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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妙真的報復(4K)

暗河。

暗河并不是一個地名,而是一個組織——一個殺手組織。

青秀坊,表面上是個綢緞鋪,實則是暗河的總壇。

而綢緞鋪的老板吳安,看似是個童叟無欺的,甚至是城中名聲最好的富商,實則是暗河掌門。

他已五十來歲,不論是暗河的日益壯大,亦或是綢緞鋪越來越紅火的生意,都足以讓他睡覺都是帶著笑容的。

所以,吳安看上去十分開心,開心到客人都被他愉悅的心情感染。

甚至有客人問他:“吳掌柜何事如此開心?”

吳安只是笑笑:“人活的每一天都應該是開心的。”

“不會是老來得子吧?”又有客人打趣道。

“托你吉言。”吳安笑著回答。

就這樣,夜幕降臨。

青秀坊打烊了。

坊中有個庭院。

吳安坐在庭院中的石桌旁,喝著酒哼著小曲,看著漫天繁星。

——這美麗的夜色,讓吳安的心情更加美好了。

他開心,或許和上述事件都有關聯——除了老來得子,這反而是他苦惱的地方,到了這個年齡,縱使擁有再多財富,也很難再擁有年輕的身體。

但真正讓他開心到瞎子都能感受的程度,是因為在暗河在他的帶領下,參與了凡人弒仙的活動,且順利地完成了這個壯舉。

雖然暗河死的人不少,但玄劍門那二十名修士無一生還。

吳安敢肯定,只要暗河存在一天,他的事跡足以讓未來所有暗河成員傳頌。

“修士也不過如此。”

吳安想到這,心情更好了,好到忍不住笑出聲。

但不過片刻,他的笑容凝固了,溫熱的身體突然變得冰冷,開心也徹底變成了恐懼。

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跟鬼一樣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他對面,坐在了他對面的石凳上。

——這名仙風道骨的老者,不是他人,正是妙真道人。

“吳掌柜,你今天似乎心情很不錯。”妙真道。

吳安愣了許久,強行擠出笑容:“綢緞鋪生意越來越好,吳某自然心情不錯。”

他邊說邊為妙真倒上了酒。

妙真也不拒絕,舉杯便將杯中酒喝完。

“酒也不錯。”妙真夸贊道。

“五十年的女兒紅,自然不錯。”吳安答道。

“可惜,不論是這青秀坊,亦或是暗河,都將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妙真說的話狠辣,但語氣卻很平淡。

吳安愣了愣,不知如何作答。

“你只要告訴我,參與偷襲玄劍門的江湖中人,除了你們暗河之外,還有哪些門派或者哪些人。我可以考慮只殺了你。”妙真道。

吳安不答,只有頭上的冷汗涔涔往下冒。

妙真見他不答,只是輕輕揮了揮手。

剎那間,吳安的居室毫無征兆地轟塌。

房屋轟塌本該傳出驚動所有人的響動,可怪事發生了,吳安只看到房屋轟塌,卻沒有任何聲音。

吳安從未這么恐懼過,他也不是生來就是暗河掌門,起初也只是個殺手。

當殺手的人,自然每日都和危險打交道,但他自認心狠,自認置生死于度外。

他突然記起,有一次執行任務時,目標的劍差半寸就插入了他的心臟,可他依舊沒有恐懼感。

自那之后,吳安每夜都會看著胸前的劍傷,把這個當作戰利品,也認為自己是天都不收的狠人。后來,吳安膽子越來越大,生死心越來越淡。

可現在吳安抖著手為自己倒了杯酒,也為妙真再添滿了酒。

他即使睡覺時,衣袖中也藏著暗器。

現在,他身上就藏著六十來件暗器——件件都淬了毒,件件都足以取他人性命。

妙真舉起杯,將酒喝下。

這一霎那,妙真的視線是不在吳安身上的,也是吳安最佳的動手時機。

可吳安卻怕了!他不敢動手,只敢跟著舉起桌上的酒杯,將杯酒中一飲而盡。

“酒也喝完了,可以說了么?”妙真很禮貌地問道。

吳安咽了口唾沫:“津河城漕運幫,無名城三十六天魔,落池城排教,飛花城飛花閣。”

“就這些?”妙真問道。

吳安點了點頭。

“好。”

好字剛出口,妙真便已經不見了。

吳安神情呆滯地看著前方,身上的溫度逐漸消失——他眉心處,多了一道被利劍擊穿的窟窿。

妙真什么時候出手的?劍又是什么模樣?

