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殺人的理由
- 東京的非自然死亡
- 午睡后的貓
- 2113字
- 2025-03-05 00:01:00
被北田信吾接到了警署后,淺野千夏腳步匆匆地跑到了審訊室外,然而她還是來遲了一步,竹田羽子已經在審了。
單向玻璃鏡內的是個淺野千夏很眼熟卻叫不出名字的女老師,讓金發少女有些吃驚的是,對方居然還在審訊室里抽煙,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她就是兇手嗎?”淺野千夏匪夷所思的問道。
“啊,應該沒錯,畢竟她都主動交代了礦泉水瓶上有她的指紋。”后一步趕到并從同事口中得知審訊進展的北田信吾,在第一時間為淺野千夏做出了解答,“怎么說呢......根本不像是殺人犯才有的氣度啊。”
淺野千夏忍不住多瞅了他一眼,什么叫殺人犯該有的氣度?
嗯......的確,坐在審訊室里還鎮定自若的在抽煙,對方的心理素質比起一般的落網兇手來說簡直不要太好,如果不是提前就做足了打算,那想必對方是根本不后悔殺掉松阪友梨吧?
對方跟松阪友梨究竟有著什么樣的深仇大恨?
......
......
“煙也給你了,可以說了吧?你跟松阪友梨之間究竟有什么仇?”
審訊室內,竹田羽子雙手抱在胸前,向座椅后背上靠了靠。
“還是說,你打算繼續沉默下去?”
審視般的目光不斷在對方的身上來回掠過,這人是叫北條玲月來著嗎?
竹田羽子心想對方如果真覺得沉默就能糊弄過去那委實是太天真了,進了審訊室后,警方多著是手段讓你張嘴,可不要以為多看了幾部日式刑偵劇就能故作鎮定的在警方面前蒙混過去啊魂淡!
這里雖然是東京,但在必要時候也是會學習一下“大阪警察作風”的,更何況指紋的事情已是板上釘釘,與其負隅頑抗,不如像自首時一樣痛快承認,省去彼此間的麻煩。
“呼——”
縷縷青煙被北條玲月吐出,她將燒盡的煙灰彈在了審訊室的地板上,如此囂張的舉動看得面前的竹田羽子眉頭一挑,心中隱隱有怒氣作祟,然而北條玲月卻絲毫不在意,依然一臉無所謂地看著她。
“真是的,該說是時運不濟嗎?”
沉默了半響后,北條玲月總算是開口了。
她嘴角扯動了一下,冷笑道:“明明是第一次殺人,按理來說新手的運氣不應該是最好的嗎?居然這么快就讓警方發現了,真的有夠倒霉......”
竹田羽子也跟著笑了一下。
“這么說來,你是承認了自己謀殺松阪友梨的罪行吧?”
在學校找到警方時,北條玲月已經交代過一次自己謀殺松阪友梨的過程了。
不過當時畢竟事發突然,連筆錄跟錄音都沒來得及做,因此必須將北條玲月帶回警署,并讓對方再重新交代一次,如此才算流程完整。
眼下北條玲月的再次承認,倒是省去了竹田羽子的不少功夫,不過比起已經確認的事實,她其實更在意一點。
“你為什么要殺松阪友梨?”竹田羽子質問道。
北條玲月沒急著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又抽了口煙,隨后才忽然問道:“杉山不是自首了嗎?為什么警方還會跑回來繼續調查?”
這是她唯一想不明白的地方,因為按照她對警方的了解,這些人就是一群酒囊飯桶,為了快速結案以便政客們能夠粉飾太平,警方會不惜做出任何事,哪怕是冤案錯案也不在少數。
而杉山愛菜明明已經稀里糊涂的做了自己的替罪羊,按理來說警方是不可能繼續再往第三人的方向去查的,正常人誰會在兇手自首后跑去研究有沒有另一個兇手啊?
面對北條玲月的疑惑,竹田羽子面不改色心不跳,一臉嚴肅的胡扯道,“這還用問嗎?那當然是我們警方發現案件并沒有想象的那么簡單!”
“現場遺留了那么多線索,茶杯跟水杯更是重中之重的疑點,隨便調查一下都能發現有第三人在場了。”
說到這里,竹田羽子猛地一拍桌子,大吼道:“可不要小看了我們日本警方啊!”
“嘁......”
北條玲月臉色鐵青。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地步,似乎已經沒有了繼續隱瞞下去的理由,在北條玲月將最后幾口煙抽完后,她忽然露出了報復得逞般,既暢快又病態笑容。
“杉山愛菜這個膽小鬼,把人推倒就算了,居然還跑回現場,耽誤我的時間......至于謀殺松阪友梨的理由,要怪就怪她自己啊,誰讓她搶走了原本屬于我的東西。”
說到最后一句時,北條玲月的眼神忽然變得無比怨毒了起來,她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個徒有師表的虛偽女人,整天裝作一副好老師的模樣,自以為是的關愛學生......搞什么啊?”
“杉山愛菜不也是因為知道她的真面目才選擇動手推她的嗎,那群學生要是知道了松阪友梨私底下是個什么樣的人,肯定也會覺得她死有余辜啊。”
北條玲月的五官逐漸扭曲,語氣也愈發惡毒了起來,她狠狠的咒罵著已經死去的松阪友梨,像是二人之間真的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一樣。
“什么高級教師優秀教師,全都是狗屎,又臭又大坨的臭狗屎,那種人就該早點死了才......”
“夠了!”竹田羽子用力一拍桌子,滿臉怒意。
然而她的舉動似乎讓精神本就處于崩潰邊緣的北條玲月徹底爆發,猶如腦海內最后一根名為理智的弦轟然斷裂一樣,北條玲月猛地站起身來,就連椅子也被過激的動作掀翻在地。
“夠了?”她瞪大了眼睛,歇斯底里的喊道,“什么夠了?我就是要說松阪友梨死有余辜,早在兩年前她搶走我資深評比的時候就應該去死了。”
“那個卑鄙小人,靠著不光彩的手段搶走了原本屬于我的東西,如果不是她故意將學生們的習題草稿拿去做成考試題目,他們的班級偏差值怎么會那么高?!”
北條玲月攤開雙手,神情可怖的大吼道:“我已經給過她一次機會了啊,但是違背的人不是她自己嗎?明明說好不會再用這樣的下作手段了,那個瘋女人,那個神經病,那個狗屎......”
她忽然閉嘴不言了起來,然而鄙夷的臉色,以及不知何時豎起來的兩根中指都仿佛是在說她的最后一句話。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