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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欺天血誓,萬魂共主!(二合一)

所謂的血飼奪靈術,實質就是以“鳩占鵲巢”之法,用更高階的契約、更強的怨念或更詭詐的操控術,覆蓋蠱蟲對陰魂的支配連接。

陳墨眉頭緊鎖,思緒如麻,口中喃喃道:

“這執念必須要足夠強烈,能夠引起戰士陰魂集體共鳴,或激發出他們的強大怨念。”

戰士陰魂的共鳴和怨念……

“復仇?!”

剎那間,這兩個字在陳墨腦海中一閃而過。

“這些大炎戰士為了抵抗南疆叛軍,戰死沙場。”

“我若立下血誓,答應為這些陰魂復仇雪恨,是否能夠喚醒他們沉睡怨念,從而引誘他們短暫掙脫萬魂蠱的控制?”

陳墨煉蠱百年,已經對蠱術原理融會貫通,并不拘泥于固定的術法步驟,能夠根據具體情況,靈活創新和變化蠱術。

“我若以肉身為蠱,以精血為養分,蘊養戰士亡魂,或許可以重新構建萬魂蠱,操控陰魂!”

陳墨心中急切,轉身詢問沈冰璃:

“你可知道二十年前,大炎皇朝與南疆戰亂的具體背景?”

沈冰璃略顯詫異,不知為何陳墨要提這茬兒,但還是耐心說道:

“我曾聽我父親說過,二十年前,先帝駕崩,龍氣消散。”

“鎮南王竊走三分之一的龍氣,鎮守南疆,自封為王。”

“他見新帝根基未聞,于是發兵北上,想要直搗皇城,謀權篡位。”

“新帝大怒,親自率兵平亂,與南疆叛軍大戰,最終將鎮南王逼回南疆,其間軍士死傷無數。”

“南陽郡作為與南疆接壤之地,是當時大戰的主戰場,廝殺最為激烈。”

“這些大炎戰士被拋尸在亂葬崗,并不奇怪。”

陳墨認真聽著,心中有了主意。

“看來罪魁禍首是鎮南王?”

“那不如就向他們立下血誓,誅殺鎮南王!”

但是這樣做還有一個問題。

我若不立血誓,難以獲得陰魂信任,喚醒他們強大怨念。

但我若立下血誓,如果完不成的話,必然會遭到血誓契約的反噬!

陳墨內心并不想背負血誓契約,這等于給自己未來束上一層枷鎖,代價有點太大。

他緊咬下唇,在腦海中瘋狂搜索著百年煉蠱記憶,試圖尋找一個可行的方法,來避免血誓契約的反噬。

所謂并不厭炸,蠱術亦是如此。

兩名蠱師對戰,比的就是誰更詭詐!

忽然,他眉毛一動,果真想到一種邪法,眸中閃過欣喜。

“移禍咒!”

“蠱毒老祖曾教過我移禍咒!”

“血祭時,抓取一替死鬼,取其心頭血,同時誦念移禍咒,可將反噬因果轉移至這名替死鬼!”

如此一來,破解萬魂蠱的方法已經全部串通。

“血誓契約激發陰魂怨念,短暫掙脫萬魂蠱;

暗施移禍咒,轉嫁因果;

最終以肉身精血為蠱,蘊養陰魂,重構萬魂蠱!”

思路雖已經捋順,但還需要解決的問題是,如何去取替死鬼的心頭血?

他們幾人若能輕易闖出陣外,早就逃之夭夭,又怎會在此絞盡腦汁。

陳墨望著身邊遮蔽陰氣的火牢,火勢越來越弱,隨時可能熄滅。

他低下頭,心中有些焦急,再次陷入沉思。

“我的底蘊,到底還有哪些能用上的……”

“歸墟道鼎,金陽刀,地藏真炎,離火刀勢,九炎赤金斬”

“這些要么派不上用場,要么使不出來,無濟于事……”

“我到底還有沒有漏了什么……”

陳墨緊閉眼眸,心念極速流轉。

“對了……”

“血蠱蟲!”

他猛地睜開眼睛,眸中光芒大盛。

“怎么把血蠱蟲給忘了?”

隨即心念一動,集中精神感應血蠱蟲的位置,憑借特殊的神魂牽引,與它們建立起對話。

“原來那蠱娘娘一現身,血蠱蟲就溜之大吉了,跑得還真快!”

“此刻血蠱蟲,沒有被困在蠱娘娘的陣中,倒是可以幫自己去取替死鬼的心頭血。”

問題一個一個解決,陳墨緊鎖的眉頭逐漸舒展。

但接著往下推演時,新的難題又擺在眼前。

“上哪兒去找替死鬼?”

“這亂葬崗除了他們幾人,還能有誰?”