吳安都沒看清,他明明只看見妙真突然消失。

這就是修士么?

明明都是人,為何卻是云泥之別?

吳安不理解,怎么想也想不通,但他也不可能再得到答案了。

……

正午。

飛花城之所以叫做飛花城。

是因為一到春夏之季,城中各處都能看到被風吹起的花瓣。

若說天底下哪座城池最漂亮,飛花城確實可以一爭。

“這良辰美景,只應天上有。”

飛花閣閣主羅飛花站在閣中最高樓,俯瞰著整座飛花城。

飛花閣本就是五行門庇護下的江湖門派,經之前圍獵玄劍門一戰后,飛花閣更受五行門器重。

閣中有五行門布下的結界,亦有兩名五行門筑基后期修為的修士在此坐鎮。

此時,那兩名修士正站在他身邊。

“羅閣主好興致。”

聲音從身后傳來,是個老者的聲音。

羅飛花和兩名修士都不禁愣住,待回過神后立馬轉身,便看到了一臉冷漠的妙真。

“來者何人?”一名五行門的修士聲音有些顫抖,假裝鎮定厲聲道。

另一名修士,已是汗毛倒豎。

羅飛花或許不明白,但他們明白,五行門在飛花閣設下的結界,足以防住金丹期以下的修士入侵。

而眼前這名老者,卻是無聲無息間便到了他們身后。

“貧道玄劍門妙真,特來討一筆血債。”妙真答道。

有時候知道太多也未必是好事。

羅飛花不認識妙真,只是聽到來者是玄劍門的人愣住了。

而他身邊兩位修士是認識妙真的,他們此時雙腿已經在發抖,隨時要跪下。

一名修士臉色鐵青:“妙真峰主,這件事國師玄一已經出面了,不允許玄劍門和五行門再私斗。”

“我也沒找你們五行門的麻煩啊!”妙真道,“我是來取飛花閣閣主項上人頭的,你們只要不動手,我不會傷了你們。”

妙真話雖如此,可作為五行門的修士,能坐視不管么?

若傳出去五行門庇護下的門派掌門在五行門修士的眼底下就這么被殺了,五行門的修士卻只顧保命,以后五行門的威望將大打折扣。

可眼前這人可是妙真,他們不過是兩個筑基后期的修士,真要打起來,無疑是蚍蜉撼樹。

另一修士思緒紛飛,急道:“朝廷與仙盟會有協議,仙門中人若與凡人有任何沖突,都得由朝廷和仙盟會出面,不能私下尋仇。”

妙真想了想,道:“好像確實有這條協議。”

兩名修士聞言,皆是松了口氣,畢竟對面可是玄劍門入云峰峰主,怎么說也應該按規矩辦事。

特別是當妙真說出這句話時,兩名修士只當是協議太多,妙真一時忘記了。

豈料,妙真又道:“所有罪孽,我妙真一人承擔。”

說完,他只簡單地一揮手,羅飛花便在五行門兩名修士面前化作齏粉。

妙真表情依舊淡定,并未御劍飛行離去,也并未憑空消失,而是轉身慢慢地走下樓。

仿佛他此行并非來殺人,而是來會見好友一般。

五行門的兩名修士沒一人敢去攔住妙真的去路,只對看一眼,決定將此事迅速傳回五行門。

……

津河城。

河邊停滿了往來的貨船,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漕運幫日益壯大,已壟斷了整片河上的業務。

妙真走在河邊,隨手攔住一名正要去搬貨的壯漢:“小兄弟,貧道想找一個人。”

壯漢看了眼妙真,問道:“不知道長想找何人?”

妙真道:“漕運幫幫主曹河。”

壯漢愣了愣,道:“你和我們幫主是什么關系?”

