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熱島絮語 熱島絮語43
書名: 學子園丁生活鮑博的美麗人生作者名: 鮑博老師本章字數: 2953字更新時間: 2025-08-12 15:09:57
在那東坡云棲數字博物館的“御史臺煉獄館”中,結束了“獄中寄子由”的沉浸式體驗之后,童心睿開始組織東坡實驗中學的研學隊伍,讓他們排成了4列,每列10人。東坡班里原有38人,焦律中和藥無咎原不在本班,也不在研學名單之列,作為教育局長藥人文的外甥和侄子,是被硬塞進來的,所以共40人。蘇國和胡磊因護送蘇東波去宿舍休息,所以只剩下38人。這38人,童心睿主任為他們作了后續安排,先在“烏臺詩案紀念館”和“儋州講學紀念館”觀展,然后到指定的宿舍休息,男生30人,分別住在1-4號宿舍,女生8人,住在5號宿舍。
在那烏臺詩案紀念館里,珍藏著審訊蘇軾的各種刑具,還有與烏臺詩案相關的蘇軾的詩詞文原稿作品的真跡,還有當時在場的一些重要政治人物的雕像。在那儋州講學紀念館里,則陳列著蘇軾貶居儋州時的詩詞、書信等原稿作品的真跡,還有蘇軾、蘇過和黎子云的雕像,蘇軾在載酒堂為黎族群眾講學的雕像,也都栩栩如生。這兩個小型的紀念館,都有相關的史學典籍展覽和圖文展板的簡介,與剛才的“獄中寄子由”沉浸式體驗系統不同的是,這是兩個實物展覽館,而沒有相關的沉浸式體驗裝備。那技術人員莫韌真兼作講解員,對這兩個紀念館的展品作了詳盡的解讀,再次強調了“學校即監獄”的藝術設計理念,學生們卻似乎對此毫無興趣,露出一臉麻木的神情。
學生們完成兩個紀念館的觀覽之后,已經到了晚上10點。在童心睿副主任的組織下,他們各自回到宿舍休息。鮑博夫婦、王金波夫婦則被分別安排至兩個夫妻間。蘇國和胡磊護送蘇東波來到一個三人間休息,童心睿副主任則單獨住一個房間,負責女生宿舍熄燈后的秩序監管。蘇東波主任由于喝醉了酒,男生宿舍熄燈后的秩序監管,則臨時交給了御史臺煉獄館的技術兼服務人員莫韌真。
蘇國和胡磊二人,攙扶著蘇東坡來到三人間宿舍。宿舍里的墻壁剛剛刷了大白,壁掛空調嗡嗡作響。三張帶護欄的簡易鐵架床靠墻擺放,鋪著統一的藍白格薄墊。那半舊的塑料凳擱在床邊,地磚上還殘留著尚未干透的水漬,和那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蘇國和胡磊二人,用力挽著那醉態可鞠,站立不穩的蘇東波,來到宿舍靠西墻壁的下鋪,待他緩緩坐下,用那電壺燒開了水,泡了壺東坡茗茶。蘇國輕輕地端了過來,喂父親喝了兩口,然后輕輕將他放倒在床上,那蘇東波便倒頭渾然睡去,鼾聲如雷。蘇國睡在父親床鋪的對面,以便進行照顧和應急處理。胡磊則睡在蘇東波的上鋪,拿出耳機,聽起了刀郎演唱的流行歌曲《羅剎海市》。
卻說這蘇東波平時睡覺總愛做夢,又好說夢話。他本身又教語文,喜歡把夢中的場景寫成散文或小說發表,在東坡市的網絡文學界,也是個知名人物。這次喝醉了酒,也如往常一樣,做夢講故事,用那錯亂顛倒的話語,演繹著自己教育職場的潮起潮落。
“紀全寧老先生,您真是個大魔頭啊!把我們東坡實驗中學搞了個雞犬不寧!我蘇東波算是服了!”那蘇東坡在夢中皺了皺眉頭,含糊不清地罵了一句。
“紀全寧?紀全寧是誰?”正在上鋪聽音樂的胡磊剛剛放下耳機,便聽到這蘇東波的夢中囈語,他不覺有些好奇,輕聲問道。
“哦,十五年前,我父親剛剛參加工作的時候,他擔任我們學校的校長,現在已經退休了!”蘇國聽罷,輕輕撫摸了一下胸口,情緒稍作平復,語氣認真地說道。
“實施教學崗位競聘上崗末位淘汰,我蘇東波不同意!哈哈!我是這150人中唯一投反對票的,教代會上表決,讓‘不同意的舉手’,我高高地舉起手來,這是多么至高無上的榮耀啊!”蘇東波露出一臉得意,嘴里依舊說著那條理不清的話語。
那蘇國聽聞此言,一下子驚呆了,父親從來沒有正面給自己講過這番真實經歷,此時此刻,他似乎感覺到自己的父親真的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堂吉訶德!
