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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龍骸古道

云七踏著青銅鱗片鋪就的漩渦,耳畔回蕩著應(yīng)龍?zhí)K醒的低吟。歸墟海眼吞吐的玄冥重水在虛空凝成《禹貢》河圖,每條水脈都倒映著血色星象。當(dāng)他以噬魔劍劈開第三重水幕時,劍鋒突然震顫——九根刻滿《尸解仙箓》的青銅鎖鏈破水而出,鏈環(huán)相擊聲竟與劍閣密室的更漏節(jié)奏完全契合。

“坎宮三步,踏乾位!“初代劍靈的殘音裹著咸腥水汽。云七旋身避開鎖鏈絞殺,玉化右臂的星砂滲入漩渦,在海底蝕刻出《山海經(jīng)》記載的“歸墟壑“。當(dāng)最后粒星砂墜落時,壑底突然升起三十六尊青銅人俑,每尊眉心都嵌著云氏先祖的命牌碎片。

噬魔劍格北斗七星驟然離位,化作流光刺向人俑列陣。為首人俑突然活化,手中青銅戈竟使出了《吳越春秋》失傳的“斷水三式“。云七踏著《禹步》后撤,足尖激起的浪花在半空凝成《河圖》八卦陣,震卦方位的雷鳴竟將三尊人俑震成齏粉。

飛濺的青銅碎屑中,云七瞥見某塊命牌殘片顯影父親面容。當(dāng)他伸手觸碰時,碎屑突然重組為微型劍閣模型——密室墻壁的裂縫間,五歲幼童正在用帶血指尖臨摹龜甲灼紋,而窗外懸著的血色殘月,正與此刻歸墟天象完全重合。

“破!“云七燃起本命真元,噬魔劍爆發(fā)的血芒貫穿七尊人俑。當(dāng)劍鋒刺入最后一尊人俑命門時,青銅戈突然軟化,化作《水經(jīng)注》記載的玄水蛇纏繞劍身。蛇瞳映出的畫面令他神魂俱震——十二歲的云璃正在血戰(zhàn)之谷深處,用青銅短劍刻寫著與自己當(dāng)年相同的“正“字符文。

人俑列陣崩塌的轟鳴中,壑底升起九階龍脊天梯。每塊脊椎骨都刻著《甘石星經(jīng)》未載的星宿圖騰,縫隙間滲出的龍髓散發(fā)著相柳毒息。云七踏著第三塊龍椎時,噬魔劍突然發(fā)出悲鳴——劍身倒映的竟不是自己,而是初代劍靈持劍斬龍的場景。

當(dāng)踏上第七階時,龍髓突然活化,凝成《山海經(jīng)》所述“燭九陰“的虛影。云七以血為引繪出《黃庭經(jīng)》“瓊室玉池符“,符光觸及龍影的剎那,整條脊椎天梯突然翻轉(zhuǎn),顯露出倒懸的青銅懸棺群。每具棺槨都纏繞著刻滿云氏族譜的鎖鏈,而中央巨棺的鎮(zhèn)魂釘,正是父親失蹤的斷指所化。

“寅年寅月...“云七觸摸棺槨銘文時,噬魔劍突然脫手插入棺縫。劍柄北斗七星與棺蓋二十八宿產(chǎn)生共鳴,迸射的星光照亮棺內(nèi)景象——躺著的竟是身披青銅甲胄的自己,而甲片紋路正與云璃胎記完全契合。

棺蓋炸裂的瞬間,龍髓毒息凝成血色暴雨。云七以玉化右臂結(jié)《奇門遁甲》“地龍翻山印“,星砂在周身凝成血色華蓋。當(dāng)雨滴觸及華蓋時,竟顯化出父親臨終場景的完整畫面——短劍刺入母親心口的剎那,嬰兒啼哭聲中,父親用斷指在云璃后頸烙下曼陀羅胎記。

“原來如此...“云七嘔出混雜龍髓的黑血,血珠在半空凝成《連山易》“山風(fēng)蠱“卦象。當(dāng)他以噬魔劍劈開卦象時,歸墟海眼突然寂靜,所有懸棺鎖鏈盡數(shù)崩斷。某具棺槨中墜落的青銅羅盤突然活化,指針瘋狂旋轉(zhuǎn)后,最終指向血戰(zhàn)之谷最深處的創(chuàng)世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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