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的水晶吊燈映得珍珠項鏈慘白，顧承澤未婚妻脖頸上的S925鋼印刺痛我的眼。媽媽的首飾盒突然在記憶里翻開，鵝絨墊上那串真正的南海珍珠，每顆內(nèi)壁都刻著沈沅的專屬火漆印。

“贗品。”我晃著香檳杯走近主桌，鎏金液體潑濕她精心熨燙的裙擺，“需要我教你怎么分辨沈沅的遺作嗎？”

女人尖叫著揚起手掌的瞬間，顧承澤擒住她手腕。他西裝袖口下隱約露出留置針的淤青——那是我今晨抽血時故意扎偏的位置。當(dāng)他當(dāng)眾撕開我后背紗布，露出催情劑灼傷的疤痕時，賓客們的抽氣聲比手術(shù)刀更鋒利。

“顧太太的認證標(biāo)記?！彼嗉馓蜻^我結(jié)痂的傷口，“比親子鑒定更直觀，不是嗎？”

我忍著戰(zhàn)栗看向旋轉(zhuǎn)門外的救護車藍光，那里躺著等待心臟移植的母親。昨夜他跪在ICU門口求我獻血的畫面突然閃現(xiàn)，濕透的額發(fā)垂落在他通紅的眼眶，那么高高在上的男人，卻把注射器塞進我手里說“多抽點，我能撐住?！?

珍珠項鏈突然斷裂，微型芯片在玻璃渣間閃爍。顧承澤猛地將我護在身后，子彈擊碎香檳塔的同時，我摸到他后腰滲血的繃帶——那是今早替他擋下的第不知多少次暗殺。

“游戲該結(jié)束了。”我貼著他在鋼琴后躲避流彈，珍珠耳墜扎進他滲血的鎖骨，“顧老爺子沒告訴你嗎？當(dāng)年大火里沈沅護著的根本不是設(shè)計圖......”

防彈玻璃罩在此刻轟然墜落，泛黃的設(shè)計稿在硝煙中飛舞。媽媽年輕時的笑靨在稿紙角落綻放，而她懷中的嬰兒襁褓上，繡著顧氏家族失傳百年的雙頭蛇徽記。

顧承澤瞳孔劇烈收縮的瞬間，我咬破藏著解毒劑的舌尖吻住他。咸澀的血淚交融中，他顫抖的掌心覆上我小腹的取血針孔，槍聲與警報聲都化作嗚咽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