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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紫金山三區(qū),恩公打我!

天幕暗暗,山林寂靜,偶爾能聽見蟬鳴。

陸淵催動霞丹,一朵金色蒲公英花從手中綻放飛出,照亮前途。

“路變寬了,應(yīng)該有運礦的車隊經(jīng)過。”

陸淵放緩腳步,遇事有靜氣,耐住性子。

四周死寂,晚風(fēng)吹動,樹葉簌簌作響。

越往前走,腳步的回聲越發(fā)清晰。

這是進山洞了。

忽然,陸淵看見百米外有火光搖曳,人影綽綽。

但是沒等他走近,火光那邊徒然傳來一聲呼叫,聲音低沉。

“是陸淵陸兄弟么?”

陸淵挑眉,沒有回應(yīng),隨手掐滅了發(fā)光的蒲公英。

只見遠(yuǎn)處的人影越來越近,一個男人舉著火把。

“陸兄弟不用緊張,你我都是同僚,正當(dāng)值班。”

沈煉悄無聲息的將火把塞給陸淵,拍拍他肩臂,道:“叫我沈煉就行,三爺吩咐我們帶你到處轉(zhuǎn)轉(zhuǎn)。不過天色已晚,先歇息,具體事務(wù)明天再說。”

陸淵被沈煉拉著,他掙脫不開!

這是二階高手,而且底蘊不淺。細(xì)想也正常,在礦區(qū)當(dāng)差,實力不強悍難以制服勞工。

“這位是許勁,許老前輩。”

沈煉帶著陸淵到火堆旁,拎起架上烤熟的兔肉大腿,遞給陸淵,隨后拉著陸淵坐下,又遞給他一碗酒。

陸淵默默接著,從剛見面,到坐下吃肉喝酒,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他就被沈煉一路帶著,完全不容自己行事。

“一階?老三送個娃娃兵找死?”火堆對面,許勁頭發(fā)花白,眼窩凹陷,七八十歲風(fēng)燭殘年,說話卻中氣十足。

火光中,陸淵與老者對視,虎目驚人,殺意凌冽。

這老人手上沾了不少血。

陸淵立馬起身,微微鞠躬表示敬重,隨后坐下吃酒,把手上兔腿撒上佐料,遞老者,道:“加了點家鄉(xiāng)的小料,許老嘗嘗。”

許勁閉目養(yǎng)神,無言。

一旁的沈煉打圓場,拿走兔肉,狠咬了一口:“好吃,有這手藝比得上醉仙樓的廚子了。”

很快,沈煉切了塊兔肉,遞給許勁:“許老,三爺用人自有他的想法,既然陸兄弟都來了,咱們不能拂了三爺面子不是。”

“老三的面子能有王家重要?你不知道紫金山得養(yǎng)活多少人?干事的沒有,吃閑飯的一個接一個,干脆直接開倉放糧,把赤金全送出去得了。”

“反正我金雷山養(yǎng)不起閑人。”許勁倏地起身,甲胄震動發(fā)出悶響,背過身離開。

陸淵并未生氣:“我倒是添麻煩了?”

“他心情不好唄。”沈煉喝了一大碗酒,打個飽嗝,擦擦嘴道:“你應(yīng)該聽三爺說了,前些天礦區(qū)死了不少人,有礦奴也有護衛(wèi),交不上赤金,心里煩悶的很。”

“金雷山很久沒來新人護衛(wèi),手下餓死的也不少,偶爾賣幾個奴仆維持家用。”

沈煉眸光閃動:“礦區(qū)分三大區(qū)域,一個是許老掌管的金雷山,一個是我執(zhí)掌的紫云山。三爺要我照拂一二,你就來我紫云山當(dāng)個護衛(wèi),不說大富大貴,衣食無憂是能保證的。”

“三大區(qū)域,第三個是什么?”陸淵追問,弄清情況再決定。

沈煉愣了下,他以為陸淵是上面派的公子哥,一般來了都是去紫云山招待,等回王家?guī)妥约好姥詭拙洹j憸Y追問,似乎真想干點事。

不怕公子哥玩樂,就怕公子哥想努力。

看看王潛龍王鳳嬌兩姐弟,出來干點事,還搭上二爺?shù)男悦?

沈煉想到此處,有些意興闌珊,坐下擦拭腰刀,眼睛都沒抬一下,吐出兩字:

“荒土。”

沈煉繼續(xù)解釋:“就是一些廢棄之地,全是廢渣廢料,挖一百年都弄不出拳頭大的赤金。”

陸淵思忖,紫云山有人有糧,確實不用擔(dān)心衣食住行,但自己身份惹眼,制作飛舟必須找個隱秘之地。

“進了紫云山,還可以自由出入金雷山或者荒土?”

