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劉管事禍不單行
- 白嫖道尊
- 千念如風(fēng)啊
- 3019字
- 2025-02-25 20:50:32
許護(hù)院給陳玄講解練武須知的同時。
劉管事托口要去下一個院落測試根骨,實則是落荒而逃,免得繼續(xù)被那兩人嗤笑。
“兩個該死的狗東西,竟然如此羞辱于我!”
“許護(hù)院這個吃里扒外的玩意,不知道自己吃著誰家的飯?他竟敢為了區(qū)區(qū)一家仆同我作對!”
“今日之仇。我劉能記下了,來日必定如數(shù)奉還。”
他一路上邊走邊罵罵咧咧,恨得牙齒都要咬碎了。
憤怒之外。
他心中更多的是不甘和恐懼,以及對未來的陳玄深深忌憚。
不管心中如何不愿意承認(rèn),無法改變這一事實:他劉能,堂堂蘇家塢堡外院管事之一,竟然忌憚一名小小的家仆!
“圣人曰:防微杜漸……防微杜漸啊。”
“陳玄當(dāng)下還只是小小家仆沒錯。等他練武有成,很快就能擺脫奴籍,成為一名獲得自由身的護(hù)院。”
“護(hù)院可不歸我管。”
“這不就意味著,我再也拿那個狗崽子……不……已經(jīng)是狼崽子沒有絲毫辦法?”
“將來。他甚至都可能爬我頭上拉屎!”
這個念頭一起。
劉管事為之面紅耳熱,恨不得一頭撞死在旁邊的院墻上;心中,對陳玄的憎恨逐漸變成了忌憚。
不久前。
他一腳踢在許護(hù)院身上,腳趾骨還在隱隱作痛。
昨夜蘇家遭受襲擊后的大片廢墟,還有那一具具拼都拼不完整的殘尸,歷歷在目。
武者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們當(dāng)中弱的那些人,可以悄無聲息飛檐走壁,比夜貓子還靈活。
稍強(qiáng)一些的武者,一拳即可砸塌一堵墻。
普通人躲在房子里、堵上門也沒用……人家可以直接破墻而入。
金剛武者更是恐怖。
他們可以刀槍不入不說,連軍隊的強(qiáng)弓勁駑都不一定能射殺得了。
劉能看著不遠(yuǎn)處,正在收拾倒塌院墻的家仆,手掌忍不住伸入懷里,緊緊握住那把精鋼匕首。
他沒有自信,用這把十幾兩銀子買來的匕首,去刺破金剛武者皮膚。
再往上的強(qiáng)大武者……
怕是人家吹口氣,自己就尸骨無存了。
劉能看著被從廢墟里刨出來的,那一塊塊尸體,為之身心發(fā)寒。
俗話說: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不同于昨夜襲擊蘇家的那群歹人,只是順手殺人。
他很清楚:
新仇舊怨之下。
一旦陳玄練武有成、成為護(hù)院,進(jìn)而獲得自由身之后,必定會找機(jī)會宰了自己!
這也為什么?
劉管事拼了命地想阻止陳玄練武。
終究,在許護(hù)院推波助瀾之下;他所有謀劃功虧一簣。
“第一次摸骨時,那條狼崽子不是沒有練武資質(zhì)嗎?”
“第二次摸骨的時候,他怎么又有練武資質(zhì)了?”
“呵。許護(hù)院平時人五人六,本事也就那樣了吧。摸骨都摸不明白。”
劉管事快步穿過僅剩下地基的院落門,沒特意辨別方向,只是想快點離開這處死尸遍地的廢墟。
他看到那一具具尸體,總是忍不住去想:將來為陳玄所報復(fù)之后,自己是不是也會死得一樣慘?
“劉管事。”
“劉管事。”
“劉管事。”
穿行于曲折回環(huán)的木制廊坊,一路上,家仆和丫鬟紛紛讓開道路,恭敬問候。
劉管事條件反射地抬頭挺胸,投以不屑一顧目光,心中卻忽然有了一個念頭:我何不先下手為強(qiáng),將那條狼崽子給宰了?
這個念頭一出,他心頭一陣火熱。
尤其是,當(dāng)他看到正挑著一擔(dān)碎磚瓦往外走的蘇牛。
人如其名,老實肯干如同犁地公牛,體格健碩力氣也大。
劉管事最滿意的是他很聽話,不像那頭狼崽子一樣惹是生非,還有叛逆之心。
他終究太蠢了些,空有這么大體格卻總是被陳玄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多虧了蘇羊在旁邊提點,他才沒被陳玄給忽悠瘸了。
說起來。
蘇牛最聽蘇羊的話。
蘇羊又聽我的。
劉管事嘀咕著,漸漸有了主意:平日里也就算了。府里剛剛死了這么多人,正是氣氛緊張的時刻。
我不好弄死陳玄,免得觸動家主他們的敏感神經(jīng)。
一旦府里突然又死了人,肯定是瞞不住的。
上頭定然會嚴(yán)查。
到時候,我也會跟著遭殃。
況且。許護(hù)院已經(jīng)知道,我同陳玄之間有了嫌隙,最是具有殺人動機(jī)。
陳玄又是預(yù)備護(hù)院。
我使手段將他殺了,這不是在打家主的臉嗎?
