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間城的街道上彌漫著詭異的霧氣，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棉花上。李柊哲握緊王睿桑的手，生怕在這詭異的霧氣中走散。

“小心。“王睿桑突然拉住他，“前面有東西。“

霧氣中隱約可見一個佝僂的身影，正緩緩向他們走來。那是個老婦人，手中提著一盞昏黃的燈籠。

“年輕人...“老婦人的聲音沙啞，“你們不該來這里。“

李柊哲警惕地后退一步：“為什么？“

老婦人舉起燈籠，昏黃的光線穿透霧氣，照出她布滿皺紋的臉：“因為這里...是監察司的'垃圾場'。“

“垃圾場？“王睿桑皺眉。

“沒錯。“老婦人咳嗽幾聲，“所有失敗的道種，失控的'種子'，還有...那些知道太多秘密的人，都會被扔到這里。“

她轉身指向街道兩旁：“你們看。“

霧氣稍稍散去，李柊哲這才看清，街道兩旁的建筑中，密密麻麻地擠滿了人。他們或站或坐，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

“這些都是...道種？“李柊哲聲音顫抖。

老婦人點點頭：“有些是失敗品，有些是反抗者。監察司抹去了他們的意識，讓他們永遠困在這里。“

王睿桑突然問道：“那您呢？您為什么還能保持清醒？“

老婦人笑了笑，燈籠的光線突然變得明亮：“因為我是'守墓人'啊。“

她掀開斗篷，露出胸口的徽記——那是一個破碎的監察司標志，上面布滿了裂痕。

“我曾經也是監察使。“老婦人說，“直到我發現了一個可怕的真相。“

李柊哲和王睿桑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什么真相？“李柊哲問道。

老婦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舉起燈籠：“跟我來，我帶你們看樣東西。“

她轉身走向街道深處，李柊哲和王睿桑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隨著深入，霧氣越來越濃，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到了。“老婦人停下腳步，舉起燈籠。

眼前的景象讓李柊哲和王睿桑倒吸一口冷氣。那是一座巨大的深坑，坑中堆滿了...尸體。

不，不是尸體。那些“人“還在動，還在掙扎，但他們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有的長出了多余的肢體，有的身體扭曲變形，還有的...完全變成了一團蠕動的肉塊。

“這是...什么？“王睿桑捂住嘴，強忍著嘔吐的沖動。

“這就是監察司真正的目的。“老婦人說，“他們不是在培養道種，而是在...制造兵器。“

她指著深坑：“看到那些變異的人了嗎？他們都是被'種子'完全吞噬的失敗品。監察司在嘗試將人類與'種子'融合，創造出完美的戰爭機器。“

李柊哲感覺一陣眩暈。他想起了炎族長老，想起了'王睿桑'體內的'種子'，想起了謝福清臨死前的話...

“那黑色石碑...“他喃喃道。

老婦人點點頭：“石碑上記載的，是監察司最初的計劃。他們想用愿力打破位面限制，征服其他世界。但后來發現，單純的愿力不夠，于是開始嘗試與'種子'融合。“

王睿桑突然問道：“那成功的案例呢？“

老婦人沉默片刻，舉起燈籠照向深坑的另一端。那里矗立著一座巨大的黑色建筑，形狀像是一個巨大的繭。

“那里關著唯一一個成功品。“老婦人的聲音帶著恐懼，“他融合了三千道種的力量，幾乎達到了完美。但是...“

轟隆——

黑色建筑突然震動起來，一道裂縫出現在表面。老婦人臉色大變：“不好！他要出來了！快走！“

但已經來不及了。黑色建筑轟然炸裂，一個身影從煙塵中緩緩走出。那是個年輕男子，面容俊美，眼中卻沒有任何感情。

“終于...等到你們了。“男子開口，聲音像是無數人同時說話，“我是監察司的'完美兵器'，代號'零'。“

李柊哲感覺胸口一陣劇痛，監察司的徽記再次浮現。'零'的目光落在徽記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來如此...你就是下一個實驗品。“

王睿桑擋在李柊哲面前：“休想！“

'零'輕輕揮手，王睿桑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飛。李柊哲想要去救她，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不用掙扎了。“'零'說，“你的愿力對我無效。因為我...就是愿力的化身。“

他伸出手，掌心浮現出一團璀璨的金光。李柊哲感覺識海中的魂火正在被抽離，意識逐漸模糊。

就在這時，老婦人突然舉起燈籠：“以我之魂，燃盡此燈！“

燈籠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將'零'逼退。老婦人轉身看向李柊哲和王睿桑：“快走！去黑色石碑那里！那里有離開的通道！“

'零'冷笑：“你以為他們逃得掉嗎？“

老婦人沒有回答，而是化作一道光芒沖向'零'。兩股力量相撞，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能量。

李柊哲趁機抱起昏迷的王睿桑，朝著黑色石碑狂奔。身后傳來老婦人最后的聲音：“記住...監察司的總部在...九重天闕...“

轟——

巨大的沖擊波將李柊哲掀飛，他重重地摔在黑色石碑前。石碑上的文字突然亮起，形成一個漩渦。

李柊哲最后看了一眼身后。老婦人和'零'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光芒中，整個無間城開始崩塌。

他抱緊王睿桑，縱身跳入漩渦。在意識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似乎聽到了謝福清的聲音：

“九重天闕...那里有你們需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