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起來的陳凡用熨斗熨好了自己皺皺巴巴的西裝，然后趕上中午，趕到了上戲附近的一家咖啡廳里。

他進去坐了一會兒，看到戴音走了過來，站起來和她握了握手。

“那部電影我回去看了一遍，拍的很不錯，你用了多少成本？”

“演員不算片酬，dv是我自己之前就有的，總共一萬多。”陳凡坦誠地說道：“包括爆炸特效也是我用電腦自己做的劣質特效。”

“才一萬？”戴音驚訝地問了一句，看到服務員過來，隨便點了一杯美式，而陳凡則是點了杯拿鐵，她手指輕點著桌子，之前的一些說法，或許要改一改了，用這么點成本拍出來這樣的電影，陳凡的能力在她心目中又高了一籌，至于演員片酬沒算進來之類的說法，她也并不是特別在乎。

能說服演員不要片酬跟他拍片，這也是個本事，而且還是不小的本事，她看著年輕人堅毅的面容，心里越發欣賞他，于是說道：“說實話，我很看好那部電影，我也很欣賞你。”

陳凡依舊保持著陽光的微笑，但是心里卻感覺有點不對勁，這女人不會看上我了吧？

不怪他應激，屬實是上輩子在圈子里見過太多這種破事兒，直接讓陳凡變成哈基凡了，見到這種事兒就會應激，好在戴音說道：“我手里有幾個項目，我原本準備把其中一個，交給你，讓你負責，但現在我改念頭了。”

她伸出五根手指，說道：“五百萬，網劇或者網絡大電影，你自己來決定，我給你足夠的自由。”

“呼……”陳凡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可以拍院線電影嗎？”

“很抱歉，不行，必須得在愛奇異平臺首播。”戴音輕笑一聲：“怎么樣，你答應嗎？”

“看看合同吧。”陳凡嘆了口氣：“只要您不把我給賣了，我就答應。”

“哈哈哈，你放心，我們不搞藝人經紀，這就是個投資。”戴音看到服務員把咖啡端過來，面不改色的喝了一口美式咖啡，她臉上掛著淡淡地微笑：“我覺得你確實有天賦，所以算是投資你的未來，如果以后你真成了大導演，我們之間也可以互相合作。”

“這樣啊……”陳凡低著頭，思考了片刻，隨后抬起頭說道：“那我就先謝謝您了，戴姐。”

“呵。”戴音輕笑著點了點頭，她距離愛奇異的高層只差一步之遙，想要上去，還得展示自己的成績，她投資陳凡也就是隨手而為，陳凡那部電影在她看來確實充滿靈氣，這種天才哪怕拍網劇也會有自己的特點，她也是碰碰運氣罷了。

五百萬不算少，但也絕對不算多，如今各大平臺都在推出網劇，像那些熱門的流量明星，請一個的片酬都不止這么點錢，萬一火了最好，撲了對她來說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你準備拍什么，網絡大電影？”

“不，我準備拍網劇。”陳凡搖了搖頭，他當然更想要拍電影，但是網絡大電影就算了，電視電影拍好了，還有機會和電影頻道或者中影產生交情，至于網絡大電影，在這會兒就是搞笑的。

不只是在這會兒，哪怕在未來，網絡大電影爆火的也寥寥無幾，本質原因，還是在于電影和電視劇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東西，小熒幕和大熒幕也是截然不同的東西。

很多電影鏡頭的設計其實是和畫幅有關的，在小熒幕上觀看電影本身就會失去不少體驗，但更致命的，還是時長，網絡大電影的時長是兩個小時，大部分人在電視或者手機上看電影，是因為那些電影已經出名了，但是要他們去看一個一點名氣都沒有的電影，那簡直太困難了。

不少觀眾尚且不能在電影院里看完整部電影，在手機或者電視屏幕上那就更難說了，而且網絡大電影是可以快進的，以正常電影的信息密度，一旦有略微的快進就會讓整部電影的劇情變得不知所云，所以，網絡大電影絕對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網劇哪怕拍的糙一點，只要故事劇情出色，就能夠大火，至于網絡大電影，哪怕在陳凡穿越之前，足夠火的也只是少數，而且這種火也只是相對網絡大電影而言，和網劇比起來簡直是不值一提。

陳凡的想法很簡單，先把自己的能力體現出來，再找機會拍攝電影，恰好，現在才是2015，他還有不少可以拿來拍攝的低成本網劇。

“網劇？”戴音點了點頭，沒說什么，但是她的表情已經顯露了出來，她對于陳帆的選擇很滿意，她作為業內人士，自然清楚網絡電影的困境，相比之下，網劇的出路要好得多。

“劇本寫好了記得發給我，你這部劇，我來當出品人和制片人，人手我會幫你找齊。”

“多謝戴姐。”陳凡說了一句，隨后說道：“不過，我想拍的不是我自己的原創劇本。”

“哦？”戴音好奇地看著他，陳凡面帶微笑，說道：“不知道您知不知道一部網絡小說，如果愛奇異已經拿下來了，那更好，如果沒有，我希望您盡快拿下改編權。”

“什么題材？”戴音不置可否，陳凡說道：“刑偵劇。”

“刑偵局？”戴音皺起了眉頭，她還指望陳凡能夠務實一點，拍點青春校園劇，但是刑偵？

國內已經有十幾年沒有像樣的刑偵劇了，自從重案六組過后，一直禁令，直接鎖死了刑偵劇的拍攝，不過網劇嘛，自然是寬松一些，不過她感覺這個題材不太好。

“國內的電視臺里已經很久沒有像樣的刑偵劇了。”陳凡解釋道：“相比爛大街的青春校園愛情劇，這種題材更能吸引觀眾的目光。”

“你說的有道理，可是五百萬，夠拍嗎？”

“夠的。”陳凡笑著說道：“當然，戴姐您要是不把版權費算在這五百萬投資里就更好了。”

“說小說名字吧。”戴音沒有立刻答應下來，而是說道：“我先看看。”

“《余罪》。”陳凡吐出兩個字：“那部小說叫余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