不過,我只要將他給廢了……讓他因為意外而殘廢……練不成武……他不就很難再對我構(gòu)成威脅?
等風(fēng)頭一過,我再找個時機(jī)永絕后患。
“如此甚好!”
劉管事深深佩服自己的智慧。
他目送蘇牛離去時,決定找個時間同蘇羊好好談一談。
蘇羊必定也恨死那條狼崽子,又害怕我,肯定會乖乖把事情辦好咯。
他們以往不敢下重手,才給那條狼崽子有可乘之機(jī)。
這次有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他們沒有忌憚之后,倆個身強(qiáng)體壯的少年一起上,還不是輕輕松松廢了陳玄?
劉管事剛要高興。
轉(zhuǎn)念一想。
自己堂堂外院管事之一,對付一個小小家仆,竟然還要如此算計……這陳玄真是可恨!
這條狼崽子怎么就是不肯乖乖去死呢?
劉管事越想越氣,一拳砸在了走廊的柱子上,疼得“嘶”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狼崽子!你必死!”他將這筆賬也算在陳玄頭上。
“劉管事。你說誰必死?”
走廊拐角處,突然傳來女子清亮溫婉的話音。
隨之,一位身姿婀娜、身著鵝黃襦裙的大家閨秀走出拐角,投以審視目光。
劉管事瞬間就認(rèn)出來人身份,連忙在老臉上擠出謙卑笑意,點頭哈腰上前問候:“二小姐。我說氣話呢……實在是被那群愚鈍的下人給氣壞了。”
蘇二小姐不置可否,看了眼身后的后院方向,簡單說了句:“下人愚鈍是常態(tài),你還需耐心些教導(dǎo)才是。塢堡如今成了這么大個爛攤子,如今可都需要他們來收拾呢。”
“二小姐教訓(xùn)的是。”
劉管事好一陣點頭哈腰。
“這里再往后就是后院。你沒事的話就離去吧。”蘇二小姐沉聲提醒。
劉管事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覺竟然走到這里來了?
塢堡后院是女眷起居之所,向來禁止男性隨意靠近。
他不經(jīng)通報就走到這里來,保不準(zhǔn)就要被人當(dāng)成包藏禍心;家主問責(zé)起來,當(dāng)場將他趕出蘇府都是輕的了。
這個念頭一起。
劉管事嚇得額頭冷汗涔涔,連連告罪后轉(zhuǎn)身快步離開。
一時不察。
他左腳踩空了臺階,身形一個不穩(wěn),給摔花圃里去,壓倒了不少花花草草。
蘇二小姐健壯,為之柳眉微蹙,“劉管事。你今日是怎么了,如此冒冒失失?”
“沒……沒事……我只是被……被路過見到的慘狀嚇到了。驚擾了二小姐,我罪該萬死……這就退下。”
劉管事匆忙從花圃里爬出來,又是一陣告罪,轉(zhuǎn)身逃離。
蘇二小姐看著他身影遠(yuǎn)去的方向,為之搖頭嘆息,“蘇家何時淪落到這般田地,如此庸人都能擔(dān)任管事一職。”
話音未落。
后院院墻后傳來少女輕快靈動的話音,“小姐。你剛剛說一只什么?”
隨之浮現(xiàn),是陳靈秀含苞待放的青澀身姿。
“剛剛有位管事在這摔了而已。”
蘇二小姐從她手中接過一疊賬冊,溫婉淺笑,“秀兒。你不是還惦記著,你那小情郎能不能通過測試,進(jìn)而成為一名武者么?我自己去查賬即可。你順道過去看看他吧。”
“小姐說的是阿玄么?”陳靈秀眨了眨眼,“那我可就去咯。”
“去吧。”
蘇二小姐微微頷首,又看向被壓出一個人形的花圃,“去之前。你先把這里收拾一下,怪不好看的。”
“嗯吶。”
陳靈秀乖巧應(yīng)下,目送蘇二小姐蓮步款款離去。
隨之。
她下臺階到院中,進(jìn)了花圃,將被人壓倒的花卉一一重新扶好。
無意中。
她在花叢里看到了一只錢袋子,裝著四十多兩碎銀子,“誒。我今天運氣好好誒,一次性就撿了這么多銀子呢。”
“等下我去找阿玄,把這些銀子也給他好了。”
“反正我要銀子又沒什么用。”
至于還給失主?
我憑本事?lián)靵淼你y兩,為什么要還?
…………
與此同時。
劉管事倉惶逃離后院前花園,為剛才的冒失而懊悔不已。
幸好蘇二小姐沒有怪罪。
不然,他的管事一職可就不保了。
蹭著當(dāng)下四處沒人。
他連忙拍打掉衣物的塵土,又準(zhǔn)備整理好儀表,卻驚惶地發(fā)現(xiàn):“我的錢袋子到哪去了?里面可是有足足十八兩銀子啊!”
雙手在身上到處摸。
他又發(fā)現(xiàn)另外一件壞事:“我價值二十四兩銀子,開過光的暖陽寶玉又到哪去了?那可是我求來保命的!”
劉管事返回后院花園尋找,卻是什么都沒看到。
他又敢讓人知道自己在后院附近丟了東西,只能吃下這個啞巴虧,為之欲哭無淚。
“陳玄。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跟你不共戴天!”他將這筆賬也算在了陳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