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穿透薄霧，灑在緬甸東南部的山林中。空氣依然潮濕悶熱，然而與之前幾天的沉寂不同，警方的行動卻愈加緊張。顧向南坐在指揮車內，冷靜地注視著屏幕上實時更新的畫面，他手指在桌面上輕敲，顯得心神不寧。

“他到底想干什么？”顧向南低聲喃喃自語。

“誰？”楊炳抬起頭，疑惑地問。

“張凱。”顧向南回答，“他提供的信息越來越不對勁。”

此刻，張凱向警方透露的“有價值”的線索——李銘，似乎讓警方產生了更多的疑慮。雖然他是園區的普通工作人員，但他的背景資料卻顯得極其模糊，沒有任何值得信任的證據能證明他真的是幕后黑手。張凱曾警告警方：“李銘不像他看起來那么簡單。”

然而，這條情報顯得過于突然，且缺乏任何實質性的證據支持。

“張凱自己是個廚師，和李銘關系不深，怎么就突然指向他？”楚文靜眉頭緊鎖，“他也許只是想轉移我們的注意力。”

顧向南點了點頭：“沒錯。我們得保持警惕，不能被張凱輕易牽著鼻子走。”

“但李銘的行為確實有點怪。”楊炳分析道，“他最近幾天的舉動讓人懷疑。園區里其他人都在忙碌工作，他卻總是偷偷和張凱接觸，沒人知道他們聊什么。”

顧向南沉思片刻，拿起桌上的文件：“他身上還有個問題：他進入園區的時間、入職資料都沒有任何詳細記錄。沒有人知道他過去的工作經歷，也沒有任何社會背景。這種人，放在這里，確實不正常。”

“他不可能沒有背景。”楚文靜插話，“他看上去像個普通的后勤人員，但問題是，園區的每個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李銘似乎總能出現在關鍵時刻。”

“沒錯。”楊炳緊接著道，“而且，李銘也沒什么朋友，沒人和他有過深交。”

顧向南收回目光，略微壓低聲音：“開始調查他的背景。聯系下情報部，搜集一切關于李銘的資料。”

——

園區內，李銘依然如往常一樣，穿梭在廚房和后勤區之間。他的臉上總掛著一副淡漠的表情，似乎與周圍的喧囂毫不相關。但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的目光偶爾會停留在某些人身上，尤其是張凱。

張凱這幾天似乎變得有些神經質。每次和李銘接觸時，他總是顯得謹慎而警覺，而李銘卻保持著平靜的態度，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李銘的行為真讓人難以捉摸。”楚文靜站在監控室內，盯著屏幕，“不論他做什么，始終看起來不像個普通員工。”

“是的。”楊炳回頭看向顧向南，“不過，我們現在還不能完全排除張凱的指控，畢竟他親口說李銘與他有過密切接觸，至于細節……我們得找證據。”

顧向南雙手交叉，沉聲說道：“如果他真的是幕后主使，張凱根本不可能輕易暴露出來。他知道自己逃不了，故意想通過李銘把我們引向錯誤的方向。”

“但李銘最近的行為，確實值得懷疑。”楊炳堅持道，“他的舉動太過冷靜，處理事情也很高效，仿佛在暗中操控一切。”

顧向南點了點頭：“好，繼續盯著他。”

夜色漸深，指揮車內氣氛凝重。顧向南盯著屏幕上顯示的監控畫面，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楊炳靠在椅背上，抿了一口已經涼透的咖啡，眉頭皺成一團。

“張凱到底想干嘛？”顧向南低聲嘀咕。

“什么意思？”楊炳抬頭看向他。

“他給我們扔出個李銘，就像是隨手指了個頂罪的。”顧向南揉了揉眉心，“可問題是，他的話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

楚文靜靠在監控屏旁，手里轉著一支筆，若有所思地開口：“李銘確實有點問題。這幾天我們盯著他，他的行動有些……不太對勁。”

“怎么個不對勁法？”楊炳來了精神。

楚文靜翻出幾段監控錄像：“你們看，他幾乎不走主路，盡量避開攝像頭。別人下班回宿舍，他繞一大圈，硬是走些偏僻的小路。”

楊炳瞪著屏幕，嘖了一聲：“確實有點刻意。”

“還有，園區里就那么點地方，他竟然總能提前知道安保的巡邏路線。昨天半夜，安保巡邏隊本來該在十一點經過食堂后門，他十點五十八就提前溜了，連個影子都沒露。”楚文靜繼續說道，“像是……知道巡邏時間表。”

“或者說，他根本就是安排巡邏時間的人。”顧向南的語氣透著一絲冷意。

楊炳靠回椅子，雙手抱胸，緩緩吐出一口氣：“聽上去不像巧合。”

楚文靜點頭：“而且，他和張凱的關系也不正常。”

顧向南眼神微動：“怎么說？”

楚文靜翻出另一段錄像：“張凱白天幾乎不跟別人說話，但有一次，他在倉庫門口遇到李銘，兩個人就站那兒聊了幾分鐘。”

楊炳盯著屏幕看了會兒：“聊天的姿態不對。”

“沒錯。”楚文靜補充，“張凱和其他人說話，都是那種愛答不理的樣子。但對李銘，他的態度……明顯小心多了。”

顧向南沉思了幾秒，敲了敲桌面：“這么說吧，現在有兩個可能。一，張凱真的發現了什么，把李銘供出來了。二，他在耍我們。”

楊炳沉聲道：“不管是哪種，李銘這個人都得盯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