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賠禮
- 京城草包夫妻的雙面人生
- 跟我走好吧
- 2531字
- 2025-02-22 00:32:03
“姜兄此言差矣,棋藝沒有長進又有何妨?下棋本就是一件修身養性的極大樂事,我不會因輸了棋而沮喪,但會因贏了棋而感到喜悅,我享受與人博弈的過程,雖是不精,但也能感受到姜兄棋路的精妙之處,豈不美哉?”蘇馳笑著說完飲了一口茶,便起身告辭。
姜靖恒起身相送,贈了他一副白玉棋盤,“賀蘇世子今日大喜。”
蘇馳收下禮后想到了祁凝,今日他上門提親并不能見到她,他有好友贈禮,不知道祁凝有沒有好友贈禮一同分享這份喜悅,思及此,蘇馳決定去給祁凝挑禮物。
小院,相府里的丫鬟端著錦盒站成了一排,錦盒里的釵子以純金鑄就,金質細膩柔滑,光澤溫潤而內斂,金釵側面雕有細密的云紋圖案,云紋線條流暢婉轉,似有風起云涌之勢。
李嬤嬤開口說道:“這些是侯府世子派人送來的,還有一封信,小姐可要現在看?”
“看。”
祁凝看完信,命人準備筆墨紙硯,給蘇馳回信。
“君禮已至,甚善,明日白云寺一敘。”
相府管家備好了馬車,目送馬車離去,便立馬派人通知了丞相夫人***。
***正督著祁安洛學習刺繡,聽聞下人來報,眼眸一轉,幽幽開口道:“讓管家派人跟上。”
說罷,將下人都屏退,花廳里只余下了祁安洛。
“姐姐名節本就受損,與人在外私相授受倒也不會有人懷疑,更何況那人還是與姐姐搭過話的,如此,姐姐自縊身亡,也算是保全了相府的名聲。”祁安洛開口說道。
“自縊?不,她得為妾。”
比起讓祁凝就這么死了,***更想讓祁凝去做個卑賤的妾室。
堂堂兵部尚書嫡女,苦等三年嫁給祁仕則做續弦,可不是為了那丞相夫人的位置,既然祁凝母親未出閣時就處處壓她一頭,那么她就接替祁凝母親的位置,把祁凝養成廢物,讓祁凝成為這京城最大的笑話,讓祁凝徹底被自己的女兒踩在腳下。
聞言,祁安洛露出了不解的神色,問道:“相府嫡小姐如何為妾?哪家敢踩著相府收姐姐做妾?”
“呵,一個蕩婦,為妾又如何,相府嫡小姐,若是坊間謠傳為真,她可就不是嫡小姐了,到那時對外宣稱相府嫡小姐得了急病暴斃,送出京去,丟給你表姨那殘廢庶子為妾又有何不可?坊間謠傳不過是沒人抓住實證,不過很快就有了,既然她這么愛出門,相府留不住她,那她便在外面待著吧。”***哈哈大笑,面部猙獰,無論如何,她都要毀了這樁婚事。
***籌劃多年,將祁凝養成了個什么也不會還粗鄙不堪的廢物,鬧得滿京城笑話,祁凝的名節也被她刻意污化,她籌劃了一切,卻沒想到皇帝賜了婚。
那侯府世子雖無才顯赫,但侯府只他一個繼承人,將來整個侯府都是他的,祁凝現在是世子妃,將來就是侯夫人。
***不甘心,祁凝都這樣了,還能落個好歸宿。
祁安洛秀眉微蹙,未出閣失身,又被下嫁做妾,雖得以茍且偷生,卻也是茍活,若換做是她,寧死。
“洛兒,你放心,母親早已為你物色好了親事,趙國公府的嫡子,自幼飽讀詩書,才情橫溢,出口成章,其品性純善,溫文爾雅,待人接物謙遜有禮,儀容俊美,風度翩翩,有君子之風范。”***轉變了語氣,臉上重新布滿笑意,滿意的看著自己從小培養到大的女兒。
祁安洛卻是沉默了,說道:“母親,女兒不愿嫁與趙公子,女兒要做太子妃。”
