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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這給我干哪兒來了?

“嘶,疼,輕點!”公交車的后座,楚光一個激靈縮回脖子,狠狠地瞪了身旁穿著橙色校服的少女一眼,“非要用這么大力氣去擦,程書然你還是淑女嗎?”

“淑女,我?”名為程書然的少女眨了眨眼,歪著頭,嘴角揚起一抹狡黠。

她丟下手中的酒精濕紙巾,目光在楚光頭上那鼓起的大包上溜了一圈,輕輕吹了聲口哨,笑得俏皮又無辜,“此時此刻,你莫不是在說笑吧?”

。。。

該死,自己早該料到的。

聽著對方毫無愧疚的宣言,楚光翻了個白眼,下意識地跟對方比了個中指——然后在程書然張嘴咬住前,將中指快速縮了回去。

看著一臉氣惱的少女,他笑得格外開心。

雖然重回了少年時代,但楚光欣慰地意識到了一點:至少他在這個堪稱危險的游戲上,至今還沒有輸過。

當然,這次也沒有。

程書然,住自己家隔壁,跆拳道僅僅學了不到一年時間就拿到了黑帶,暴力技能點拉滿的雌場戰神,算是從小學起就一直和他同一個學校,初中也是同一個學校的青梅。

至于對方為什么拒絕了跆拳道班拋來的橄欖枝,反倒和自己一樣選了圍棋班——楚光對此心里門兒清。

沒錯,一定是來看自己出丑的!

在給自己頭上的包消毒的時候,下重手就是最好的證據!

但此刻讓楚光不爽的是,至少在“看自己出糗”這點上,程書然今天還真成功了。

他小心地碰了碰頭頂的大包,感受著那微微的疼痛,眼中閃過一絲郁悶。

不就是稍微任性地下在了「天元」,順帶著把黑子背面的磁吸給震碎了嗎。。。

周老師至于么?

見他一臉郁悶,程書然昂起頭,輕輕“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小得意,“喂,木頭,你根本沒聽吧,老師不久前才強調過一句話,叫‘金角銀邊草肚皮’。

意思就是,圍棋棋盤上四個尖角最大,喏,就是那角上的四個大黑點,接著是四條邊上的黑點,最后才是中央的那個。”

似乎是覺得這樣不夠細致,她伸出雙手在空中比劃出了一個歪歪扭扭,不那么像棋盤的棋盤。

“鏘鏘~”畫完了這一切后,她滿意地點了點頭,伸手一指中間,“但你第一手竟然下在最中間的那個點上?有沒有搞錯?”

“不是‘那個點’,它叫「天元」。。。”

看著一旁幸災樂禍的程書然,楚光略顯無語地搖了搖頭。

他,堂堂八冠王,重生回來就被一個連圍棋入門都不是的小丫頭教育了?

有沒有搞錯?

不過話又說回來——

楚光的視線落在了程書然的身上,眉頭微微一挑。

雖然穿著學校那件丑到極致的橙色校服,但那露出袖口的半截手臂雖然有力,但卻白皙如凝脂——也不曉得一個天天踢木板的家伙,怎么能有這么白的皮膚的?

楚光有些納悶,但眼睛卻忠實地幫他繼續看。

隨著公交車的飛馳,陽光間歇地穿過樹蔭,透過窗戶間歇地灑在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映出一層溫潤的光澤,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留下淡淡的紅痕。

至于那一頭漆黑的單馬尾,則在發箍的束縛下隨意地垂在肩后,散發著一股廉價洗發水的香氣,但卻意外地并不算難聞。

而在一切的作用下,那本該土氣無比的校服非但沒有遮掩住程書然的氣質,反倒更襯得她明媚出塵,像是隨意落入凡間的一抹亮色。

這妮子——還怪好看的?

。。。

哦對了,她確實是個“女的”。

楚光一時有些失神,就連嘴巴都不自覺地微微張開。

或者說,在之前和程書然相處時,他重點從來都在“如何應對對方的惡作劇”這點上,而下意識地忽略了對方的性別。

但也難怪,畢竟當時的他純純一個自閉小屁孩,又怎么會注意這方面。

至于等他到道場去學棋后,兩人之間的關系便莫名其妙地淡了,就像高中畢業典禮時互相拍著肩膀承諾“以后再聚”,實際上以后再也不見的哥們一樣。

你懂的,成年人特有的虛偽。

但現在。。。

出神的下一秒,楚光突然覺得自己的嘴里多出了點什么。

呃。

呃?

“呆子,看什么呢?”

