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蛇蝎美人
- 三國:我,劉辯,真龍天子
- 何沛霖
- 2234字
- 2025-03-01 17:16:52
一看到此人的容貌,劉辯的腦海中就自動跳出了相關的記憶——此人正是他先前沒有想起的,十常侍中的漏網之魚:畢嵐。
亮明身份后,畢嵐立刻匍匐在地,竟然嚎啕大哭起來:“罪婢畢嵐,叩見陛下,陛下眉壽無疆!”
這位已經有些年歲的前中常侍聲淚俱下,幾乎要把頭磕出殘影,劉辯甚至懷疑,如果他繼續用這種頻率磕下去,不出幾息就會橫死當場......
“停一下,停一下,”劉辯可不想看他死在自己眼前,趕緊出言阻止道,“你獨自藏身,又秘密求見,應該不是為了展示你的鐵頭功吧?”
可畢嵐不語,只是一味磕頭。
劉辯無奈地長嘆一聲,只好親自起身,強行將畢嵐扶起:“朕還沒說什么呢,你哭什么......”
既然畢嵐不主動開口,劉辯只好主動發問:“張讓等叛黨發動叛亂時,你在何處?為何沒有參與?”
畢嵐又是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哭訴道:“陛下,老奴年邁,雖愛貪墨賣官,但絕無心也無膽作亂,可張讓等人不聽老奴勸誡,老奴怕受其牽連,便在起事前逃出雒陽,在城外野林中藏身......還望陛下明察!”
這話應該是真的沒錯。
劉辯相信曹操做事的可靠程度,一夜清洗之后都沒能找到畢嵐的半個影子,想必他真的不在城中。
“朕知道了,但你為什么還要回來呢?”
眼淚和鼻涕混雜在畢嵐的老臉上,劉辯忍不住挪開了目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老奴又有何處可逃呢?在外只是為了避禍,安敢有背主而去之意啊陛下!”
‘原來只是因為慫啊......’
畢嵐不知道,其實劉辯根本沒有打算也沒空去搜捕他,整個宦官勢力都已經分崩離析,只留下區區一個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來。
若是他再大膽幾分,真的一去不回,劉辯也不會再派人追查下去。
但現在他回來了。
劉辯也無法保證他的安全,雖然這個畢嵐只是斂些錢財,并無迫害任何人的案底,但十常侍畢竟作惡多端,是天下民憤的集中發泄口。
所以若是被人知道畢嵐還活著,劉辯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去保護他。
畢竟他只是個閹人,沒什么可以索取的價值。
劉辯心里這樣想著,嘴上也脫口而出:“你雖未曾參與謀反,但仍是叛賊同黨,也曾參與禍亂朝綱,蠶食我大漢社稷,即使你找朕自首請罪,朕也無法......”
還不等劉辯說完,畢嵐就瘋了一樣爬上前來抱住劉辯的雙腳,語無倫次地請求他再給自己一個機會,必定當牛做馬結草銜環......
劉辯厭惡地抽出了腳,向后退開幾步,正想要下令將其轟出宮外時,身后立侍的仝瑾突然上前一步,伏在劉辯耳邊低聲道:“陛下,此人曾制造灑掃翻車,又多年掌管工事,眼下陛下正缺心腹,奴婢以為不若暫留此人性命,以待他用。”
“嘶!”
有了仝瑾這么一提醒,劉辯也回想起來,歷史上這個畢嵐的確精通制造業,還曾發明出許多實用的新奇玩意。
如果留下此人為自己所用,憑著他的天賦和自己帶回來的未來知識,說不定能讓他幫自己實現一些未來造物。
于是,劉辯話鋒一轉:“但是話又說回來,朕心亦非木石,回想起你往日功勞,朕也實在不忍棄之!只是......”
劉辯換上一副為難的表情:“天下人聞中常侍之名,無不欲殺之而后快,朕想護你,怕是要委屈畢卿改頭換面、隱去姓名、深居簡出......”
見劉辯松口,畢嵐沒有半分猶豫,立刻倒頭山呼:“老奴全聽陛下安排,肝腦涂地,萬死不辭!”
劉辯十分滿意地點點頭,拍了拍仝瑾的肩膀。
這個小黃門是他去袁府之前親自選定的內官,年輕、靈光、會察言觀色,最重要的是經過調查,他的身份干凈至極,一出生就被拋棄,甚至連雙親都不曾見過。
在這樣的局勢下,劉辯急需一個能夠視作心腹的貼身宦官,仝瑾自然是不二人選。
收服畢嵐之后,劉辯命仝瑾將其暫時安置在宮內存放雜物的柴房之中,等找到合適的場所再做進一步打算。
眼下,最要緊的事還是要先過何太后這一關。
朝堂之上,宦官勢力與外戚勢力算是一時盟友,甚至靈帝欲廢后時還是十常侍出面力勸,這才保住了何太后的地位,故而十常侍原本就受太后庇護。
如今劉辯一夜之間將其殺盡,還派人兵圍太后寢宮,封鎖消息,一會去請安時必然會遭到太后發難。
太后垂簾聽政,大權在握,若是劉辯不能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她甚至有廢立之權......
劉辯整了整衣冠,踏著露水向太后寢宮而去。
剛走進宮門,一種莫名的不適感就無聲無息地趴在了劉辯的背上——這座寢殿的琉璃瓦之下藏著太多的秘密,似乎連檐角獸首都是隱秘的爪牙。
“陛下萬安。”殿門前的宮女跪得整齊,一身人畜無害的氣息,但劉辯知道,在看不到的角落,她們同樣能成為太后的耳目。
大殿之中,雕著瑞獸紋的香爐吐出裊裊青煙,何太后斜倚鳳塌,手中把玩著一支和田玉如意。
那是靈帝生前所賜,玉色溫潤,在她手中卻多了幾道裂痕。
塌邊鎏金屏風上,百鳥朝鳳圖的雀眼用波斯琉璃鑲嵌,暗光流轉間,像極了她在簾后窺視朝堂的目光。
劉辯伏在她的腳邊假裝抽泣,聲音止不住地發顫:“母后......”
劉辯抬起血絲密布的紅腫雙眼——這還要歸功于袖中浸滿姜汁的手帕。
何太后視線游離,掠過兒子顫抖的肩頭,落在門外的一株枯梅上,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那梅樹去年就該死了,但她偏命人用參湯日日澆灌,硬生生吊著一口氣直到如今。
手中的玉如意“嗒”地敲在案幾上,何太后的嗓音夾著絲絲寒意。
“怎么了陛下,哭得倒是真切,”她的指尖劃過劉辯的發頂,如慈母撫子,卻輕輕扯住一縷發絲,“只是這雙眼睛......哀家怎么沒瞧出半點淚意。”
短暫的交談,劉辯只覺得這臥榻上的中年美婦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陰冷氣息,完美詮釋了“蛇蝎美人”這個詞。
劉辯不禁有些擔憂,比起那個尸居余氣的袁隗,自己這位親媽似乎才是更加可怕的敵人。
“孩兒不孝!被外臣欺侮,連累了母后。”
劉辯順勢叩首,額發遮掩的剎那,劉辯用余光快速掃過四周,卻瞥見屏風之后有幾個高大的黑影掠過。
‘沒想到這毒婦竟然還布下了刀斧手!’
劉辯抬起頭,眼里寒意攀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