“……”

陳墨的眼神突然定格。

“劫了驅鬼燈的黑衣殺手!”

他猛地想起來,那黑衣殺手逃入亂葬崗后,中了蛛妖的幻境陷阱,被困在蛛絲中。

他曾一腳將其踹暈在地,之后便去解救沈大人,再沒管過這個家伙。

“背鍋俠就是你了…”

“這黑衣殺手乃是失蹤案的背后元兇,殺害多名無辜武者,為虎妖喂食,死不足惜。”

“況且若自己日后真的誅殺了南疆王,他也不一定需要替自己遭受反噬。”

“沒有時間猶猶豫豫了,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

陳墨心意已決,依靠神魂牽引,給躲在遠處的血蠱蟲布置任務,派它們去取李慕的心頭血。

考慮到黑衣殺手劫驅鬼燈、給虎妖送食,背后牽連的秘密太多。

陳墨并不打算殺死他,特意吩咐血蠱蟲取心頭血時,動作要“溫柔”一些,留他一命,以待日后問話。

片刻后,陳墨指揮幾只取了心頭血的血蠱蟲,讓它們悄悄貼著地面,鉆入陣中,生怕引起蠱娘娘和這些陰魂的注意。

接著將左手藏在身后,掌心輕輕握住幾只血蠱蟲,命令他們將李慕的心頭血吐出。

如今萬事皆備,陳墨深吸一口氣,努力在心中醞釀情緒,家國大義油然而生。

在開始行動前,他特意清了清嗓子,接著挺起胸膛,對著空中游蕩的陰魂,高聲吼道:

“諸位將士!”

“可否聽我一言?”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吼,將身旁的沈冰璃和趙鐵鍋嚇得一愣。

兩人先是看向陳墨的側臉,又抬頭看了看游蕩在空中的陰魂,幾乎同時疑惑發問:

“你在跟誰說話?”

就連那祭壇之上的蠱娘娘,此刻也愣了愣神,疑惑目光落在陳墨身上。

陳墨仿若未聞,還是用同樣洪亮的嗓音,高聲道:

“汝仇即吾仇,此恨傾天河!”

“吾愿以身伺魂,助各位藏身。”

“并將立下血誓,十年內斬殺鎮南王,為諸位復仇!”

“不誅彼首,神魂俱焚!”

語畢,陳墨面色一狠,猛地咬破手腕,向外灑出一捧殷紅的鮮血,在空中劃出一道凄厲弧線。

“國仇家恨,我陳墨,一肩挑之!”

“諸位將士,可愿追隨?”

話音落,一言激起千層浪,那原本被萬魂蠱牢牢控制的陰魂,瞬間躁動起來。

它們開始哭泣哀嚎,聲音尖銳刺耳,仿若無數根鋼針直刺人心。

有的陰魂在空中瘋狂扭動身軀,雙手揮舞,似在發泄著心中的憤怒;

有的則跪在地上,對著天空磕頭,口中念念有詞,祈求著解脫。

與此同時,祭壇中央,收納萬魂蠱的蠱罐莫名震動起來,發出啪塌聲響。

“陣法亂了?”

“他是要策反這些陰魂?”

蠱娘娘的瞳孔猛地一縮,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眼中滿是驚慌。

她雙手快速結印,銀牙緊咬,臉上露出一絲猙獰,試圖重新掌控這些陰魂。

然而,耳畔的哀嚎聲愈發凄厲,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另一邊,沈冰璃這才弄明白,原來陳墨是要立下血誓,策反這些戰士陰魂。

但是鎮南王,那可是一位半神的存在啊!

大炎皇朝之所以沒有揮兵南疆,徹底平亂,而是幾十年選擇與南疆冷戰對峙,進水不犯河水,就是對那位坐鎮南疆的半神有所忌憚。

若十年之內,陳墨殺不了鎮南王,將會遭受血契反噬,神魂俱焚!

如此家國大義,英雄氣概,讓她這名來自五大世家的精英武者,也自嘆不如。

她抬眸,看向陳墨那張棱角分明,無比認真的側臉。

不知為何,竟然心跳加速,微微有些動容。

此刻,有一名身形高大魁梧的陰魂,身披戰甲披風,手持大錘,仿若生前的戰神,飄蕩著緩緩朝陳墨靠近。

陰魂輪廓分明的臉龐上,透著一股冰冷寒意,一雙眼睛仿若燃燒著熊熊的怒火。

他猛地一錘指向陳墨,聲如洪鐘般說道:

“十年太晚了!”

“我們只給你三年時間!”

“你可敢立下血誓,三年誅殺鎮南王,為吾等復仇?”

陳墨心中料想,這手執鐵錘的陰魂必然就是這群戰士中的將領了,當下憤慨道:

“三年就三年!”

