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沖刷著摩天大樓的玻璃幕墻,霓虹燈在雨幕中暈染成血色光斑。葉氏集團頂層的全息投影沙盤前,葉清雪指尖劃過懸浮的城市模型,每當觸碰到標注紅點的區域,電子音便報出令人心驚的傷亡數字。
“本月第七起離奇猝死案,死者都是葉氏子公司高管。”助理遞上平板時手在發抖,“尸檢報告顯示...他們的大腦像被高溫熔化的蠟。”
葉清雪接過平板,翡翠吊墜突然燙得驚人。她扯開領口,發現冰晶胎記正滲出幽藍血絲,耳邊響起蠱蟲啃噬骨髓的窸窣聲。三天前醫院蘇醒后,這種幻聽就揮之不去——直到她看見監控里自己午夜赤腳走進實驗室,用手術刀在防彈玻璃上刻滿梵文。
“通知各部門負責人,一小時后召開緊急......”話音戛然而止,她瞳孔中倒映出落地窗外的駭人景象——暴雨中懸浮著數百只血眼烏鴉,它們羽翼組成的漩渦中心,緩緩浮現蕭炎的身影。
“葉總小心!”助理的尖叫被玻璃爆裂聲淹沒。蕭炎踏著鴉群踱入會議室,黑色風衣下擺滴落的不是雨水,而是粘稠的血漿。
“我親愛的容器,該回家了。”他撫上葉清雪臉頰的瞬間,十八道冰墻拔地而起。蘇婉兒破窗而入的身影裹挾著暴風雪,發梢凝結的冰晶在她身后綻開孔雀翎般的尾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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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城西古玩街。
林墨蹲在“聚寶齋“的琉璃瓦屋頂,看著手機里葉氏集團的實時監控畫面。秦夢瑤發來的偷拍視頻里,蘇婉兒正與蕭炎展開激戰,冰棱與黑霧碰撞產生的沖擊波震碎了三十七層以下所有玻璃。
“第三件法寶還沒到手,你倒是沉得住氣。”柳如煙的聲音從背后傳來。紅衣女子斜倚著屋脊獸,裙裾在雨中紋絲不動,仿佛有無形屏障隔絕了雨幕。
林墨頭也不回地拋出血煞盤,羅盤指針瘋狂轉動后指向店鋪地下室:“蕭炎故意暴露行蹤,不就是為了引我離開這里?”
柳如煙輕笑,腕間銀鈴蕩開一圈漣漪。下方街道的行人突然眼神呆滯,如同提線木偶般涌入古玩店。當第一個店員的手觸到密室機關時,整條街的地面開始塌陷——藏在店鋪地下的根本不是古董,而是浸泡在福爾馬林里的上百具修士尸體!
“用活人養尸傀探路,不愧是合歡宗圣女。”林墨揮手斬斷纏向腳踝的尸氣,瞳孔映出密室深處懸浮的翡翠鐲子。那鐲子正在吞噬尸傀精血,玉髓中游動的金線逐漸凝聚成鳳凰圖騰。
“清光鐲認主需要至親血脈。”柳如煙突然貼近他耳畔,“你猜蘇婉兒為什么剛好有祖傳玉鐲?”
話音未落,血煞盤與清光鐲同時發出尖嘯。林墨眼前閃過零碎畫面:北極秘境冰棺中,慕雪腕間戴著的正是這只鐲子;而蘇家祠堂的族譜上,赫然記載著“蘇慕雪”這個本該不存在的名字。
尸傀群突然集體自爆,血霧中浮現蕭炎的分身虛影:“多謝二位幫我解開鐲子封印。”虛影握住清光鐲的剎那,林墨袖中飛出的本命真火化作鎖鏈纏住其手腕——那是他在修仙界用鳳凰涅槃火淬煉的焚天鏈。
“滋滋”灼燒聲中,分身虛影發出慘叫:“你居然把涅槃火種藏在凡人體內?!”
“不然怎么釣出你這只老王八。”林墨捏碎虛影,搶過清光鐲的瞬間,整條古玩街的地基開始崩塌。柳如煙紅綾卷住他腰身騰空時,看見地底涌出的巖漿里浮沉著數以萬計的噬魂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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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氏集團頂層的戰斗已進入白熱化。
蘇婉兒背后的冰翼殘缺不全,嘴角掛著血絲。她腳下的冰面倒映著駭人景象:蕭炎身后展開的九幽鬼門關中,正爬出無數白骨傀儡。葉清雪被黑霧禁錮在半空,冰晶胎記蔓延出蛛網般的裂痕。
“游戲結束。”蕭炎打了個響指,葉清雪突然發出凄厲尖叫。她胸口浮現的仙格碎片迸發強光,整棟大廈的電力系統瞬間過載,備用發電機房傳來此起彼伏的爆炸聲。
千鈞一發之際,清光鐲破空而至。林墨踏著焚天鏈從天而降,鐲子套上葉清雪手腕的剎那,仙格碎片與冰晶胎記同時綻放光華。蘇婉兒福至心靈地咬破指尖,在虛空畫出北極秘境的冰封陣圖——三百年前慕雪自爆前的最后一個法訣。
三股力量交融的瞬間,時空仿佛靜止。蕭炎驚愕地發現自己的九幽之力正在消融,那些白骨傀儡紛紛轉向噬咬他的軀體。他當機立斷斬斷左臂,化作黑霧遁入通風管道:“我們很快會再見,親愛的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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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初歇的黎明,林墨站在葉氏集團廢墟前。掌心懸浮著三件共鳴的法寶,系統光幕顯示修復進度達到15%。當他將神識探入清光鐲時,終于看清蕭炎真正的布局——八十八件法寶對應的根本不是丹藥,而是慕雪散落的三魂七魄!
“用我的元神做藥引是假,集齊慕雪魂魄重塑仙軀才是真。”他捏碎掌心的冰錐,突然聽見身后腳步聲。轉身看見葉清雪與蘇婉兒并肩而立,前者頸間纏著繃帶,后者發梢還掛著冰碴。
“現在能告訴我們真相了嗎?”蘇婉兒舉起右手,清光鐲在她腕間泛著暖玉光澤,“為什么我的記憶里有你,有慕雪,還有...還有這個人的婚禮?”她指向葉清雪。
林墨還未開口,地面突然劇烈震動。廢墟中升起青銅巨門,門扉上雕刻著八十八件法寶的圖騰。當清光鐲、血煞盤與玄冰鑒的光束射向門鎖時,夜空突然撕開裂口——修仙界十大圣地的虛影在云端若隱若現,而門后傳來的,是慕雪撕心裂肺的呼喊:
“快逃!這是弒仙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