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碑迭代
- 詭紋禁地:龍門山生死線
- 阿波仔
- 2013字
- 2025-02-16 11:22:06
陳隊長尸體炸開的電弧在巖壁上燒灼出焦黑人形時,我的軍用指北針突然垂直指向地心。張海青扯著我滾進青銅渾天儀的基座凹槽,頭頂墜落的鐘乳石在磁化作用下詭異地懸浮成十字架陣列。
“脫掉防護服!“他嘶吼著用匕首挑開我后頸的菌絲網(wǎng)絡。皮膚接觸空氣的瞬間,我聽見全身血管里響起摩爾斯電碼的滴答聲。林夏正在十米外的磁流體漩渦中起舞,她每根發(fā)絲都迸射著極光般的粒子流。
溶洞地面突然裂開蛛網(wǎng)狀縫隙,涌出的不是巖漿而是液態(tài)氦。超低溫白霧中,那些倒懸的囊泡人形開始同步吟唱《甘石星經(jīng)》,聲波在氦氣里加速到每秒千米。我的視網(wǎng)膜上突然浮現(xiàn)全息投影,顯示著2099年BJ正被銀河旋臂狀的沙塵暴吞噬。
“是預言!“張海青的瞳孔分裂成三環(huán)結(jié)構(gòu),“快記錄聲波頻率!“他甩來的軍用記錄儀觸碰到氦氣的瞬間,外殼竟生長出唐代銅鏡特有的海獸葡萄紋。
我撲向正在結(jié)晶化的林夏,她胸口星圖胎記已變成黑洞吸積盤模型。“醒醒!“我搖晃她的肩膀,卻發(fā)現(xiàn)菌絲正從耳道涌出編織成腦機接口。她突然睜開的雙眼里,左瞳映著渾天儀的紫微垣星圖,右瞳卻是2028年上海金融中心的實時監(jiān)控畫面。
青銅渾天儀發(fā)出編鐘轟鳴,三百六十個星宿標記同時射出激光。光束在林夏頭頂交織成克萊因瓶結(jié)構(gòu),她吐出的每個字都帶著量子隧穿效應的回響:“地核停轉(zhuǎn)倒計時...是騙局...“
張海青突然對著部下開火,7.62mm穿甲彈在氦氣中劃出螺旋軌跡。士兵們防彈衣上炸開的不是血花,而是噴濺的納米機器人集群。這些銀色顆粒在空中組成《大唐西域記》缺失的龜茲國篇章,文字里竟夾雜著波函數(shù)坍縮公式。
“他們早被替換了!“張海青拽著我跳進磁流體漩渦,“看陳隊長的機械脊椎!“
在漩渦的強磁場中,陳隊長尸體后背的金屬脊柱正在量子漲落。鈦合金外殼褪去后,露出布滿符咒的青銅傳動齒輪——那分明是北宋蘇頌水運儀象臺的微型復刻版,但動力艙里跳動的卻是藍紫色的反物質(zhì)火花。
林夏突然瞬移到我們面前,菌絲手指插入渾天儀基座。整個溶洞開始播放四維投影:安史之亂的長安城上空懸浮著巨型環(huán)形加速器,叛軍弓箭手射出的是β射線束,而玄宗逃難的馬車上裝載著低溫托卡馬克裝置。
“龍門山是粒子對撞遺址...“她的聲音疊加著電子合成音,“那些鐵俑...是強子對撞的觀察者...“
地面裂縫突然噴出反質(zhì)子流,我的防護服開始經(jīng)歷β衰變。張海青撕開右臂偽裝,露出的機械義肢上刻著景云二年的年號。他拆下小臂遞給我:“用這個!李淳風設(shè)計的磁約束容器!“
我握著唐代的機械臂沖向反物質(zhì)火花,零件縫隙里突然伸出碳納米管觸須。在距離陳隊長尸體十厘米時,機械臂自動變形為球型裝置,將反物質(zhì)能量封裝進十二面體晶格。晶格表面浮現(xiàn)的《易經(jīng)》卦象,竟是描繪正反物質(zhì)湮滅的費曼圖。
渾天儀突然解體成夸克膠子等離子體,在洞窟頂部重組成巨型日晷。晷針陰影掃過之處,巖壁顯露出密密麻麻的銘文——那是用超流體氦-3書寫的《人類基因編輯史》,最新條目竟記載著我們在溶洞里的實時對話。
林夏發(fā)出高頻尖叫,菌絲網(wǎng)絡從她體內(nèi)爆開形成狄拉克海模型。每個量子漩渦中心都漂浮著我們的克隆體,這些復制人手持不同朝代的羅盤,胸口都烙印著相同的星圖胎記。
“迭代開始了!“張海青的機械義肢開始融化,“快切斷生物硬盤的...“他的警告被反物質(zhì)晶格的蜂鳴打斷。我低頭看見晶格內(nèi)部正在播放全息影像:公元79年的龐貝古城上空懸浮著同樣的渾天儀,火山灰中掙扎的羅馬人身上爬滿與我們相同的菌絲網(wǎng)絡。
溶洞突然陷入絕對零度的寂靜,所有運動粒子都被定格。林夏的克隆體們同步抬手,指向渾天儀殘骸中的一片青銅殘片。我爬過量子化的地面,在殘片上看到用引力波刻寫的警告:
“第135次迭代失敗,地磁偏轉(zhuǎn)角誤差0.47弧秒。啟動第136次模擬,錨定坐標:東經(jīng)103.97°,北緯31.30°——2024年龍門山遺址?!?
當我意識到這個坐標正是我們此刻站立的位置時,反物質(zhì)晶格突然發(fā)出超新星爆炸的強光。在意識消散前的瞬間,我看見所有克隆體胸口星圖拼成完整的銀河系旋臂,而我們的DNA序列正在獵戶座大星云深處重組。
量子真菌的孢子在我虹膜上增殖出分形圖案時,倒計時歸零的蜂鳴聲突然變成了鯨歌。張海青的機械臂熔化成液態(tài)金屬,在絕對零度的空氣中凝聚成青銅羅盤,指針正瘋狂指向我左心室的位置。
“錨點在心臟!“林夏的克隆體齊聲嘶吼,她們胸口的星圖胎記正通過量子糾纏傳遞痛覺。我撕開防護服,發(fā)現(xiàn)皮膚下跳動的不是心臟,而是顆刻滿楔形文字的碳基芯片,每道溝壑里都流淌著超流體氦-3。
溶洞頂部的青銅渾天儀殘骸突然重組為莫比烏斯環(huán),三個相互糾纏的太陽從環(huán)中心升起。最年輕的太陽表面浮動著《周髀算經(jīng)》的算題,而最古老的黑子群里閃爍著費城實驗的坐標參數(shù)。
“是克萊因瓶結(jié)構(gòu)!“林夏的本體突然從狄拉克海中浮現(xiàn),她的脊柱已經(jīng)量子化成弦狀物質(zhì),“快用銜尾蛇代碼重啟...“話未說完,她的喉嚨就被反物質(zhì)晶格生長的钚238尖刺貫穿。
張海青突然將青銅羅盤插入自己顱骨,迸射的腦脊液在空中凝結(jié)成敦煌星圖的黃道帶。我的心臟芯片開始播放全息影像:二十年前在三星堆,導師往我胸腔植入的并非起搏器,而是用良渚玉琮改造的量子存儲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