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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丞相大人有請

“小姐,今日買藕為何不買裹泥的?奴婢想著好像確實是裹泥的會更新鮮。”流兒好奇的發(fā)問。

祁凝笑道:“那若是我給這洗凈的藕重新裹上泥是不是也是新鮮的呢?不論是洗凈的藕還是裹泥的藕,都是那小販想讓我們看到的罷了,那裹泥的藕又看不到表面,誰知道里面是好的還是壞的。”

“原來是這樣啊。”流兒恍然大悟道。

祁凝咬了一塊藕,確實新鮮,她買藕不過是看好看與否罷了,那裹著泥的藕讓她沒有任何購買欲望。

李嬤嬤走了過來,行了一禮,開口說道:“小姐,相爺請您過去用晚飯。”

祁凝聞言頓住了正在拿湯匙的手,有些不解的看向李嬤嬤問道:“父親喊我去用晚飯?”

似是不太相信,祁凝又問了一遍:“不是因為其他事情叫我過去嗎?”

比如她今日出門逛了市集,又比如前日她去了望福樓吃了飯,相比于叫她去吃飯,她更樂意聽到叫她過去是為了興師問罪,起碼這樣她還能安心的去領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頭霧水。

如今皇帝賜婚,祁凝還如此我行我素,不顧自己的名聲,是有些無視皇恩的成分在的。

李嬤嬤答道:“是的,相爺請小姐過去吃飯。”

“可是我快要吃飽了。”祁凝有些無奈的放下手里的湯碗,“李嬤嬤幫我拒了吧,就說我身體不舒服。”

“可是小姐。”李嬤嬤稍顯為難,“相爺說還有事情要說與您聽。”

“這樣啊。”祁凝心里有了底,隨即站起身,邊向外走邊說道:“那就不是叫我去吃飯了。”

她猜是要受訓,看來她那位丞相父親受不了坊間的流言蜚語了,畢竟再怎么忽視她這個女兒,她都還是相府的嫡小姐。

很快便到了丞相祁仕則的院子,丫鬟迎了上來給祁凝帶路,到了膳廳,丫鬟退下后,祁凝才發(fā)現此時只有她和她的丞相父親。

祁凝向祁仕則行了一禮,便直愣愣的站在一旁。

對這個父親,祁凝是很陌生的,她的母親去世后,她就很少見到她這位丞相父親了,逢年過節(jié)吃個飯,連問候都不曾有一句。

“坐下吧。”祁仕則開口道。

祁凝端坐在一旁,等待她的丞相父親發(fā)話。

“用過晚飯了嗎?”祁仕則問道。

祁凝抬起頭看著祁仕則,見他面色無異,依然是那副不茍言笑的老表情,心里更疑惑了,答道:“用過了。”

“明日侯府會來提親,婚期大概會定在三月后,你嫁過去后,就不能像現在這樣不顧自己的名聲為所欲為,女子,當以夫家為重,莫要失了相府的臉面,若是侯府的人敢苛待你,你也可以回相府,為父會為你撐腰。”

“這些年你嫡母雖對你不嚴厲,但你自己也該清楚自己的身份,明日起,為父會為你請新的教養(yǎng)嬤嬤和文學師父,至于琴棋書畫,你若是不喜,便不用學了。”

祁仕則說完,問道:“你可有什么要問的?”

“女兒不能學琴棋書畫嗎?”祁凝問道。

“自是可以。”祁仕則應聲。

祁凝心緒復雜,所以她的丞相父親一直知道她干了什么但還是沒有過問一句,若是沒有這次賜婚,若是賜婚對象不是侯府世子,她的丞相父親還會說出為她撐腰這句話嗎?

