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非七萬眾不得守城
- 大明詞條:朕乃崇禎,千古一帝!
- 一分牛仔褲
- 2184字
- 2025-02-21 11:40:41
“天津月港設(shè)市舶司,關(guān)稅許你二十抽一。”
不等吳襄反應過來。
朱由檢再次拋出殺手锏,“令郎封爵,你總領(lǐng)海防。”
“再加開海特許,就算愛卿的艦隊能駛到紅毛番的老家,也沒人會說什么。”
吳襄眼中精光暴漲,卻又瞬間掩去,“京師如今兵不滿萬,陛下可知李自成帶來了多少門紅夷大炮?“
“那朕若是能給你兵呢!”朱由檢扶劍挺立。
那眼神那氣魄,讓吳襄莫名想到了還是建州衛(wèi)都督僉事的努爾哈赤,十三副遺甲起兵,一統(tǒng)建州女真,發(fā)布七大恨,一戰(zhàn)盡沒大明精銳的努爾哈赤!
那是一代雄主才有的英姿!
吳襄一時錯愕,愣神片刻,才反應過來。
盯著墻上輿圖,口中喃喃自語,“有兵……若是有兵……”
而后渾濁老眼猛然迸發(fā)精光。
“老臣斗膽,請調(diào)七萬精兵!“
“七萬?“王承恩失聲驚呼,“京營滿打滿算不過......“
“陛下有所不知。”
吳襄蘸著茶水在案幾畫出九宮,“德勝門需兩萬弩手,朝陽門要三千重銃,阜成門......”
“陛下想守住京師,非七萬眾不得守城!”
“若是陛下只想守上一段時間,等各路勤王師,老臣只要三萬精兵,便可撐到犬子到來。”
朱由檢摩挲著腰間玉玨,那是周皇后妝奩里唯一完整的物件,“若朕給足七萬之數(shù)......”
“老臣以項上人頭作保!”吳鑲胸脯拍的砰砰作響。
“城在人在!”
……
朱由檢在鐵騎的保護下浩浩蕩蕩的離開了,臨走時還帶上了總兵府內(nèi)的兩萬七千兩白銀,四百石軍糧,十七套鍍金餐具和四十斤羊肉。
日頭已上三竿。
一夜未睡的吳襄,此刻毫無倦意,正用朱筆在《守城錄》上勾畫。
寫到左安門需三千游騎時忽然大笑出聲。
“哈哈哈,朱家真該坐這江山啊!”
“父親在笑什么?”吳襄三子吳三輔捧著京營布防圖進來。
“笑我自作聰明啊。”
吳襄蘸墨圈住崇文門,“任憑朱家子孫如何敗家,每到亡國之際便有英主俊臣挽大廈于將傾啊!”
“前有成祖靖難,中有于少保護國,今又有崇禎帝,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整個千戶的重甲鐵騎,連我都未察覺便出現(xiàn)在京師之中。”
“而我竟然還試圖當?shù)诙€于少保嚴嵩,可笑至極。”
“不過,他以為用開海權(quán)就能拴住我吳家,也太小瞧我了吧。”
筆鋒突然頓住,在宣紙上洇出墨團。
庭院里傳來甲胄鏗鏘聲,三千營的鐵騎正在輪崗。
吳襄壓低聲音,“傳信給你兄長,關(guān)寧軍主力每日只行三十里,盡量避開闖軍睄騎,另派兩千騎為先鋒,搶占薊鎮(zhèn),隨時候命。”
“那京師......“
“就是要讓李自成把皇帝逼到絕境!”
“我倒要看看,陛下手里還有多少家底。”
“等闖軍糧盡,我們再雷霆一擊。屆時遼東遼餉、海運關(guān)稅、京營兵權(quán)......”
吳襄仿佛看到了自己封王的場面。
……
從吳襄府上離開之后,朱由檢并沒有回皇宮。
而是帶著鐵騎繼續(xù)向宣武門趕去。
在宣武門外,就是明朝最精銳的部隊,京營校場所在。
最鼎盛時,龐大的校場中駐扎著三大營二十萬大軍!