“當(dāng)然可以,不過比較麻煩,各山都有管轄區(qū)域,需要交接辦公文出入。不過,荒土那破地方隨時都可以去,只要命夠硬。”

沈煉瞇著眼,伸個懶腰,躺在木頭上:“陸兄弟,我紫云山近百號人馬,壓制那些礦奴還是綽綽有余的。”

沈煉這番話,言下之意是:我人多,遭得住你一階修為,如果你跑到別處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陸淵聽出暗語,自然不會死犟,非得去荒土。已經(jīng)用了三爺一次人情,再來一次不可能。

兩人圍火夜談,互相寒暄,陸淵初步了解護衛(wèi)的任務(wù),確實輕松。

陸淵跟著沈煉,深夜翻山越嶺,看了一遍紫云山的管轄區(qū)域。

洞窟內(nèi)到處燈火通明,礦石敲擊聲不絕于耳,附近燒火做飯的,持鞭趕工的,都在作事。

沈煉給陸淵安排一間小屋,十幾個平方,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明天一早,走馬上任。”

陸淵躺在木床上,心里盤算怎么利用職位,比較合理的拿到赤金。

聽沈煉說,在礦區(qū)任職的辦事人員,通通不發(fā)放俸祿,但是衣食住行,每隔三個月外面都會送來相關(guān)的貨品。

而他們唯一的工作,就是盯著礦奴挖赤金,然后安全護送出山。

有些實力強的礦奴,山中流竄,大多跑到荒土,沈煉他們懶得追繳,各自安好。

“盧彩霞獨自做出飛舟,得花多少赤金,真是富婆。”

陸淵想起,灶娘娘(盧彩霞)曾在丹河邊上掄大錘,造了一艘小型飛舟,劈水?dāng)乩耍譃t灑。

現(xiàn)在回想那飛舟,起碼價值千萬寶鈔。

陸淵又想起在八山會武,那位曾經(jīng)斬蛟射雀,倒拔菩提的行者,竟然生生扛氣一艘巨型青銅戰(zhàn)艦,瀟灑離開。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想了很久,陸淵睡去。

······

凌晨,洞窟內(nèi)喊聲震天,礦奴早早上工,推著礦車,裝滿一堆堆赤金,沿著既定出城線路,一路向北。

陸淵沒有穿統(tǒng)一的執(zhí)勤服,不是他搞特殊,而是根本沒人告訴他,也沒人帶他去換衣服。

站在上百人的隊伍里,非常扎眼。

沈煉站在巨石上,俯瞰眾人:“城里犯了公事,到了這就收收心,別給我甩臉色,擺架子。你們家屬還在城里,多為他們想想。”

“有朝一日出去,老婆躺別人床上,孩子喊別人叫爹,這是你們想要的嗎?”

“實心用事,你好,我好,大家好。”

說話間,沈煉招手,有仆人抬著一人過來,皮開肉綻,奄奄一息,就丟在原地,令眾人觸目驚心。

沈煉眼中露出兇光,喝道:“私藏赤金,理應(yīng)當(dāng)誅殺,但念在是初犯,酌情考慮,下次不是挨幾板脊仗就能了事。”

陸淵望去,看見那人很年輕,不到二十歲。

“再過幾天‘獵荒宴’到了,給我按住那些不老實的礦奴,會有機會用得上。”沈煉聲調(diào)低沉,掃視一眼眾人后離開。

良久,一陣寂靜,隨后三五人結(jié)伴離開。

“小石頭太拗,來了三年還不知道收斂,哎。”

“他要是不拗,能被城里那伙人搞進來?含冤被押到這的還少么?能活著就不錯了。”

“你這什么話!我受冤枉了,難道還要感謝那群老爺把我送到這?”

“你想怎么辦?你能怎么辦?朝我耍威風(fēng)有何用,你怎么不和沈大人論長短!”

“好了好了,比起外頭,山里也是不錯的嘛。有吃有喝,每三個月還能出去一趟見見家人,不用和外面的牛鬼蛇神勾心斗角,多好!”

“您老都八十了,啥都享受過了,別擱這當(dāng)老好人拉偏架。”

有三人圍著小石頭在議論,等陸淵走過去,他們同時沉默,上下打量了一番陸淵。

“我不是王家的人。”陸淵表明身份。

三人面面相覷,老者先說話,道:“小兄弟有什么事?”

