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初曉,雞鳴狗叫。
陸淵感到有光線射進來,軀體發熱。
“金粉沒有反應,看來是我多慮了。”陸淵睜開眼,舒了一口氣。
他叫醒老張,兩人稍加洗漱后出門。
“好家伙,昨晚寂靜無聲,宛如鬼街,早上卻這么熱鬧。”
張三站在街頭,一眼望不到街尾,這村子真不小,比起梧桐鎮都不遑多讓。
房屋古風古韻,青磚綠瓦,看得出村子年代久遠。
“這村子是莫不是什么匠造世家?”
兩人沿街走了百米,兩側街道幾乎都是打造加工材料,只有少部分商販在吆喝菜肴。
“客官試試我們箭頭村獨有的丹河酒?”
“不如吃我們家的鮮香肉包?!?
“誒,你那肉不新鮮,嘗嘗我們的。肉質鮮美,比嬰兒肌膚還滑嫩。”
張三舔舔舌頭,又摸摸口袋,無奈苦笑,拱手婉拒。
“走,我們去看看船只到了沒。”
陸淵拉著張三離開,前往丹河查看了一番,可惜岸上依舊沒有人影。
“這日子船夫早該出來做工了,一群懶鬼!”張三撇撇嘴,他在梧桐鎮巡山打雜,天不亮起床,半夜回家。
“沒有其他路過河?”陸淵疑問。
張三從背包拿出羊皮地圖,左右看看,道:“附近是灶王山的范圍,往山里走,可能遇到山匪,聽說大當家是個三階強者!”
陸淵思緒良久,還是先回箭頭村問問。
沒等兩人回走幾里路,突然發現丹河旁有個熟悉的身影。
“老太太也太猛了。”張三目瞪口呆。
陸淵也一驚。
此時,老太太臨江擺放一個匠造臺子。
她擼起袖子,掄起三米長的鐵錘,哐當一下,砸在古器堆里,瞬間壓成紙片狀。
連續捶打上百次,速度越來越快,隨后放下大錘,口中念念有詞,古器逐漸變成一艘小舟。
“比起稷下學宮的鍛造法,效果驚人。”
張三曾經跟著商會販賣,見過不少有名的匠造師,完全比不上老太太的技法。
“匠造乃是學宮六藝之一,從不外傳。老太太背后的高人,來頭不小?!标憸Y深以為然。
老太太轉過頭,招手讓兩人過去。
“船夫不會來了,再籌備點拆料,做成小舟送你們過去?!崩咸鏌o表情道。
“您老真神了,怎么知道我們想渡河的?”張三迫不及待問道。
“能來箭頭村住宿的,都事丹河過不去,否則早去對岸的光狼城落腳?!崩咸币姷乇梢暳藦埲?,手中大錘變小,收起來。
陸淵深深鞠躬,遇見貴人不容易。
“你們渡河后,若是遇到我家孫女,喊她回家就好。”
老太太目光混沌,追憶說道:“她喜歡光著腳走路,喝點肉湯。”
“又是個臭丫頭,我家也有個女娃子,調皮搗蛋。老太太你放心,使命必達?!睆埲型硎?,狠狠點頭。
三人待了會,很快回村了。
“最多還有一個月,小舟就能做好。”
老太太面無表情,離開房間時忽然對陸淵說道:“我們村子很安全,不用擔心山寇下山,如果你們想入門匠造,可以幫我打下手熟悉熟悉?!?
張三連連感謝,甚至想當場拜師。
匠造是學宮獨有傳承,自己花錢都買不到。有人肯教,多少人愿意千金相贈。
陸淵疑心重,匠造法輕易教出去,過往的車隊那么多,難不成都傳授了?
走一步看一步,保險起見,陸淵時刻盯著老太太鍛造。
就這樣,陸淵每天跟著老太太出門掄錘子,張三打探村子具體情況。
半個月后,小舟還差最后一個核心材料。
“王潛龍,這些天你已經初窺門徑,自己可以嘗試鍛造。”老太太遞給陸淵大錘。
陸淵接過,好重!
足有萬斤!
這老太太單臂能掄起萬斤大錘,舉重若輕,如臂揮使!
老太太看著陸淵一副吃勁的樣,笑了笑:“注意腰背腹胸,別用蠻力,多使暗勁巧力?!?
陸淵深呼吸,腳下一沉,掄起砸下。
砸偏了....
“還好沒砸到腳?!标憸Y心慌。
“多練練吧,我去找些特殊材料,沒有動力,小舟過不了河?!崩咸持?,很快消失在視線中。
又過了七天,陸淵完全能控制錘子落點,漸入佳境。
“前世有飛車,做個類似的就行。”
陸淵看著已經成型的小舟,靈光一動,干脆再加上四個輪子,水陸兩用!
“今天太晚了,明兒再繼續?!?
天色昏沉,陸淵不敢在外面久留,總感覺有些邪氣。
和村里人一樣,到了酉時就進屋。
“陸先生,這村子不得了啊?!睆埲d致勃勃。
陸淵先把門關上,示意張三寫在紙張。
張三揮筆,洋洋灑灑寫了三頁。
此地原本七國時代的交戰前線,全是中箭而亡,成了廢墟。
當時帝尊座下第一統帥章麟,將全族搬到此地,后因為地鳴爆發,反抗軍屠滅章氏全族,只剩下匠造仆人。
他們不肯遷居,一直留在此地。
“這可是擁有千年傳承的匠造工藝法,先生這些天跟著老太太學了不少,事成之后別忘了我。”張三撓撓鼻子,笑道。
陸淵眉間凝出“川”字,越發覺得不可思議。
“你從哪聽來的消息。”陸淵追問道。
張三回答:“上次商販賣肉湯的,問了好幾個。人都挺熱心腸,事無巨細?!?
陸淵沉默。
還是穩妥一些,今晚就不睡了,明早直奔光狼城。
夜深人靜,窗外傾盆大雨。
陸淵站在窗前,心里有些悸動。
忽然,門外兩只馬在啼鳴,哀嚎被雷霆覆蓋,但陸淵今日特意把馬放在窗正對面。
清晰看見,有人影在雨幕中浮動。
一個大約三十歲的女子,一身紅衣,長發飄飛。她打著赤腳,緩緩朝陸淵走來。
“馬匹換了位子,你早發現了?”女子聲音非常有誘惑。
陸淵苦笑:“老太太你想怎么做?”
“什么老太太,我有這么老么?!背嘧闩余僚?,臉龐貼得更近了。
她的紅衣敞開至大腿根部,露出雙肩,每次呼吸,她胸前的內襯似乎要爆出。
說話間,女子撩動發絲,眼神如嬌妻盼望夫君歸家,一顰一笑,牽動人心。
嬌艷,完美,比起武瑤更加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