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武陽拉著季姐的手,把她送出酒店,又替她攔下一輛出租車,看著她遠去,轉(zhuǎn)頭回到大廳。
大廳里傅良佑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出聲道:“查案不該兒戲!”
陳武陽十分認同地點頭,“傅隊長說得對,我臨時生計多少有點兒欠妥,不過你放心,我應付得來?!?
傅良佑滿頭問號。
自他查看過密室的情況后,便知道這是個不同尋常的案子。
殺人兇手不以殺人為樂,卻以虐尸為快,是典型的妖精作亂。
從尸體的受傷程度推斷,此妖不僅十分痛恨卞賽,更有些示威的架勢。
這說明妖怪一定還會殺人,而這人必定是它極其仇恨的人。
傅良佑繼續(xù)在腦海推敲。
卞賽的身份不多,除了是這家酒店的經(jīng)理外,還是孫公子的嫡系。
傅良佑以此推斷,知府大人的麒麟兒有極大概率遭殃。
一想到這兒他就頭疼,感覺身上的擔子格外沉重。
現(xiàn)在陳武陽又無端想要參與查案,還說些自己聽不明白的話,一時之間讓他更加煩躁。
“陳先生還請離開,莫要耽誤我查案?!?,傅良佑冷若冰霜的說道。
??
陳武陽詫異的看著傅良佑,暗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
剛才不還對自己畢恭畢敬嗎,現(xiàn)在怎么說出如此硬邦邦的話。
他再細心一想,忽然明白緣由。
“難道我在你心里就是個不知廉恥、只知道泡妞的人?”
卞賽不回答,但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出賣了他。
陳武陽唉聲嘆氣,指了指二樓密室方向,道:“你再上去看看有沒有遺漏的地方,再來跟我說話?!?
傅良佑雖然不喜歡陳武陽的做派,但不是榆木腦袋,心中帶著疑惑再次上樓。
不久后他匆匆下來,見大廳里多了許多人。
陳武陽站在眾人中心,正笑呵呵的享受著自己手下的恭維。
他氣不打一處來,呵斥道:“行動如此之慢,還有臉大聲喧嘩!”
二大隊的修士們看到上司,紛紛閉上嘴巴,迅速站好隊伍,一起沖傅良佑彎腰行禮,“隊長好。”
好個屁!
傅良佑心里暗罵一聲,冷臉道:“查看監(jiān)控、收集指紋、清理現(xiàn)場!”
“是!”
眾手下異口同聲,迅速分工開始著手工作。
傅良佑胸中積壓的不快撒出去不少,他快步來到陳武陽面前,問道:“玻璃上的八團水漬是什么?”
陳武陽嘿嘿一笑,先不回答,卻是問道:“傅隊長私生活豐富嗎?”
傅良佑面色一紅,蹙眉道:“這跟私生活有什么關(guān)系。”
“哎~”,陳武陽搖頭嘆息,有些意興闌珊。
前世他患有心有重疾,為了病情康復,批判性的看過許多老師的教學視頻。
雖然他沒有興趣,但記憶力不錯,多數(shù)浴室鏡頭如數(shù)家珍。
如今來到這世界,居然沒有在原主記憶中搜尋到任何相關(guān)內(nèi)容。
陳武陽痛心疾首。
苦口良藥就這么沒了。
好在大夏國妖精作亂,時常有妖精魅惑眾生,卞賽留存的視頻又給他留下深刻印象,所以陳武陽主觀認為,大夏國修士和高層之間的風氣必定很開放。
卻沒想到剛交的第四位修士竟然是個雛兒。
雛兒好哇,是雛兒就好辦多了。
“傅隊長,查案如抽絲剝繭,不但要心細,還要有充足的知識儲備,你可以沒有實操體會,但要有理論經(jīng)驗?!?
陳武陽耐心解釋,仿佛一個經(jīng)驗老到的鼓手,在教導一個初出茅廬的孩子怎么握鼓槌。
傅良佑臉上紅上加紅,悶聲道:“我不懂,也沒經(jīng)驗。”
“所以啊,你不知道那八團水漬到底是什么?!?
陳武陽拍拍他的肩膀,隨便點了一位修士,道:“你,就你,去二樓淋浴間偵查,再回來和你們大人解釋解釋?!?
被點鐘的修士立即動身上樓,生怕前去清理現(xiàn)場的同事破壞線索。
不一會兒該修士帶著猥瑣的笑容溜下來,正要開口向長官匯報,突然想到傅良佑平常嚴厲的作風,又不敢開口了。
傅良佑雙目一瞪,道:“到底是什么,說!”
修士面露為難,扭頭看向陳武陽。
陳武陽仰頭看天花板,優(yōu)哉游哉地吹起口哨。
“請大人先恕手下無罪。”,修士作揖道。
“恕你無罪,趕快說!”,傅良佑著急上火案件的偵破進度,心里的耐心快要耗光。
修士松口氣,再次作揖,趴在傅良佑耳邊輕聲叨叨幾句。
傅良佑面色越來越紅,忽地大喝道:“別說了!”
手下急忙退后幾步,生怕暴怒的上司不小心傷害到自己。
傅良佑臉上難看至極,想要發(fā)作但標記不到目標。
手下見狀,趕緊轉(zhuǎn)身繼續(xù)自己的驗尸工作。
看到這喜劇的一幕,陳武陽忍不住哈哈大笑。
傅良佑臊的想找個地縫鉆進去,他瞪了陳武陽一眼,說道:“陳先生為何如此戲弄我。”
陳武陽聳聳肩撇撇嘴,“剛才是誰要趕我走的?又是誰先言語不敬的?”
傅良佑表情窘迫,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最后他低下頭,對陳武陽深深作揖道:“陳兄弟,對不住?!?
陳武陽收起玩世不恭,上前托住傅良佑的胳膊,“傅隊長不必如此,我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
“不,是我不敬在先。從此刻起,我愿做您的副手,由您主導案件偵破。”
陳武陽急忙擺手,“不行不行,我不行?!?
盡管他心里一百個愿意,但依然要表現(xiàn)得謙虛。
趙大黑胖子黃袍加身時還三辭三讓呢,我陳武陽挖人墻角,呸!招納班底怎么得推辭一下吧。
“那就罷了。”
“?。俊?
陳武陽驚訝出聲。
不是,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吶!
“不過您放心,我一切都聽您的。”
傅良佑后續(xù)一席話,讓陳武陽的心放回到肚子里。
“以后說話不要這么大喘氣,容易挨揍?!保愇潢栒f道。
傅良佑一時語結(jié)。
不遠處,剛被陳武陽點中、一邊驗尸,一邊時時關(guān)注上司動態(tài)的修士,沒忍住“噗嗤”一下樂出聲來。
傅良佑表情一繃,訓斥道:“你笑什么!”
“報告隊長,我沒笑……”,修士一臉委屈的起身作揖,深感自己命運多舛。
傅良佑面色冷漠,威嚴道:“工作時三心二意,現(xiàn)在又說謊,罰你……”
“罰你給太……給傅隊長買瓜子兒去!”
陳武陽出聲打斷傅良佑的話,一指大門,讓修士滾蛋。
修士感激的看了一眼陳武陽,一溜煙逃出酒店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