“他身上的傷我可以治。”陸淵想了想,繼續(xù)補充道:“等醫(yī)師過來,他可能撐不過今晚。”

“有勞小兄弟了。”

老人拱手致謝,隨后與其他兩人交談,抬著受傷的小石頭來到屋舍。

比起陸淵的住所差太遠(yuǎn),幾乎和平原外圍那群流民的小破屋一般無二,就是空間大了一些,剛好能塞下他們幾人。

“李老,我們有事先走,小石頭放您這看著。”兩人拜別后離開。

陸淵看得出兩人不想招惹是非,趕緊撇清關(guān)系。

“小年輕想得多,別見怪。我一個老頭子倒是無所謂。”李富貴也看出氣氛微妙,隨口打個圓場。

陸淵點頭,找李富貴尋來藥材,熬煉湯藥,再把草藥丟進去浸泡,鋪在小石頭背上。

半個時辰后,背上血痂脫落,傷勢止住。

“尋常傷藥有這功效?”

李富貴用手指捏了捏藥泥,嗅了嗅,最后還舔了舔:“沒什么特殊之處。”

陸淵笑而不語,他每次鋪草藥,都是往小石頭體內(nèi)“輸氣”。

霞丹噴出的金霧凝練絲線,從指尖滲透到小石頭的經(jīng)脈中。

“多謝恩公。”小石頭睜眼,聲音嘶啞,不顧傷勢,起身就要跪拜。

陸淵攔住:“男兒生居天地間,有可為,有不為。等你傷勢好了,幫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行,何須跪拜。”

“李老,這次又麻煩你了。”小石頭滿臉慚愧。

李富貴大笑:“放心放心,你踏實養(yǎng)傷,你那邊的礦奴我看著。沈大人雖然雷厲風(fēng)行,但好好說話也是能聽進去的,不會對你家人如何。”

“你這次拗的太過,居然私藏赤金!這可是掉腦袋的罪過,傷好后記得再去大人那認(rèn)罪。”

小石頭皺眉,想說什么,喉嚨一哽,沉默了片刻才正色道:“沈大人那我不會去,殺了我也不去。”

陸淵和李富貴都是玲瓏心,一聽就知道這里面干系不小。

“罷了罷了,反正你記住,既然到了這,就得守規(guī)矩。不該說的,死都要帶到棺材里。”李富貴好言相勸。

“別忘了,你還有妻子!”

“既然如此,李老替我休書一封,等過了獵荒宴幫我送出去。”

小石頭忍著疼,起身就要拿紙筆,但被陸淵按下去。

李富貴搖搖頭,轉(zhuǎn)身離開。

只剩下陸淵兩人,氣氛有些寧靜。

“恩公.....陸兄。”

小石頭被陸淵眼神遏制,繼續(xù)說了句:“陸兄幫我個忙。”

陸淵:“說吧,盡力而為。”

“打我。”小石頭有些尷尬說道。

陸淵一愣:“什么?”

“打我一拳。”小石頭這次說得很堅定。

陸淵緩過神,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打哪?”

小石頭起身,敞開雙臂,氣沉丹田,指著腹部,準(zhǔn)備好挨打。

“?”陸淵還是懵。

“放心陸兄,隨便打一拳。我修的是行者一脈,已經(jīng)有一階的實力,傷不到我,放心打。”小石頭睜眼,看見陸淵猶豫不決,很堅定地安慰。

“你確定,雖然我是野修,但也有些氣力。”

小石頭笑道:“我小石頭是塊頑石,打不倒,踩不碎,踢不爛。”

陸淵點點頭,他也不知道小石頭抽什么風(fēng),突然要挨打。

但拗不過小石頭,陸淵最后同意。

“站穩(wěn)了。”

陸淵一只手搭在小石頭肩上,穩(wěn)住身軀。

氣沉丹田,蓄力。

陸淵攥緊右拳,轟然擊出,三成功力打在小石頭腹部。

“再大力點。”小石頭皺眉,身軀后退半步。

陸淵點頭,這次他做好準(zhǔn)備活動,舒展筋骨,打算使出六成力。

“轟!”

一擊命中,小石頭飛出十米外,砸在石壁上,很快痛苦跪地,蜷縮起來。

“這是.....赤金?”

陸淵見小石頭顫巍巍抬手,握著一個雞蛋狀的礦石,通體赤紅,如寶石耀眼。

“你把私藏的赤金吞下去了?”陸淵詫愕。

小石頭抬頭,冷汗直流,沒想到陸淵一拳這么疼,差點又見閻王了。

“我偷偷留下的,大的那份已經(jīng)被沈大人繳獲了。”

陸淵表情怪異,看著面容扭曲的小石頭,道:“你想催吐取礦,找副瀉藥即可,何必打一拳這么傷人。”

小石頭身軀一顫,面容更加痛苦:是啊,喝藥就能吐出來,我干嘛挨這一拳,痛不欲生。

“真是塊石頭。”陸淵笑罵。

很快,陸淵接過赤金。

清水刷洗,擦干后端詳,逐漸發(fā)現(xiàn)不對勁。

“赤金里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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