只不過現(xiàn)在嗎……
朱由檢駐馬宣武門下,望著城樓上斑駁的“神京鎖鑰“匾額。
當年成祖皇帝親題的金漆早已剝落,露出朽木里密密麻麻的蟲洞,像極了這座搖搖欲墜的江山。
“開城門!“王承恩尖細的嗓音刺破晨霧。
鐵閘絞盤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厚重龐大的木門被打開。
三千營鐵騎護著天子魚貫而出。
一股春風中夾雜著若有若無的腐臭味,那是傷口潰爛與陳年霉爛混雜的氣味。
蕭索寂寥的校場上,只有寥寥幾面旗幟飄揚。
只有精致厚重的木制圍墻,還在訴說京營往日輝煌。
校場轅門處,襄城伯李國禎正帶著十余名千戶跪迎。
這位世襲勛貴此刻渾身發(fā)抖,官服前襟竟洇出一片深色水漬。
他身后歪斜的軍旗上,“神機“二字已被蛀成縷空,活似張殘缺的蛛網(wǎng)。
見朱由檢出現(xiàn),李國楨當即大呼。
“臣...臣李國禎恭迎圣駕!“
話音未落,校場深處突然傳來木架傾倒的巨響,驚起漫天黃塵。
三千營鐵騎片刻間便組成圓月陣,將朱由檢護在中間。
“陛下容稟!“李國禎嚇壞了,趕忙解釋,“可能是……是神機營起的砲倒了,臣剛剛正操練他們起砲呢。”
朱由檢聽到這理由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李國楨所說的起砲不是大炮,而是類似投石機的固定式拋射裝置。
神機營竟然已經(jīng)淪落到玩投石機了,這還是唯一成建制的軍隊,也不怪吳襄聽到讓他守城,比讓他去死都難受。
但這也不能怪李國楨,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從鐵騎中策馬而出,朱由檢沒有在乎那聲巨響,而是直接問道。
“朕讓你挑選千名堪戰(zhàn)之兵,愛卿做的怎么樣了?”
李國楨趕忙回應,“京營現(xiàn)有戰(zhàn)兵五千七百人,其中能開二石弓者二百,善使火銃者九十,負重甲奔行五里尚有余力者四百,勇衛(wèi)營潰軍內(nèi)無傷殘者三百七十。“
把潰軍里沒明顯傷口的都給算上,看樣子李國楨確實盡力了。
朱由檢點點頭,“帶朕去看。“
李國楨連連躬身,帶著十幾個千戶立在轅門兩側(cè)。
等朱由檢進入之后才跟上,走在側(cè)后方為天子指路。
李國楨所說千名堪戰(zhàn)之兵已經(jīng)集結(jié)完畢。
散亂的站在龐大校場一角,
有的肩上扛著萬歷年制火繩槍,有的身著弘治年間鎖子甲,朱由檢甚至還看到有人穿著紙甲。
按照李國楨的說法,那是跟著周遇吉在寧武關(guān)死戰(zhàn)的勇衛(wèi)營殘軍。
聽到熟悉的名字,朱由檢忍不住長嘆一口氣。
周遇吉也算明末京師方面最后一個能打的將領(lǐng)了,如果他不死,也用不著朱由檢去把吳襄提上來。
哪怕這個看上去精明的李國楨給力一點,他也不至于去跟吳襄聊城守。
見朱由檢到來,千名雜兵稀稀散散的跪倒在地,有的喊萬歲,有的喊皇爺,有的喊陛下。
甚至還有人當眾朝他要賞賜。
看的朱由檢眉頭緊皺。
詞條真的可以讓這群潰兵脫胎換骨嗎??
李國楨也看到朱由檢緊鎖的眉頭,沖著散兵連連喝罵,卻始終無法讓場面安靜下來。
朱由檢沒辦法,只能抬起右手。
玄甲騎兵頓時齊聲呼喝。
“靜!”
聲震九霄,殺氣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