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老宅的地下實驗室泛著幽藍冷光，我蜷縮在觀察室的防彈玻璃后，看顧承澤將我的血液注入培養皿。暗紅色液體與神經毒素混合的瞬間，迸發出詭異的珍珠光澤。

“RH陰性血，端粒酶活性是常人的三倍。”他隔著玻璃呵出白霧，指尖在基因圖譜上游走，“沈沅當年創造的奇跡，原來藏在你骨髓里。”

我撫摸著鎖骨下的留置針，那里還殘留著他的溫度。昨夜他毒發滾燙的軀體貼著我后背，嘶啞著求我給他一管血的模樣，與此刻西裝革履的惡魔判若兩人。

“顧總不如直接抽干我？”我將鎮靜劑針管抵在頸動脈，“畢竟您未婚妻說，我的血每滴都值三百萬股......”

話音未落，整面基因墻突然閃爍紅光。媽媽嘶啞的錄音從通風口炸響：【1998.3.16實驗體出現排異反應，建議終止活體取血】。顧承澤手中的試管應聲碎裂，他踉蹌著扶住操作臺，黑血從鼻腔涌出。

我撞開玻璃門時，他正顫抖著去夠保險柜里的珍珠耳墜。那些染血的實驗記錄散落滿地，泛黃的孕檢單上赫然寫著我的出生日期，而患者簽名欄里是母親清秀的筆跡：沈沅。

“你早就知道......”他攥著我腕骨將我拖進懷里，血腥味浸透我的發絲，“那夜在酒吧你是故意接近我？”

監控屏在此刻亮起，畫面里穿白大褂的人正將琥珀色液體注入媽媽輸液管。我咬破舌尖才咽下驚呼，顧承澤卻突然含住我滲血的唇角：“要不要做個交易？你繼續當解藥，我保證你母親看到明天的太陽。”

他無名指的蛇形戒指硌疼我掌心，我們交握的掌心里藏著他剛塞來的微型追蹤器。當他故意讓股東們撞見我們糾纏在實驗臺上時，我忽然看清他睫毛上凝著的血珠——原來惡魔也會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