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想轉移注意力，問：“下午對‘蛋花湯’他們怎么那么火大？”

楊謙湊近她才低聲說：“龐大山她娘帶過來的那個女人有問題。不想讓曹艾芳的那群知青跟著摻合，搞得家屬院水更渾。你自己的時候，也要小心。身子越來越不方便了，盡量離她們遠點兒?！?

他是真不放心，才當機立斷發了火。

姜婉點頭問：“張麗知道嗎？”

楊謙遲疑，不確定地說：“按規定應該不知道。”

姜婉保證：“知道了。不會和她提起的?！?

又吃了會兒水果，才有了瞌睡，洗漱，上床睡覺。

楊謙一開始晚上都不敢碰她的小腹，想改為摟著她的腰。

可習慣難改，發現繼續和以前一樣，姜婉也沒什么不適的反應。

這才安心，繼續如從前一樣的姿勢，好好睡覺。

他現在心里越來越小了，除了工作，提起家人，想起的就是懷里的人了。

抱著睡，足以安心。

第二天，姜婉吃了早飯，就著手在院子里曬些山楂片。

昨天出去了，今天在院子里明目張膽曬點東西，也不突兀。

以后拿出來用，也有個出處。

隔壁妞妞見了，嘗了一個，臉皺的跟包子褶似的，說：“以后再也不吃了?！?

姜婉笑得不行問：“你家有糖嗎？”

妞妞就喊著：“媽，婉婉阿姨要糖呢?！迸苓M自家屋里。

沒多久，帶著半袋子糖出來。舉著：“婉婉阿姨，有的?！?

姜婉用她的小鍋鏟，熬了糖漿，之后把她清洗好曬干水分，去過核的山楂放進去翻炒，掛了白霜后晾涼。

再讓小姑娘嘗：“嘗嘗吧，雪球山楂，看看好不好吃？”

妞妞用小胖手拿了一個，吃了，眼睛都亮了。喊：“好吃！”

又跑去讓她媽媽嘗。

張麗從屋里出來：“大熱天的，你也真有耐心哄她?！?

姜婉笑了：“小孩子嘛。不過吃了得看著她刷牙漱口，牙吃壞了就麻煩了?！?

她穿越前就有顆蛀牙。沒有太嚴重，但是自己知道，對比起來很難看。

她記得很清楚，當時她媽媽不讓她晚上吃東西，她問為什么，她媽媽說會長蟲牙。

當時她是怎么想的？對了，她問：“牙齒那么硬，得是什么蟲子那么厲害？”

她媽媽回答不了。但是好奇心已經起了，她要見一見。

問清楚什么最容易長蟲牙。晚上睡覺的時候，自己就在腮幫子邊兒，含了一塊硬糖。

之后她發現，她牙齒確實有了黑點。

反復確認，里邊兒沒有蟲子。就撂在一邊了。

長大了，就成了一個動。真像是有個蟲子蛀的一般。

而事實？哪有什么蟲，只不過是依靠糖分泛濫繁殖的細菌罷了。

為了避免熊孩子有自己一樣的好奇心執行力，她不得不給妞妞講了一遍，才心安。

還怕她有青出于藍勝于藍的心思，說：“你要好好保護自己的牙齒，以后我們還可以一起做冰糖葫蘆。嘗試不同的糖，是不是味道不同。可以用冰糖、麥芽糖、紅糖，以及把它們摻合一起，味道是不是更好吃。這些的前提，都是你得有個好牙齒。可以嗎？”

姜婉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坑。

妞妞點頭，問：“什么時候做？”

姜婉一杠子指到幾月后：“冬天吧。你感覺冷，外邊可以凍冰的時候。你叫我，我們一起做?！?

妞妞看向張麗：“媽媽，你幫我記得。”

張麗笑著答應：“好，都記著了?！?

她希望這孩子早點兒忘了才好，畢竟她可沒有地方給她弄麥芽糖。

張麗幫忙給山楂切片，忙了一會，洗凈的山楂都曬好了。

為了衛生，姜婉還在曬著的山楂片上，扣了一個“蚊帳”。

張麗嘆：“你這也太舍得了。”

好好的蚊帳，剪下一塊，就為曬果干用。

姜婉笑：“用完再踩縫紉機縫回去就好了，也不費啥事。東西嘛，就是哪里需要哪里搬?！?

聽得張麗還真無言反駁。問：“看你沒少曬。你曬那么多干嘛？”

姜婉掰著手指算：“吃山楂干、泡山楂水，有喜歡的，當作伴手禮。反正當下也吃不完?！?

張麗想了想：“那我也勤快勤快，曬點兒。對了，你要不要曬點兒干菜？自家菜園子里吃不完的，山里長的，曬著都不錯。挖野菜，還可以撿蘑菇。曬著冬天燉雞更好，尤其是年夜飯。”

越說越想做。

姜婉也被說動了，問：“麗姐，那我們什么時候去？我想多采點兒蘑菇?！?

穿過來，她還沒吃到這個年代的蘑菇呢。

張麗沒猶豫：“就明天開始吧。也別目的性太強，出去一趟，也得看運氣，看碰見啥吧?！?

沒有碰見蘑菇，還不挖野菜了？怎么也得收獲些，才好。

姜婉點頭同意。問：“那孩子怎么辦？”

張麗：“小的，我就是個移動奶瓶，離不開。妞妞自己放在家，也不放心。帶著吧，也不能總不出門?！?

她已經夠拘著孩子了，時間久不好。可之前不能抱著圓圓跟著，又不放心。

之后又是諾如病毒的，搞得這孩子在院里也沒個朋友。

姜婉點頭。兩人又約了時間，才各自回家忙碌。

從空間里拔了中午要吃的蔬菜，清洗好，等著楊謙回來一炒就行。

出了空間，翻著不同版本的名著，一個字一個字對比不同。

其他的都還好，只有《金瓶梅》，無論哪個版本，都有五章內容，很不符合整體風格。

姜婉不覺得每個版本這五章都是錯的。

在一個版本的批注上，她發現一行小批注：轉世投胎一個，和尚收走一個，西門慶怎么有兩個？

瞬間姜婉呆愣了，蘭陵笑笑生在西門慶的人生里，穿越了一個。

那五章呆呆傻傻的西門慶是穿越的，他是在適應。

而之后的文章里風格又和前邊文字合上了，說明了什么？

環境造就人！

讓一個穿越者，生生活成了西門慶第二……

從不相信鬼神的姜婉，此刻感覺蘭陵笑笑生要么是個穿越者，要么是個穿越文的開山鼻祖……

姜婉合上書，感嘆不愧是后來者的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