“紀校長,因為這事兒您約談了我,后來我綜合評估在語文組處于末位,被調離了教學崗位!老校長,您可真是大公無私啊!我沒有跟對人,這是多么慘痛的一個教訓!”蘇東波繼續喋喋不休地講著自己的動人故事。
“哎喲,蘇國啊,聽到您爹講這故事,我頓時感覺到,他還真是個了不起的傳奇人物!實名佩服!”睡在上鋪的胡磊輕輕地豎起大拇指,贊嘆說道。
“別聽他胡說,他那是喝醉了酒說的胡話!”蘇國輕輕地擺了擺手,然后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
“唉!這事兒之后,我被調到了教育處擔任職員,從事學生管理工作。我也是因禍得福,遇到了我高中時的恩師,也是我的上級領導——鄒即行。”蘇東波半醉半醒,繼續著他那精彩的職場敘事。
“哎?鄒即行?這不是我們東坡實驗中學主管教育的副校長嗎?給我印象最深刻的一點,這小子愛揍學生!不過,最近學校要評德育特色示范校,他道也收斂了不少!”那胡磊聽聞此言,一時來了精神。
“這事兒我道也清楚,我父親年輕時候,這小子是教育處的副主任,后來成了教育處主任,再后來晉升為德育副校長,直到現在!”
一聽到說這鄒即行愛揍學生,這睡夢中的蘇東波卻道是來了精神,眉飛色舞地談了起來:“哈哈,我最佩服的,還就是人家鄒校長的作派,家長會上講話:咱就痛快說吧,你這孩子讓打吧?讓揍,咱簽協議!不讓打,你的孩子我就不管了,他也就徹底自由了!打他,這也是為了他將來有大的出息!人家這才叫有魄力!”
蘇國和胡磊聽聞此言,頓時大驚失色,二人面面相覷,調皮地吐了下舌頭。蘇國輕輕抱拳,朝那胡磊作了個揖,輕聲說道:“胡賢弟,俺爹說得這些醉話,您可千萬別傳出去,回頭哥們兒請你聽東坡肘子!”
胡磊輕輕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輕輕點頭說道:“那是自然,咱們是鐵哥們兒!”
蘇國和胡磊剛剛聊完天,那蘇東波就像是聽明白二人的對話一樣,也不自覺地掀開毛巾被,兩手放在胸前,拱手作了個揖:“老天爺啊,我蘇東波可是個老實人,我承認罵過學生幾句,可從沒有伸手打過學生,你可得為我做主啊!”
聽聞此言,那睡在上鋪的胡磊撲哧一笑:“哈哈,蘇國老弟,你爹這是真醉還是裝醉?說得這話,還挺有意思的!”
蘇國不好意思地咂了咂嘴,調侃笑道:“這叫‘夜飲東坡醒復醉,起來仿佛三更’。兄弟你看看表,已經是三更天了!”
胡磊再次輕輕地豎起大拇指:“蘇國哥,你可真牛!”
蘇東波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繼續在夢中演繹著他的那精彩故事:“功夫不負有心人!我跟著我的恩師,我的直接領導學了不少管理學生的本領。三年以后,我重新回到了語文教學崗位,兼職教育處職員工作;又過了三年,我晉升為教育處的副主任,一年之后,又晉升為教育處主任,也算是混得春風得意,風生水起!我還要評熱島東坡市初中語文學科骨干教師呢!東坡二實驗的那個小妮兒白飄飄,剛過三十歲,還想跟我競爭,滾犢子吧你!你工作才五年,那點破資歷,上膽子跟我比,想得美!別看你老公是校長,這也救不了你!”
聽完蘇東波這番肺腑之言,那蘇國從對面床鋪上坐起身來,穿上拖鞋,悄無聲息地靠了過來,在他的父親耳邊輕聲低語:“老爹,您最厲害了,那白飄飄能跟你比嗎?別說那白飄飄,就是那黑壓壓也比不過你啊!別犯話了,安心睡吧!好乖!”
說罷,他輕輕掀開父親的毛巾被,用手緩緩拍打著他的肚皮,就像是哄孩子一樣,哄著父親入睡。嘴里還夸張地哼起了東北民歌《搖籃曲》:“月兒明風兒靜,樹葉兒遮窗欞,蛐蛐兒叫錚錚,好比那琴弦聲,琴聲兒調兒動聽,搖籃輕擺動啊,娘的寶寶閉上眼睛,睡了那個睡在夢中……”
正在這個時候,鄰近宿舍的焦律中著急毛慌地沖了進來,只見他滿頭是汗,累得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蘇老師,不好了!藥無咎……藥無咎他……他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