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老陳,剛你開車在我家樓下滴喇叭的時候,我媽看到你車后,臉都綠了。”張鵬飛一副眉飛色舞的樣子,“一個勁的追問我,這車是你暑假掙的嗎?”
陳遇只是笑笑,沒說話。
自從上次醉酒后,張鵬飛再也沒去過工作室,陳遇也沒打電話問過,雙方維持著默契,不去談邵琳。
而今,張鵬飛算是從失戀的陰霾中走了出來,再次嬉皮笑臉起來。
“奧迪A4啊,這車太酷了,”以前只能在雜志上看到,沒想到今天能坐上!”張鵬飛一邊摸著座椅,一邊感嘆道,“這內飾也太高級了吧,真皮的,還有空調調節,簡直跟做夢一樣。”
“這下好了,老陳你有了車,以后我們這群在臨江上大學的高中同學聚會很方便啊。”
“林晚棠他們都在……”
“嗯?”陳遇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轉過頭問:“林晚棠?她不是上的浙大嗎?為什么說她在臨江?”
“啊?”張鵬飛也蒙了,“你不知道嗎?她原本是要上浙大的,結果不知道為什么改了主意上臨江大學,有人說是因為你,我們都以為你知道呢,甚至是你倆商量好的呢。”
陳遇搖了搖頭:“沒有,這兩個月我很忙,都沒和她聯系過。”
“不是吧?上次在學校估分,你那么招搖的送人家,結果后面沒聯系過?”張鵬飛也愣住了,過了半天才給陳遇豎起一根大拇指,“你真牛逼,人家校花為了你換學校,就為了和你近點,結果你不聞不問。”
這件事情完全出乎陳遇的預料。
臨大雖然也還可以,同為國內C9高校之一,但排名還是要比浙大低一些的,他不明白林晚棠為什么好好的修改志愿,難道真的是為了自己?
想到這里,陳遇單手操作方向盤,右手掏出手機翻找到林晚棠的電話,剛想要打電話過去,又猶豫了。
現在還問什么呢?
何況就算問了,以林晚棠那樣的性格也絕對不會承認是為了陳遇而修改志愿的。
說起來也怪自己,這兩個月忙的昏天暗地,也沒空去關注林晚棠的動向,甚至電話短信都沒打過發過。
臨江距離銅城并不遠,開車也有三四個小時,算是距離銅城最近的大城市之一了,以往很多銅城的學生都會選擇去臨江上學。
因為臨江經濟更強,背靠長三角,而且本身做為科教城市,整個臨江范圍門985都有三所,211和一般本科更是多如牛毛。
僅僅三個半小時,陳遇便開著奧迪A4下了高速,抵達了臨江市區。
看著另一個時空的臨江,心里還是有些感觸的,若干年后,這里將會大變樣啊。
一旁的張鵬飛是頭次來這樣的大城市,目不轉睛的看著主干道兩側的高樓大廈,一副鄉下人進城的樣子,“我靠,好多高樓啊,不知道為什么感覺自己很渺小的樣子。”
陳遇把車停在了路邊的一家咖啡店門口,“走吧,先去吃點東西。你不是說餓了嗎?”
兩人走進咖啡店,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張鵬飛一邊翻菜單一邊還在感慨:“你說這臨江也太發達了吧,連咖啡店都這么高級,當然……價格也很高級。”
陳遇隨手點了兩個套餐后,說道:“理工大學在城北,財大在城南,等下你自己打車過去了哈,我就不送你了,得趕過去報道。”
“好咧,等休假了我過去找你玩啊!聽說財大的女生質量很高,特別是金融會計還有商務英語那些專業,相比之下網上都說我們理工大是和尚廟。”
吃完飯后,陳遇目送著張鵬飛拖著行李箱上了一輛出租車后,這才轉頭朝著火車站開去。
去堵林晚棠!
他已經通過手機QQ知道林晚棠今天的火車來臨江,至于班次很好查,銅城到臨江的火車就兩班,一班是上午10點,一班是下午兩點。
毫無疑問,林晚棠只可能坐十點那班。眼下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陳遇把車停在火車站附近的停車場,步行至出站口時,已是人聲鼎沸。
出站口早已被各大高校的迎新點擠滿,紅底白字的橫幅掛得密密麻麻:“臨江大學歡迎你!”、“財大金融學院新生接待處”、“理工歡迎新同學”……熱情洋溢的學長學姐們舉著牌子,像極了某種節日慶典。
陳遇雙手揣在兜里,目光巡視一圈后,快步朝著“臨江大學”的橫幅走去。
橫幅下面,兩個戴眼鏡的男生支了一張桌子,正在玩手機。
陳遇過來后,看到桌上擺放著的礦泉水,毫不客氣的抄起一瓶未開封的,打開咕咕灌了兩口。
瘦高個抬起頭好奇問道:“同學,你是新生還是?”
“學生會的啊,馬上不是兩班火車要到站,副會長喊我來幫忙。”陳遇一邊喝水一邊淡淡地回答。
瘦高個男生聳了聳肩,繼續低頭玩手機。旁邊的另一個男生倒是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帶著幾分探究:“你工作證呢?”
“落學校了!”陳遇擺擺手:“人來了!”
話音剛落,對面人群如潮水般涌出閘機,夾雜著拖拉桿箱的腳步聲、家長的叮囑聲、志愿者的呼喊聲,熱鬧非凡。
兩個男生也沒空搭理陳遇,連忙舉起臨江大學的牌子來回搖晃。
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陳遇的目光終于鎖定在前方一個身影上。
白裙子,長發披肩,皮膚白皙,五官精致,眉眼間透著一絲清冷與疏離。
是林晚棠!
她一出站,便被幾個其他學校的迎新學姐圍住,問她是哪個學院的。她一邊回答,一邊不經意地抬頭,視線穿過人群,正巧撞上站在不遠處的陳遇。
那一瞬間,她愣住了。
兩人四目相對,仿佛時間都靜止了幾秒。
陳遇朝她點了點頭,嘴角微微揚起,算是打招呼。
而林晚棠眉頭微微蹙起,眼神里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迅速被一種復雜的情緒所替代。
像是意外,又像是一種被忽視后的委屈,還有一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生氣。
“你怎么在這兒?”林晚棠的聲音依舊清冷,語氣平靜,卻藏著一絲質問。
陳遇嘴角微揚:“來接你。”
林晚棠愣了一下,隨即皺眉:“誰讓你來的?”
這句話問得輕描淡寫,卻帶著一點鋒芒。她不是那種情緒外露的人,但她有自己的方式表達不滿。她不吵不鬧,但一句話就能讓對方感受到她的態度。
就在這兩人對話的當口,不遠處的臨江大學迎新點,兩名眼鏡男急的抓耳撓腮。
我靠啊!
女神級的美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