反正又不是自己遭受反噬,只是苦了背鍋俠了。

將領聞言,手中大錘揮舞,一聲怒吼:

“眾兵聽令,若有想復仇者,來我身后!”

在這名將領的感染號召下,其余戰士陰魂終于成功突破萬魂蠱的控制,紛紛向陳墨身前靠近。

汝念未消,

吾血為橋;

舊主可棄,

新誓為牢!

陳墨口中念念有詞,高舉被咬破的右手手腕,讓鮮血不斷滴落,以血為誓。

與此同時,他左手藏在身后,小指扣掌心,拇指壓無名指,食中二指并攏如刀,此番手勢結的乃是移魂印!

口中默念道:“天地不仁,萬靈芻狗,吾禍如毒,盡予汝受!”

當血誓立下后,陰魂們仿若得到召喚,紛紛鉆入陳墨身體,朝著識海空間涌去。

陳墨的瞳孔被血色浸染,識海中翻涌的怨念幾乎撕裂太陽穴。

他看見燃燒的邊關城墻,看見南疆叛軍將俘虜的頭顱壘成京觀,

看見瀕死的戰士用斷矛在石板上刻下“誅盡南蠻“的血書......

他調動精血,構建萬魂蠱根基,想要強行壓下這些怨念,鎮壓陰魂。

沈冰璃震驚地看著這一幕,她怎么也沒想到,所有陰魂竟然全部鉆入陳墨體內。

她本來以為,陳墨只是想調動戰士怨念,讓他們醒悟過來,掙脫蠱娘娘的控制,倒戈相向。

如今看來,倒像是陳墨以自身肉軀,收納了這些陰魂……

這是什么詭異的術法?

另一邊,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那放置在祭壇上的蠱罐瞬間崩碎,無數蠱蟲尸骸如黑雨傾瀉。

蠱娘娘以自身精血養蠱,如今蠱蟲死后,自身遭到因果反噬,肉身瞬間崩碎,化作一道殘魂,在風中悠悠飄蕩。

幾息后,陳墨識海一陣激蕩,終于將戰士陰魂暴躁的怨念壓下,迫使他們乖乖呆在識海空間,服從命令。

蠱罐破碎,蠱蟲皆死,陰魂陣法也不攻自破。

局勢瞬間扭轉!

剛剛還是生死存亡之際,但如今,新的萬魂蠱已然構建,

陳墨以肉身精血為蠱,掌控陰魂,成了萬魂共主!

他深呼出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振奮,抬眸望去,亂葬崗中還剩下兩道陰魂。

一道陰魂為地焰幼虎,一道陰魂為蠱娘娘。

陳墨想起來,那日血蠱蟲受到劉差頭的操控,曾將地焰幼虎的尸體,卷進亂葬崗。

想必那蠱娘娘將其魂魄勾了出來,與大炎戰士一樣,被煉成了蠱。

他沒有與陳墨立下血誓契約,所以在萬魂蠱崩碎后,沒了蠱蟲的牽引,自然變成了孤魂野鬼,無家可歸。

這兩道陰魂,如今已經不足為懼,陳墨憑借法器金刀,即可斬之。

但是,陳墨是個好心人,他想給這只幼虎一個家。

其次,陳墨也很想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這只幼虎是被誰殺死的?

他們這群虎妖來到小墨鄉的目的又是什么。

如果能將這只幼虎收服,自然再好不過。

“小虎,你怎么辦?”

陳墨望著那只幼虎,輕聲問道,聲音中滿是溫柔。

沒想到,那幼虎的陰魂竟然嘩啦啦哭泣起來:

“我想找我爹娘……”

陳墨暗自感慨,這孩子還是太小,應當不識人間險惡。

“那么,你跟叔叔回家吧。”

“叔叔幫你找爹娘,將來助你們一家團聚。”

幼虎陰魂高興得破涕為笑,眼中閃爍希望:

“叔叔,你真是個好人!”

隨之,兩只后爪猛然一蹬,歡快地鉆入了陳墨體內。

當然,陳墨和幼虎并沒有立下任何血誓。

但當幼虎進入陳墨體內,就已經被精血牽引,成為萬魂蠱的一份子,逃脫不得。

可以說是白嫖。

當然,陳墨說到做到。

肯定會讓他們一家團圓的。

接下來,只剩下蠱娘娘一只陰魂。

“這只陰魂,和剛剛的蠱娘娘,長得不一樣!”

一旁的趙鐵鍋指著魂魄叫起來。

蠱娘娘的陰魂在風中飄蕩,時而扭曲,時而拉長,仿佛隨時都會消散。

“我本就是一只魂魄,真身并不在這里……”

“我乃一落洞女子,魂魄被洞神吸走,受洞神驅使,來到小墨鄉蟄伏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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