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燃的襯衫領口還卡著江挽月的口紅印。
林淺跪在他兩腿間整理西裝褲褶皺時,薄荷味發絲掃過他膝蓋。落地窗外暴雨未歇,21層總裁辦的防彈玻璃上,倒映著十二塊監控屏幕的冷光。
“第三顆袖扣要對準腕骨。”她指尖劃過他青筋凸起的手背,忽然將體溫計塞進他腋下,“江總討厭超過37度的體溫。”
打印機突然吐出文件,蘇瑤的匿名舉報信標題刺目:《實習生性騷擾事件全程影像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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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挽月的腳步聲混著鈴鐺聲逼近。
她甩來一沓文件砸中顧燃胸口,紙頁間滑出枚銀色領帶夾——正是五年前父親葬禮上丟失的那枚。
“三分鐘。”她按下倒計時投影在整面玻璃幕墻,“學會怎么當條合格的狗。”
林淺迅速展開黑絲綢領帶,卻在觸碰顧燃喉結時觸電般縮手。江挽月突然掐住她后頸,將她的手按在顧燃鎖骨處:“教不會他,你就去給蘇瑤當擦鞋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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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帶纏繞脖頸的力度像絞刑索。
林淺的手指在顫抖,溫熱的呼吸噴在顧燃耳后:“寬端要留到皮帶扣下沿......”她突然哽咽,因為江挽月正用鋼筆尖抵住她腰窩。
監控鏡頭忽然轉向,顧燃瞥見某塊屏幕閃過模糊畫面:暴雨夜的道路監控,父親的車在畫面邊緣亮起轉向燈。
“分心?”江挽月扯緊領帶迫使他仰頭,“那就換個教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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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質轉椅的銬環鎖住顧燃手腕時,林淺被推出門外。
江挽月跨坐在他大腿上調整領帶,鉆石袖扣刮破他下巴:“蘇瑤的舉報視頻有17秒剪輯痕跡,恰好是槍械上膛的聲音頻率。”
她按下遙控器,投影儀在顧燃胸膛投出車禍路段地圖。紅色標記點落在他心口的煙疤處,與五年前的剎車痕重合。
“我要你明天去蘇氏集團取回這個。”她撕開他襯衫,在煙疤旁貼上微型竊聽器,“敢弄丟,我就把你父親的尸檢報告賣給媒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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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淺端著黑咖啡進來時,竊聽器正滲出鮮血。
江挽月突然將滾燙咖啡澆在顧燃胸口,看著他皮膚泛起水泡:“現在傷口合理了。”
疼痛讓顧燃咬破舌尖。血腥味中他看清林淺的瞳孔——當咖啡傾倒時,她本能地向前邁了半步,這個反應和車禍現場的行車記錄儀里,那個撲向父親車輛的影子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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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鏡后的暗門通往監控室。
江挽月逼顧燃反復觀看昨夜視頻,直到第27遍時按下暫停鍵。畫面定格在他撲倒她的瞬間,背景里某扇衣柜門映出半張人臉。
“認出你父親的秘書了嗎?”她將手術刀片塞進他指縫,“他現在是蘇瑤的管家。”
刀片割破掌心時,顧燃聽見打印機再次啟動。新的舉報信標題是:《顧燃與林淺更衣室私會實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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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淺在藥品室為他包扎傷口,酒精棉擦過腕間舊疤。
“這是江總用領帶勒的?”她突然將繃帶纏成死結,“三年前也有人受過這種傷,后來他死在藥物過量......”
警報器驟然尖嘯,蘇瑤帶著保安撞開門。她挑起染血的繃帶,手機鏡頭對準林淺貼在顧燃胸口的紗布:“性騷擾實習生,還偽造醫療記錄?”
江挽月的聲音從天花板喇叭傳來:“把這對野鴛鴦扔進禁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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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閉室的排風口灌進地下車庫的汽油味。
林淺蜷縮在角落,忽然扯開衣領露出鎖骨下的針孔:“他們給我注射的藥劑,和你父親臨終前用的是同批次。”
顧燃掰開通風管柵欄時摸到黏膩物體——半枚生銹的汽車螺絲,與父親車禍現場缺失的那枚規格相同。
“別信江挽月說的任何話。”林淺把藥瓶塞進他皮帶內側,“她后背的薔薇刺青,是用我妹妹的骨灰調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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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門打開時,江挽月站在逆光處拋玩著那枚螺絲。
她腳邊躺著昏迷的蘇瑤,手機屏幕定格在舉報信發送界面。
“二選一。”她將螺絲釘按進顧燃掌心的傷口,“把竊聽器送進蘇氏集團,或者看著林淺變成下一個試藥尸體。”
顧燃抱起林淺時,發現她后頸有串數字編碼,與父親實驗室的樣本編號位數相同。江挽月突然開槍打碎監控探頭,彈殼落在蘇瑤裙擺上:“游戲才剛剛開始,小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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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12:01,顧燃站在蘇氏集團保險庫前。
竊聽器在胸口發燙,林淺給的藥瓶標簽逐漸顯影——生產日期是父親車禍當日。當他將密鑰卡插入讀卡器時,整層樓的警報器同時熄滅。
黑暗中有女聲輕笑,蘇瑤的香水味從身后襲來:“你以為江挽月為什么非要今天行動?”
保險庫門開啟的瞬間,顧燃看見滿墻顯示屏。所有畫面都是同一場景:江挽月背對鏡頭褪下襯衫,薔薇刺青下蜿蜒著彈孔疤痕,而右下角時間戳顯示為——
五年前父親咽氣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