“侯府家規(guī)森嚴,你不可做出逾矩之事,要遵從夫君的意志,要謹記為妻之道,溫順依從,晨昏定醒,侍奉公婆,管理好家中內務。”祁仕則又叮囑道。

“女兒謹記。”

看著祁凝乖巧的樣子,祁仕則甚是欣慰,看來這些年宋氏把她教養(yǎng)得不錯,并無外頭傳言的那么夸張,至于那些坊間謠傳,祁凝即將嫁入侯府,這些東西自然不能再傳下去,免得侯府說他教女無方,得用些手段壓下去。

“吃飯。”祁仕則說著拿起了筷子。

祁凝不舍得浪費這一桌子的好菜,還不是很飽,還能再吃一點。

旁邊雖然有丞相父親坐鎮(zhèn),但還是阻擋不了祁凝吃飯的速度,一下子又把吃飯的規(guī)矩拋到了九霄云外,祁仕則對此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在心里盤算著是不是要多請兩個嬤嬤。

回到自己的小院,祁凝肚子實在是撐得慌,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在亭子里來回踱步。

李嬤嬤走上來問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何一直來回走。

祁凝沒說是因為吃得太多把自己撐著了,只擺擺手說沒事,流兒此時端著蓮藕湯走了過來,祁凝聞到藕的清香又喝了小半碗,終是忍不住把晚上吃的東西吐了個精光。

李嬤嬤見狀嚇了一跳,又心疼又氣,給她倒了杯茶漱口,說道:“小姐,您這又是何必呢,吃飽了就不要再吃了。”

“只是覺得父親房里的飯菜更豐盛罷了。”祁凝吐完覺得舒服了很多,又笑著說道:“以后還不知道能不能跟父親一起吃飯呢,多吃一些總是不虧。”

流兒熟練的叫來下人清理,然后去準備熱水,祁凝已經不是第一次把自己吃得撐到吐了。

李嬤嬤不知道說什么了,實在是不明白為什么這樣折騰自己,常人吃飯都知吃飽即止,而祁凝總是要一次性吃很多東西,有時又一點東西也不碰,如此反復,終是有了些毛病。

祁凝走回房間,流兒在一旁幫她調試水溫,旁邊還有一桶熱氣騰騰的熱水。

“流兒,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來就好。”祁凝將人打發(fā)走,衣服都沒脫,徑直把自己泡進了水里。

在水下憋氣,憋到最后一刻才抓著浴桶兩邊起身,大口呼吸著空氣,眼眶一熱,眼淚滴下,祁凝抽泣一聲,又把自己悶進了水里。

這次窒息的感覺更為強烈,祁凝甚至想就這么把自己悶死,她之前一直覺得是因為祁安洛比自己更優(yōu)秀,所以她的丞相父親不在乎她能不能為相府博得好名聲,直到她親手把自己的名聲搞臭,她的丞相父親沒有過問一句,她也覺得是朝堂事務繁忙,所以她的丞相父親還不知道。

她不愿意承認,她的丞相父親不愛她,直到今天,她忽然就明白了,不論她是才名遠揚,還是爛到了泥里,她的丞相父親都不會在乎,比起她,她的丞相父親更在乎相府在侯府面前的臉面。

祁凝突然覺得自己好可憐,從小就沒有母親,父親對自己置若罔聞,沒有愛,并不是一件好事。

窒息感越來越強烈,祁凝掙扎著從浴桶里起身,嗆了水,咳得眼淚不停的奪眶而出。

聽到聲響,流兒趕忙沖進來,看著祁凝狼狽的樣子,心疼的跟著掉眼淚,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心疼道:“小姐,您這又是何必呢?”

祁凝緩了緩,也不咳嗽了,從浴桶里出來,任由流兒幫她換衣服,一言不發(fā)。

衣服穿好后,流兒拿來干發(fā)香粉,輕輕撒在祁凝的頭發(fā)上,用木梳將頭發(fā)梳理好。

祁凝躺在床上時,流兒守在床邊,哄著祁凝閉上眼睛睡覺。

“流兒,我沒事,我就是想哭一哭。”祁凝說完翻了個身背對著流兒,一滴淚自眼角滑落。

祁凝的內心很矛盾,有時想一死了之,有時又想好死不如賴活著,但她實在是不甘心,死了簡單,但為什么死的人一定是她?

她得活著,起碼在沒有做成自己想做的事之前,她還不能去死,不然這一生就算是白活了,她絕不能就這么窩囊的去死,她失去的東西總得有人為此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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