妙真道:“說來話長,算是他家中長輩。”

壯漢似乎是在估摸妙真的年齡,算來算感覺妙真說的并非假話。

“我們幫主在半月前突然消失了。”壯漢道,“現在我們也在找他。”

妙真道:“消失了?這是為何?”

壯漢搖頭道:“不知道,消失的三天前還在為漕運的日益壯大開心,在城中最大的酒樓辦了三天的流水席。過了一晚人就不見了。”

妙真哦了一聲,點了點頭:“那勞煩小兄弟告訴我,現在你們漕運幫是誰在管事?”

壯漢道:“是代幫主曹豹管事。”

妙真道:“你帶我去找曹豹,或許我有辦法幫你們找回幫主。”

“道長你有何辦法?”壯漢來了興趣。

“貧道學過點推演之術,或許能幫上忙。”妙真道。

壯漢聞言欣喜不已,便帶著妙真去找曹豹。

曹豹正在原本屬于曹河的書房中處理著幫中事物。

一陣敲門聲打破了房內的平靜。

“何事?”曹豹看著賬目。

房門被推開,正是壯漢帶著妙真前來。

壯漢興奮道:“幫主,這位高人說自己是曹幫主家中長輩,有辦法幫我們找到曹幫主。”

曹豹聞言愣了愣,問道:“此話當真?”

妙真道:“貧道所言句句屬實。”

曹豹興奮不已,立馬起身:“道長,若你能幫我找回大哥,你要什么只管開口。”

妙真微微頷首,道:“你可有曹河的貼身之物?”

曹豹想了想,拿起掛在房中的一柄大刀,道:“這是我大哥的佩刀。”

妙真接過佩刀,口念法訣。

轉眼間,那佩刀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竟然懸浮在空中,而后破窗而出。

妙真也御劍凌空,跟隨著這柄大刀的指引往前飛去。

曹豹和那壯漢看的目瞪口呆,異口同聲道:“這……這果真是仙人!”

曹豹興奮道:“終于能找回大哥了。”

壯漢聞言也激動不已。

曹豹看向壯漢,道:“此人是你遇見的,也算是你的機緣,若真能找回大哥,我必將重賞!”

壯漢欣喜萬分,連連躬身作揖:“那謝過曹幫主了,謝過曹幫主了!”

曹豹微微頷首:“行了,你先去辦事吧!”

壯漢邊感謝邊告退。

……

曹河的消失,似乎并非偶然。

他未曾得知五行門雷魁已然殞命,也不知曉玄劍門并未被徹底剿滅,然而他卻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這種感覺,是他在江湖中摸爬滾打數十載所磨礪出的本能,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危險正悄然逼近,讓他下意識地嗅到了死亡的氣味。

于是,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逃離,這是他多年江湖生涯中無數次化險為夷的本能使然,也是他內心深處對生死的本能敬畏。

曹河背上背著銀子,懷里揣著銀票,騎著快馬,日夜兼程地往五行門逃去。

“如果能到五行門,一切就好辦了。”

曹河心中想著。

這一路上,他已經換了三匹快馬,而自己,也只不過合了兩次眼

此時的他,雙眼血絲密布,仿佛眼球隨時要炸裂。

和煦的微風,溫柔的陽光。

這本是極好的天氣,也是很適合趕路的天氣。

但對于一個疲憊不堪的人來說,這天氣就是助眠曲。

曹河幾次三番差點合眼,人的意志力再強,也強不過生理的本能。

他實在困的受不了了。

這四下無人,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荒郊野嶺,對于普通人來說,或許是極危險的。

但對于曹河這種逃命的人來說,這種環境卻是極好的。

于是,他勒韁停馬,找了棵大樹,而后在大樹下靠著大樹坐著,緩緩閉上了眼。

曹河做了個夢。

這個夢并非他胡思亂想,而是往日重現。

那一日,五行門的人找到他,說一起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以后漕運幫便受五行門的庇護,且一切資源優先給漕運幫。

曹河十分開心,他做夢都想攀上五行門這棵大樹,于是當下便答應了下來。

可現在,曹河很后悔,后悔到無時無刻不祈禱時光倒流。

若是時光倒流,不論五行門給多少好處,曹河也決計不會答應。

這所謂的仙門大樹,他也并不想再去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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