既然祁凝是皇帝賜婚,那她就要做太子妃,將來做皇后,成為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徹底碾壓祁凝。
“洛兒,深宮危險,你若與太子相伴,此后你我母女便是要受這生離之苦,你要讓母親如何受得住?”***聽完既擔心又憂傷,若是嫁個富貴高門,自有丞相府撐腰不會受欺負,可若是淌了皇室的苦水,那真是有苦也只能生生咽下,無從訴說。
“洛兒,母親不希望你為相府做什么,你不是相府鞏固勢力的工具,母親只希望你能富貴平安的過一輩子,與皇室中人打交道,這條路險之又險,皇室的爭斗并不比內宅少,你讓母親如何安心?”***繼續勸著,握著祁安洛的手,一滴淚落下。
“母親莫要擔心,女兒心中自有分寸,父親乃一國之相,權傾朝野,女兒再怎么樣也不會丟了性命,困于內宅非女兒所愿,既然女子一生注定困在牢籠里,那女兒的牢籠就只能是皇宮,當上太子妃,將來女兒就是皇后,這牢籠也就不再是牢籠。”祁安洛從袖中拿出軟帕,替***擦著臉上的淚,柔聲安慰著。
“你這孩子,打小就執拗,母親勸不住你,但你要答應母親,不論發生何事都要先保全自身,若是有變數,母親定會想盡辦法將你帶出來。”***萬般不舍,眼淚更是止也止不住。
祁安洛點頭應著,撲進***懷里,好像又回到了幼時闖禍被父親責罰,母親護著她的樣子。
一矮胖男子透過車簾,目光緊鎖前方的馬車,那是相府的馬車,而祁凝就在里面。
馬車駛出城,前往城外山上的白云寺。
祁凝將車簾撩開,看著馬車外的景色,不禁感嘆出城真好。
流兒注意到了跟著她們出城的馬車,從出府開始就一直跟著,她警惕心強,不覺得這是巧合,只是還不清楚馬車里頭的人什么意圖,便保持沉默。
“流兒,后面那輛馬車,是侯府的嗎?”祁凝也注意到了,有些不確定的問著,從出相府起就一直跟著,若不是侯府的馬車,那就需要謹慎了。
皇帝賜婚,大婚在即,若是她出了什么事,少不得會連累到相府,祁仕則雖為當朝丞相,權勢滔天,卻也得罪了不少人,政敵不少。
流兒搖頭否認,那人不是那日侯府的馬夫,馬車也與侯府的大相徑庭。
祁凝聽此給流兒遞了個眼神,流兒會意,喊道:“先停車,小姐要先在此處賞景。”
馬夫林桐聽到喊聲,心中疑惑,這都是山,有什么好賞的,大小姐果然是粗俗,但還是緩緩將馬車停下。
祁凝并未下馬車,流兒則是透過縫隙觀察著跟在后頭的馬車,果不其然,那馬車也停了下來,心下明了,就是沖著祁凝來的。
后頭馬車上下來一個小廝,小廝手中還拎著兩個絲綢包裹的禮盒,隨后一個矮胖的男子也跟著跳了下來,直愣愣的就沖著祁凝的馬車走過來。
流兒一眼就認了出來,是那日買藕與祁凝攀談的人。
“久聞祁小姐大名,在下是兵部侍郎之子王斯弗,那日是在下眼拙,并未認出是祁小姐,唐突了祁小姐,今日特意跟來給祁小姐賠罪。”王斯弗說罷,招招手示意小廝將禮物奉上。
林桐剛要接過就被喝止,流兒掀開簾子下馬車后又迅速合上,看著小廝手上拎著的兩個禮物,冷聲道:“今日我家小姐就當沒見過你,不知道這件事,若是今后再提起此事,那貴府便等著侯府上門的拜帖吧。”
提起侯府,意在警告,既然知道祁凝的身份仍無視相府而跟上來,那便是相府有人給了他跟上來的底氣,所以他不懼相府的壓力,這門親事既有關侯府,那借侯府的勢也合情合理。
而侯府,不是一個小小兵部侍郎之子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