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南衣點點頭,既然他想看,就隨他去吧。
她徑直走進正廳,對喻將軍夫婦微微頷首:“將軍、夫人。”便自顧自地坐下,目光掃過滿桌佳肴,不禁暗自感嘆:又是一大桌菜。
因喻渡時身體原因,所以將晚飯擺放在喻渡時的院里。
夫婦二人看著南衣不拘小節的模樣,相視一笑。這位神醫雖性子清冷,卻意外地讓人感到親切。
喻渡時隨后走進來,喻夫人立刻嗔怪道:“快坐下,才好一點就起來亂走。要有什么閃失,叫母親怎么辦?也辜負了南衣姑娘的一番苦心。”話雖責備,語氣中的關切卻藏不住。
“母親,我已躺了大半日了,這不是稍微活動活動。”喻渡時淺笑著回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喻將軍在一旁不贊同地搖頭:“胡鬧。”
“好了好了,再不這樣了。”喻渡時妥協道!
南衣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心中莫名泛起一絲空落。她低頭抿了口茶,掩飾突如其來的情緒波動。
“南衣姑娘,快動筷吧。”喻夫人熱情招呼,喻將軍也做了個“請”的手勢。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用茶清口后,南衣放下茶盞,正色道:“不知給我安排了一個怎樣的身份?“她目光掃過三人,在正式治療之前,她需要確定這件事。
南衣放下茶盞,目光沉靜如水。
她愿意來此,一是因紙皮信的指引,二是隱約覺得此行不止救人這般簡單。
在這陌生的人世間,她確實需要一個正經身份。
喻夫人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帕子,語氣中帶著幾分忐忑:“我思來想去,若姑娘不介意的話......”她頓了頓,似是在斟酌措辭,“可認我作干娘。”
話一出口,室內驟然安靜。檐下銅鈴被夜風驚動,發出細碎的清響。
“我知道這有些折煞姑娘的身份。”喻夫人急忙補充,目光卻不自覺地流露出幾分期待。
拋開那些利害關系不談,她是真心喜歡這個小姑娘——年紀輕輕卻沉穩得不像話,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超然氣度。更何況,她是傳說中玉山出來的“神醫”。
喻將軍輕咳一聲,打破了短暫的沉默:“夫人說得是。南衣姑娘若愿意,我們定當以親生女兒相待。”他說這話時,目光卻若有似無地掃過喻渡時。
喻渡時聞言微微蹙眉。
南衣垂眸沉思,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茶盞邊緣。
這個提議確實解決了身份問題,但會不會與喻家牽扯太深?她雖初入人世,卻也明白“干女兒“這個身份的分量。
“夫人,”她抬起眼,語氣謹慎,“不知官府對'干娘'與'干女兒'的關系是如何認定的?”
喻夫人聞言一怔,隨即露出欣慰的笑容:“姑娘果然心思縝密。“她轉頭看向喻將軍,“將軍,不如你來解釋?”
喻將軍放下茶盞,正色道:“按律例,認干親需在官府備案,與收養無異。
干女兒享有繼承權,也要承擔贍養之責。不過姑娘放心,我們不會用這些規矩束縛你。”
喻公子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了。
“可有不在官府備案的法子?”南衣直截了當地問道。
夫婦二人對視一眼,喻將軍沉吟片刻:“這自然可以。一切依照你的想法。”他說這話時,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兒子。
喻渡時蹙緊的眉頭微微松了一分,心中卻泛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她不想與喻家牽扯太深嗎?那自己呢?這個念頭剛起,就被他強行壓下。
“那就多謝喻將軍了。”南衣低頭道謝
“那我們就開始說治療。“南衣開口,將話題引回正事。
南衣正色道:“目前需找到黑金玉、百年甚至千年的長生藤、地脈根、赤焰果。”她頓了頓,“黑金玉已經有了,我已放置在喻公子枕邊。待會你佩戴上吧。”說著,她側頭看向喻渡時。
喻渡時聞言,下意識往臥室方向的位置看去。那是黑金玉?他微微一怔,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
原來那塊玉石是給他的。他還以為是她不小心遺落在那的。這個認知讓他心中莫名一暖,卻又夾雜著幾分說不清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