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松又摸索了一陣,果然發現一個暗格,他擦了擦上面的塵土,將暗格打開,拿出一個卷軸。他從凳子上下來,我們都看向卷軸,被一個黑繩系著。
“是這個嗎?”張松問。
爾瑪接過卷軸,解開繩子,一副白虎躍然紙上。
“你怎么知道的?”張松問道。
我和毛建明也很好奇。
“這個在《魯班書》中有記載,算是厭勝術的一種,將白虎畫像藏在房梁內,可引起女主人多病。有了這幅畫,我們就可以確定吳連勇是利用魯班術害人,除了這個白虎畫像,在女主床下,應該還埋著一個人偶。”爾瑪說。
我們立刻走進女主人的房間,合力將床挪開。爾瑪用手敲著一塊塊地板,真的有一個地板敲起來聲音很空。可能是年久失修,沒怎么費力氣,張松就把地板撬開了。在里面固然有一個木質人偶。在人偶胸前寫著女主人名字,后背有女主人的生辰八字,在人偶的雙眼上,插著兩根針,于額頭上,有一個鐵釘。
爾瑪拿起人偶,說:“雙目插針,會導致被施術之人目眩神迷,出現幻覺,額頭的鐵釘,是把女主人的魂魄永遠釘在喪命之地。”
我立刻拿出手機,搜了一下大越府的案子,被害人的名字我都記得,這個跳樓的叫張燕,地下車庫死的那個叫李菲。看著張燕的身份證號,果然都跟人偶后背的生辰八字一一對上了。
事到如今,張燕的死絕對跟吳連勇脫離不了干系。
“我們現在怎么辦?”我說。
“今天我先做法,看看能不能超度她們兩個的鬼魂,剩下的我們從長計議。”爾瑪說。
聽了爾瑪的話,我才知道有兩個鬼魂。
我們將地板安好,又把床移回原位。爾瑪拿著那個人偶和白虎畫像,我們退出了房間。
到了我家,爾瑪跟我們講道,現在這幅白虎畫已經沒用了,但它屬于兇物,對女子的傷害尤其大,于是就在我家給它燒了。
爾瑪又給我們講了一些關于魯班術的知識。
魯班我們都知道,也叫公輸般,現在一般被奉為建筑的鼻祖,木匠、戲班的祖師爺。根據傳說,他曾發明了一個木鳶,他的妻子因為使用這個木鳶從天上掉下來摔死了,于是他就悲痛的在《魯班書》開頭寫下詛咒“欲學此術,必先絕后”。用民間的話來說就是“缺一門”,即“五弊三缺”。
關于魯班術的傳說,還有很多,比如上下兩冊不能同時修煉,如果本身就是“五弊三缺”的人,學習魯班術會事半功倍等等。
接著爾瑪說,魯班術中的厭勝之術,分為吉祥厭勝和壓制厭勝,吉祥厭勝如將銅錢背面朝上,放在正梁兩頭,可以名利雙收,將桂葉藏在房梁斗中,可助學業興旺。壓制厭勝如將釘子擋在梁柱里,可置家宅不寧,把發刀埋在地基下,可使家破人亡。
反正魯班術有好有壞,使用魯班術的人也可能被反噬。
以前只是在網上看過魯班術,今天聽爾瑪一講,居然有這么多。接著爾瑪又問了一下他們兩個的生辰八字,說,晚上需要張松回避。我們不解,爾瑪說張松屬于龍寅虎嘯命格,即八字中“辰”和“寅”并存,這類人鬼魂是不敢靠近的,他若在的話張燕的鬼魂很可能不出來。
到了晚上,我們再次來到十一樓。由于十一樓早就被封閉了,這層樓的燈早就不能用了。我們打著手電,看爾瑪在這招魂。
她先將人偶放在地上,接著從布兜里掏出一張符,就見她將符放在人偶上,然后閉上眼,掐了一個指訣,那張符無火自燃。
我看到那人偶雙眼上的針和額頭的釘子正一點點出來。
隨著符紙燒完,它們也全都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樓道里可是全封閉的,這時竟然刮起了風。這就是所謂的陰風,即使穿再厚的衣服都會感到刺骨。那個人偶突然冒出一縷青煙,變成一個女人模樣,正是張燕。
鬧了我這么久,終于見到正主了。
爾瑪厲聲說:“今日我助你逃脫,且去投胎,莫要再為禍人間,否則我定讓你魂飛魄散!”
“小師父,我不甘心。”張燕說。
“人死如燈滅,即便你再不甘心又能如何,憑你的本事,恐怕奈何不了他。”爾瑪說。
張燕聽了爾瑪的話,神情一怔,然后兇惡的說:“我寧愿永不投胎,也要他死。我知道我根本沒這個能力,還請小師父助我。”
爾瑪本來是不愿意管這事的,但張燕接著說:“還請小師父看在我曾救過您朋友的份上,幫我一次。”
“唉。”爾瑪嘆了一口氣,從布兜里拿出一個玉瓶,就和滴眼液一般大小,將張燕收進玉瓶里。
就在這時,一股陰氣突然從腳下冒出,一個黑影從地上冒出來,飛快的朝玉瓶內飛去。
“哼!”爾瑪冷笑。
就見她手中掐了一個五雷訣,口中念道:“玉清始青,混一成真。天地雷神,降妖除精!”
一道雷電從她手指發出,直奔那黑影而去。只聽嘩啦一聲,那個黑影就被打在地上。它渾身布滿電紋,發出凄厲的慘叫。
爾瑪說:“既然你自投羅網,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等那鬼魂站起身,它發出嘶吼,說:“憑什么她永遠比我得到的好,我不服!”
等我看清它的面目,知道它就是李菲。而她口中的她,想必就是張燕了吧。她們之間,一定有故事。
爾瑪說:“你們兩個的事我不欲多管,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害我姐。”
“哈哈哈,你姐?”李菲說。
爾瑪沒有跟她廢話,從布兜里掏出一張滅魂符,扔向李菲。滅魂符貼在李菲身上,隨著符紙燃燒,李菲的鬼魂發出凄厲的慘叫。可無論它如何掙扎,都逃脫不了魂飛魄散的命運。
爾瑪蓋上玉瓶。
“嘭!”
地上那個張燕的人偶,頓時爆炸。
爾瑪拿著玉瓶,說:“先回去再說。”
我和毛建明對于剛才的事根本還沒反應過來,跟著爾瑪進入電梯時還在回想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