放下手中的唐代海獸葡萄鏡,鏡鈕殘留的銅銹在臺燈下泛著詭異的幽綠。右腿舊傷又開始抽痛——這痛感比氣象臺還準,每逢陰雨便從踝骨爬上脊椎,像有把生銹的鑰匙在擰他的骨頭。
“陳師傅,新到的生坑貨。“快遞員甩著濕漉漉的劉海闖進來,紙箱在玻璃柜臺上洇出一圈水漬。
開箱的瞬間,陳默左手下意識摸向褲袋里的開元通寶。銅錢滾燙的溫度穿透布料,這是他八歲那年從火場廢墟里扒出來的。木匣里躺著半塊戰國血玉玨,斷口處的銅綠像凝固的淤血,在臺燈下泛著金屬光澤。
當指尖觸到玉玨邊緣時,銅錢突然灼燒般發燙。鏡面毫無征兆地漫起血霧,陳默看見不屬于這間屋子的場景:穿白大褂的少女正在拓印青銅器,她褪到腕間的乳膠手套下,隱約露出鱗片狀的皮膚。
“陳師傅?“快遞員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玻璃柜突然傳出細碎的碰撞聲,歷代銅錢在鋪著絲絨的格子里集體豎立,如同被磁鐵吸引的鐵屑。博古架上的北魏陶俑脖頸發出“咔咔“脆響,佛龕里的木雕菩薩眼珠詭異地轉向左側。
陳默踉蹌后退,后腰撞上工作臺。堆在角落的舊期刊雪崩般滑落,最上層的《考古學報》封面赫然是幻象中的鱗片少女——沈星河,市博物館最年輕的首席修復師。
“這單拒簽。“陳默把木匣推回去,袖口卻不慎掃落銅鏡。鏡面墜地的脆響中,他看見無數青銅碎片從虛空中浮現,組成巨大的編鐘陣列。那些銹蝕的鐘體內壁上,密密麻麻全是人眼形狀的銅綠。
快遞員突然僵直身體,瞳孔擴散成渾濁的琥珀色:“它們看見你了。“
陳默抓起銅錢按在眉心,溫熱的刺痛感撕開幻覺。地上根本沒有碎鏡,海獸葡萄鏡完好地躺在工作臺上,只是鏡鈕處的銅銹變成了暗紅色。快遞員正彎腰撿起散落的期刊,領口滑出的吊墜卻是半枚玉環——與他拒收的那塊斷口完全吻合。
“等等!“陳默的喊聲被雷聲吞沒。玻璃門在狂風中反復開合,快遞員的身影已消失在雨幕中。
他轉身時撞倒了除銹用的檸檬酸溶液,液體漫過《考古學報》封面。沈星河的照片在酸性液體里開始溶解,露出下層泛黃的報紙殘頁——二十年前的新聞標題在溶液侵蝕下漸漸顯現:“市博物館火災致七人遇難,神秘青銅器失蹤“。
雨聲里混入某種高頻震動,像有無數把青銅劍在相互刮擦。陳默發現工作臺上多了道細長水痕,順著痕跡抬頭望去,天花板正在滲出青黑色液體。那些黏液懸而未落,在半空聚成鐘乳石般的尖錐,尖端浮現出沈星河的臉。
“別碰那個!“
清冷的女聲從背后響起時,陳默才驚覺整面西墻已經變成了博物館的文物修復室。防彈玻璃外是浩瀚星空,展柜里的越王勾踐劍正在滲出淚滴狀銹斑。穿白大褂的少女背對著他,醫用口罩上緣露出眼尾的青銅色血管。
沈星河突然轉身,瞳孔是熔金般的琥珀色:“你看得見?“她手中的竹起子正挑起青銅敦上的銅銹,那些墨綠色碎屑卻懸浮在空中,拼成北斗七星的形狀。
陳默的銅錢燙得幾乎握不住,他看見少女身后浮現出巨大的青銅樹影。每根枝條都掛著鈴鐺,鈴舌是蜷縮的嬰尸。最駭人的是樹根部位——無數電纜般的青銅鎖鏈穿透地面,鎖鏈盡頭沒入沈星河的脊椎。
“當啷!“
海獸葡萄鏡突然自發立起,鏡面映出的不再是工作室。熊熊烈火中,七歲的小陳默正蜷縮在博物館倉庫角落,懷里抱著燒紅的青銅爵。火場那頭有個穿旗袍的女人,背影與沈星河驚人相似,正將某件器物塞進保險柜。
銅鏡在這時迸裂,裂紋恰好分割開兩個時空。陳默伸手去抓空中飛濺的碎片,指尖卻穿過沈星河正在修復的青銅器。某種冰冷的物質順著指尖蔓延,他看見自己左手皮膚浮現出鱗片狀紋路,與沈星河手背的圖案如出一轍。
暴雨中傳來古鐘轟鳴,整條街道的霓虹燈同時熄滅。陳默最后的意識停留在沈星河驚愕的雙眼——她的虹膜里映出的不是自己,而是一具正在剝落銅銹的青銅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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