他視線下移,發現程書然的眼睛半瞇起一個姣好的弧度,正歪著頭,好笑地和他對視。

楚光視線繼續下移,發現那口中多出來的不是別的,正是——

——程書然的半截食指。

。。。

雖然在“抽手指”的游戲中他沒輸過,但相應的就是——在和程書然的“插手指”游戲中,他一次沒贏過。

沒辦法,和程書然相比,他運動著實不太行。

嘖。

楚光老臉一紅,輕輕地合攏了上下牙,不出意外地只咬到了空氣。

而那半截青蔥的手指果然早在他上下齒閉合的前一秒,靈動地溜了出去。

“嗒噠,扳回一城~”程書然舉起食指,笑的沒心沒肺。

“你不知道這有多危險。。。”楚光無語地將對方的手拍開,“只要車子晃動一下,帶著我的動作稍微大上那么點,你的手指就——”

他正板著臉,教育著吐舌的小妮子,下一秒卻突然感覺身下一輕,傳來輕微的失重感。

什么鬼?

楚光一怔,發現失重感并沒有消失,甚至有越發嚴重的跡象,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布豪!

他瞬間失色,一只手抓緊程書然的同時,另一只手試圖去夠車窗旁的扶手。

不是楚光大驚小怪,而是因為——

——公交車要進隧道了!

眾所周知,金陵的老司機們技術嫻熟,堪比F1方程式賽車手——而無論是在人潮洶涌的早高峰,還是某些施工中的顛簸地形,他們總能游刃有余。

只要一腳油門下去,一個彎道就能精準拿捏身旁并駕齊驅的私家車,讓它們望塵莫及的同時高呼不可戰勝。

雖然速度是出了名的快,但在某些不太值得注意的“嘯”地方嘛。。。

這就頗為恐怖了。

比如那些猝不及防的急轉彎,又比如說,楚光現在正在經歷的這條下坡隧道。

而這段路,在坊間還有另外一個不太雅的名字——頭皮終結者。

沒錯,但凡是敢乘坐11路公交車,還敢坐在后排的勇士,他們的小腦袋瓜都或多或少和公交車車頂有過親密接觸。

楚光也不例外。

我不要以這樣的方式,重溫我悲慘的童年啊啊啊啊啊!

但倒霉的是,他這次。。。

同樣慢了一拍。

“哎呦,小心——!”

在程書然的驚呼聲中,公交車猛地一顛,帶著楚光的身體直接飛了起來,將她在半空中臆想出來的空氣棋盤一頭撞得七零八落。

更可悲的是,少女臆想出來的棋盤不是實物,并不能擋住他。

所以楚光去勢不減,腦袋直直地朝著車頂撞去——而他那剛被周明睿敲出來的大包,好巧不巧一頭攢在了公交車頂。

呃!

劇烈的疼痛從頭頂傳來,楚光僅來得及悶哼一聲,就雙眼一翻暈了過去,而失去意識操縱的身體則在反彈下,重重地撞在了程書然的柔軟上。

我謝謝你啊,好心的公交車司機!

這是楚光失去意識前,腦海中最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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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不知過了多久,楚光皺了皺眉,猛地睜開了眼睛。

然后,他看著面前黑白分明的空間陷入了沉思。

這一下給我干哪兒來了?

遲疑了一下,楚光決定——

——先坐起來。

而視野清晰了后,他很快意識到了什么。

楚光發現,自己所在的整個地方黑白分明——或者說,有一條無形的線,將整個單調到極致的空間分成了兩個不同的部分。

一邊是純粹的黑色,而另一邊則是純粹的白色。

而他所站的地方,正是“白”的這一部分。

呃,好像不完全只有“黑白”兩種顏色。

楚光快步上前,來到了黑白交界的位置。

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張簡單的桌子,還有兩把更簡單的椅子。

而在桌子上擺著的,正是一張標準的19x19,沒有被黑白所沾染一點的深棕色棋盤,還有兩盒棋子。

。。。

楚光撓了撓頭,沿著空間溜達了一圈最后得出了結論——好像,他并沒有除了“坐上去”外,別的其他選項了?

于是他拉開了其中的一把椅子,嘗試性地坐了上去。

而幾乎是在他坐定的瞬間,對面本該空無一人的座位上——

——突然多出了一個白色的虛影。

而在虛影的正中央,則只有簡簡單單的一行黑色小字:

「棋圣,葛淵」

楚光一怔,視線上移。

看著眼前的虛影,他的瞳孔微微一縮,然后閃過一絲復雜。

沉默了一會后,楚光這才緩緩開口,“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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