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共和國人在念出通訊魔法時加入這些特定單詞,就能找到正確的通道?”
經過魔法師軍官的解釋,羅夏總算知道解決辦法。
只是這個辦法實在是過于簡單,令羅夏都有點不敢相信,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反問了一句。
這位被拉夫帶過來的魔法師希里軍官仍舊保持耐心,再次解釋了一遍,完全沒有流露出任何厭煩情緒。
光是上校這個軍銜,就足以讓他重視眼前之人,不敢對羅夏有絲毫怠慢。
更何況,在來到醫療營的路上,同期最要好的朋友拉夫還特意強調羅夏不是個普通上校,專門囑咐他必須好好對待,認真回答羅夏的問題。
以四年相處積攢下來的經驗來看,能讓拉夫如此重視的基本唯有帝國十大家族之人。
身在醫療營的羅夏猛地打起噴嚏,感覺背后有股涼風直吹后腰,讓他打了好一陣寒顫。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莫名其妙又多了一層,被人當成顯赫家族的子弟。
也算是又被套上一層防護罩了。
“都聽清楚了嗎,希里?”
這是拉夫第六次重復這句話了。
“放心,會按照你所說的那般照做,絕對尊重,絕對誠實!”魔法師軍官希里連忙按住拉夫的肩膀,“還有你,冷靜點!”
也許是過于相信拉夫這個朋友,希里瞬間被“感染”,突然就完成了就從局外人變成局內人的轉變,對羅夏瞬間就放下戒心。
希里變得和拉夫沒有絲毫區別。
從見面到提出問題,他都未曾對羅夏產生過半分懷疑,壓根沒有思考過——為何一個參加這場克利埃省戰役的帝國上校會問出這種軍官基本清楚的問題。
在解釋完畢之后,希里重重點頭,表示自己作為魔法師絕對不會搞錯。
“長官,其實帝國已經在研究更強大的魔法技術,而且已經有重大進展。估計再過個兩三年,我們就不是改變通訊魔法的通道,而是徹底將通訊魔法屏蔽堵死!”
再過個兩三年?
羅夏心中嗤笑連連。
自從這場戰爭打響開始,東西奧維斯兩國肯定會有一方淪為輸家。
輸家可能不會徹底倒下,但領土注定會被蠶食,國力將會被大幅削弱,大概率無法靠自己在這個世界立足。
只是,這個輸家會是誰?
是東奧維斯共和國?還是西奧維斯帝國?
羅夏暫時沒有答案。
作為共和國人,羅夏當然傾向于共和國贏得勝利。
況且,從明面上來看,是西奧維斯帝國皇帝中了格奧爾吉的“假金礦”計謀,從而主動撕毀和平協議發動戰爭。
從計謀上,帝國皇帝已輸一手。
從道義上,帝國皇帝又輸下一局。
而且,格奧爾吉元帥肯定會為了這場戰爭盡可能做好了充足準備,甚至是籌劃三年之久。
而帝國皇帝呢,真的會比格奧爾吉元帥考慮得更加全面嗎?
他有足夠充裕的準備時間嗎?
大概率是沒有的。
不過,羅夏這些想法只屬于個人猜測。
最后到底誰會是贏家,羅夏不敢給出一個明確答案。
畢竟,影響戰爭走向的因素涉及到方方面面,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的國家不勝枚舉;至于絕境翻盤的故事亦是從來不缺,許多甚至口口相傳,已經成為世人耳熟能詳的故事。
只能盡力做好現在能做的一切。
羅夏只能這樣想著,盯著仍在將話題延伸的希里少校。
萬幸的是,解決通訊魔法無法正常使用,似乎并不困難。
羅夏本以為,需要想盡辦法殺死某些帝國魔法師,亦或者破壞某些重要的魔法道具,才能令通訊魔法通道重新接回正軌。
卻沒料到現實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簡單,只需要念出魔法名字時多加些特定詞語便可。
“獨角仙,十字架,帝國守望角,北之盡頭……”
沒有任何關聯的詞語。
醫療營沒有備著紙筆。不過,就算這里有紙幣,羅夏也不會這么明目張膽地在希里眼前記下。
這不符合帝國上校的作風。
最終能依靠的只有腦子。
幸虧羅夏記憶力還算可以,倒是聽了兩遍之后總算將這些單詞記住。
而希里呢,則是越聊越偏離話題中心。
羅夏趕緊打斷,除了防止浪費時間,還阻止希里將自己記錄的關鍵單詞影響到。
“還是感謝希里少校的解答。”羅夏以傷勢作痛需要躺會兒為由,讓希里和拉夫先離開醫療營。
拉夫和希里道了聲“長官注意身體”后,便先行離開了。
在回去各自崗位的道路上,希里再次擔心拉夫的傷勢,并且三番兩次詢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都被拉夫用各種理由搪塞了過去。
不過,既然拉夫被他人坑過一次,便不想自己的好友走上自己的老路。
在仔細觀察周圍沒有太多人留意自己,他快速在希里耳邊提了一句:“小心萊伊中校,別輕易答應幫他辦事。”
“嗯,那我懂了。”
兩人均是沒有察覺到距離最近的某個站得筆直的士兵,耳朵正微微抖動。
那眼角余光正盯著他們。
——
“什么?晚上就走?”
弗雷德站起身來,不敢相信事態發展得如此之快。
明明早上羅夏才跟自己說過,計劃要找個合適時機安排自己出營。
然而,這才到了下午,羅夏便讓他著手準備晚上出逃一事。
“是我們露出破綻了嗎?還是說扎卡里發現端倪了?”
“都不是,只是我找到能讓通訊魔法正常使用的辦法了,現在需要你回去將辦法告訴杰洛特!”羅夏一封信交到弗雷德手中,并且語氣極其鄭重,“無論如何,必須要把這封信交到杰洛特手中!”
“行吧,那你打算以什么理由送我出營?”
“我曾經給別人說你武力超群,以一人之力就幾乎能將杰洛特抓住。所以,我讓你出去重新追捕杰洛特,也算是合理吧。”
羅夏雙手交叉置于胸前,望著弗雷德這副身體。
“弗雷德,多虧你長得這么有威懾力,不然還難的很難讓人信服我編的謊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