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李柊哲背著昏迷的王睿桑在林間疾馳。監察司的徽記在他胸口不斷閃爍,像一盞明燈指引著追兵的方向。
“必須想辦法隱藏這個標記...“李柊哲喘著粗氣,突然想起老乞丐臨死前傳遞的那絲溫暖。他嘗試調動識海中的魂火,果然在掌心凝聚出一團翡翠色的火焰。
這是謝福清留給他的最后禮物,也是'影'用生命傳遞的力量。李柊哲將火焰按在胸口,徽記的光芒漸漸暗淡,最終完全消失。
“有效!“他松了口氣,卻聽到懷中傳來一聲輕哼。
王睿桑緩緩睜開眼睛,瞳孔中紫光閃爍:“這是...哪里?“
“你醒了!“李柊哲欣喜地說,“我們剛逃出天火試煉場,現在...“
話未說完,王睿桑突然推開他,踉蹌后退:“別靠近我!她...她要出來了!“
李柊哲這才發現,王睿桑的右半邊身體正在發生詭異的變化。皮膚下浮現出紫色紋路,手指變得修長尖銳,仿佛某種非人的存在正在蘇醒。
“以我之愿,鎮!“李柊哲毫不猶豫地釋放愿力,金光籠罩王睿桑全身。
但這一次,愿力不僅沒有壓制住'種子',反而被對方吸收。王睿桑的異變加速,整個人懸浮在半空,長發無風自動。
“愚蠢的人類。“'王睿桑'的聲音變得空靈而冷漠,“你以為憑這點愿力就能壓制我?“
李柊哲咬牙,識海中的魂火瘋狂跳動。他想起老乞丐臨死前的話,突然有了主意。
“你不是想要更強大的容器嗎?“他張開雙臂,“來啊,我的身體比王睿桑更適合你!“
'王睿桑'愣了一下,隨即冷笑:“你以為我會相信這種拙劣的陷阱?“
“這不是陷阱。“李柊哲直視她的眼睛,“你應該能感覺到,我體內的愿力遠比王睿桑強大。而且...我還有監察司的徽記,這對你來說更有價值,不是嗎?“
'王睿桑'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就在這時,遠處傳來破空聲。數道強大的氣息正在逼近,顯然是七大古族的追兵。
“沒時間了!“李柊哲喊道,“要么現在轉移到我體內,要么我們一起被抓住!“
'王睿桑'終于下定決心。她化作一道紫光,直射李柊哲眉心。但就在即將進入的瞬間,李柊哲突然祭出翡翠火焰。
“以魂為引,以愿為牢,封!“
紫光被火焰包裹,形成一個晶瑩的囚籠。王睿桑的身體軟軟倒下,而'種子'則被困在囚籠中,發出憤怒的尖嘯。
“你騙我!“
“兵不厭詐。“李柊哲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強行催動翡翠火焰讓他受了不輕的內傷,但總算暫時解決了危機。
他抱起昏迷的王睿桑,正要離開,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精彩,真是精彩。“
月光下,炎族長老緩步走來。但此刻的他,眼中閃爍著詭異的紫光,與'種子'如出一轍。
“你也是...“李柊哲瞳孔收縮。
“沒錯,我也是'種子'。“炎族長老笑道,“不過我是完全體,已經成功吞噬了宿主。“
他張開手,掌心浮現出一枚紫色晶體:“交出你體內的'種子',我可以饒你不死。“
李柊哲后退一步,突然感覺懷中一輕。王睿桑不知何時醒來,手中多了一面破碎的羅盤。
“以我之血,開時空之門!“她咬破舌尖,精血噴在羅盤上。
漩渦再次出現,但這一次,炎族長老早有準備。他揮手打出一道紫光,將漩渦擊碎。
“沒用的。“他冷笑道,“在完全體面前,你們這點把戲...“
話未說完,地面突然裂開。無數藤蔓破土而出,將炎族長老纏住。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欺負小輩,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李柊哲驚喜地轉頭,卻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謝福清!
但此時的謝福清,身體呈現出半透明狀,顯然只是一道殘魂。
“前輩!您不是...“
“死了?“謝福清笑道,“是啊,但老夫好歹是上古陣法師,留個殘魂還是做得到的。“
他轉向炎族長老,眼中寒光閃爍:“沒想到,連七大古族都被滲透了。看來監察司的野心,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
炎族長老掙脫藤蔓,臉色陰沉:“區區殘魂,也敢阻我?“
“老夫確實奈何不了你。“謝福清坦然道,“但拖延時間還是做得到的。“
他轉向李柊哲和王睿桑:“快走!去'無間城',那里有你們需要的東西!“
王睿桑立刻啟動羅盤,但這一次,漩渦剛剛成型就劇烈震動起來。炎族長老瘋狂攻擊,謝福清的殘魂越來越淡。
“走!“謝福清最后喊道,“記住,監察司的目的不是收割道種,而是...“
殘魂消散,最后的話語淹沒在爆炸聲中。李柊哲和王睿桑被卷入漩渦,在最后一刻,他看到炎族長老的胸口,赫然浮現出監察司的徽記。
當二人再次現身時,已經在一座陰森的古城中。殘破的建筑間飄蕩著詭異的霧氣,空氣中彌漫著腐朽的氣息。
“這就是無間城?“李柊哲皺眉問道。
王睿桑正要回答,突然臉色一變。她指著遠處:“你看!“
李柊哲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座高聳的黑色石碑矗立在城中央。碑文在月光下若隱若現,赫然是:
“道種三千,皆為虛妄。
愿力之極,可破天荒。
監察司立,九霄為牢。
破局之法,盡在此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