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豐紳殷德的關注
- 故宮閉館日,我在清朝當寵妾
- 喬少東家
- 2165字
- 2025-02-19 23:06:01
晨霧像一層薄紗,籠罩著整個紫禁城,給這座古老的宮殿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張若蘭裹著素青緞面斗篷,腳步匆匆地穿過回廊,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中玉佩的紋路,仿佛這樣就能汲取一絲力量。昨夜,她又一次夢見那座高聳入云的玻璃幕墻寫字樓,電梯門開合間,豐紳殷德竟身著月白長衫,站在茶水間里對著她微笑。這荒誕離奇的夢境,讓她從冷汗中驚醒,內心久久無法平靜。此刻,她望著廊外枯枝上凝結的冰凌,在朦朧的晨霧中閃爍著寒光,恍惚間,竟分不清自己究竟身處乾隆五十七年,還是 2023年的北京。
“蘭姑娘安好。”一道溫潤的男聲從身后傳來,張若蘭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一顫,險些將手中的手爐摔落。她慌忙轉身,只見豐紳殷德正立在垂花門下,玄色貂絨大氅襯得他眉目愈發清雋,宛如畫中走出的人物。他的目光掃過她凍得發紅的指尖,眼中閃過一絲關切:“前日送去的鹿皮手套,可還合用?”
張若蘭微微垂首,福了福身,聲音輕柔卻帶著幾分拘謹:“謝爺賞賜,只是奴婢身份微賤......”
“若蘭。”豐紳殷德突然打斷她的話,這是她穿越后新得的名字,從他口中說出,竟帶著幾分別樣的溫柔。“阿瑪前日贊你謄寫的《金剛經》頗有衛夫人風骨。”他走近兩步,袖間沉水香混著墨香縈繞而來,讓人心曠神怡。“聽說你識得梵文?”
張若蘭的呼吸瞬間一滯,心中暗叫不好。前日為替小丫鬟解圍,她隨口譯了段經文,沒想到竟傳到了和珅耳中。此刻,她敏銳地察覺到廊柱后似有裙裾窸窣聲,余光瞥見一抹石榴紅錦緞,那正是公主身邊大丫鬟秋棠的衣角。
“奴婢幼時隨父親行商,在五臺山偶遇喇嘛......”她絞盡腦汁,臨時編造著說辭,然而,一聲冷笑卻無情地截斷了她的話。
“好個行商的女兒!”固倫和孝公主扶著秋棠款步而來,她身姿婀娜,卻氣場強大。鎏金點翠護甲刮過朱漆廊柱,發出尖銳的聲響。“倒比本宮請的西席先生還博學。”她的目光如刀般剜過張若蘭發間的白玉梅花簪,那是三日前豐紳殷德賞賜的,此刻卻成了她眼中的刺。
豐紳殷德連忙躬身行禮,試圖緩和氣氛:“公主今日怎么......”
“駙馬昨夜說夢話時,可是喚了十七次‘若蘭’。”公主撫著腕間翡翠十八子,笑意森冷,仿佛冬日的寒風。“本宮特來瞧瞧,是怎樣天仙似的人物。”她突然伸手,猛地扯開張若蘭的衣領,露出鎖骨處淡紅的胎記,那胎記形如展翅蝴蝶,在白皙的肌膚上格外顯眼。“聽說漢女最擅用這些妖媚印記惑人?”
“公主慎言!”豐紳殷德猛然抓住公主手腕,然而,在觸及她泛紅的眼眶時,他的力道卻不自覺地松了下來。張若蘭看見他喉結滾動,似乎有千言萬語,最終卻只是側身擋住她,輕聲說道:“若蘭,退下。”
張若蘭幾乎是逃離般地回到西廂房。她站在銅鏡前,望著鏡中自己驚恐的面容,以及那顯眼的胎記,心中充滿了絕望。窗外飄起了細雪,雪花紛紛揚揚,如柳絮般飄落。她將玉佩貼在胎記上,原本冰涼的觸感突然變得灼熱,仿佛在燃燒。鏡面泛起漣漪,竟映出養心殿的雕龍寶座,嘉慶帝正展開一卷奏折,朱批“和珅”二字,淋漓如血,仿佛預示著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砰!”門突然被撞開,四個粗使婆子氣勢洶洶地沖進來,將她死死按住。秋棠捧著鎏金銅盆,臉上掛著猙獰的笑容:“公主賞你洗去晦氣。”盆中滾水翻騰,熱氣騰騰,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張若蘭拼命掙扎,慌亂間,玉佩滑落,墜地時迸出幽藍光芒,刺得眾人眼睛生疼。眾人驚叫著后退,只見水面瞬間凝結成冰,盆底現出滿文“福裕”二字,這奇異的景象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消息傳到前院時,豐紳殷德正在臨摹王羲之的《快雪時晴帖》。狼毫在“果為結”三字上重重頓住,墨跡氤氳,如烏云壓城,仿佛預示著不祥。他扔下筆,心急如焚地直奔西廂,卻在月洞門前撞見和珅的心腹劉全。
“二爺留步。”劉全皮笑肉不笑地攔路,眼神中透著一絲狡黠。“中堂大人說,此女既能引動天地異象,不如送進圓明園‘佛香閣’侍奉仙師......”
豐紳殷德攥緊袖中匕首,心中涌起一股憤怒和不甘。他想起昨夜父親醉酒后的狂言:“皇上能坐穩龍椅,靠得可不是什么真龍天命!”當時窗外驚雷乍起,閃電照亮書房暗格里的東珠朝服,那本該屬于皇帝的朝服,此刻卻成了他們野心的象征。
“告訴阿瑪,若蘭已懷了我的骨肉。”他聽見自己冰冷的聲音,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按《大清律》,孕婦不得入道觀。”這是一場豪賭,賭的是和珅對血脈的重視,賭的是公主絕不愿妾室先誕下長子。
雪越下越大,天地間一片白茫茫,仿佛被一層厚厚的棉被覆蓋。當張若蘭從昏迷中醒來時,腕上多了串伽楠香木念珠,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小丫鬟戰戰兢兢地說:“二爺在佛前跪了三個時辰,求來這開過光的......”話音未落,外間突然喧嘩起來,人聲鼎沸。透過窗縫,她看見十幾個喇嘛抬著鎏金轉經筒入院,經幡上繡的卻是八卦太極圖,這詭異的場景讓她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
深夜,萬籟俱寂,豐紳殷德帶著一身寒氣推門而入。他的指尖輕輕撫過她腕間的淤青,眼中滿是心疼:“今日之事......”
“爺可知‘亢龍有悔’?”張若蘭突然開口,見他瞳孔驟縮,知道他聽懂了自己的暗示。她深吸一口氣,繼續道:“《周易》乾卦上九爻辭,月盈則虧之理。”玉佩在枕下發燙,仿佛在呼應她的話語。她冒險賭他能聽懂,在這和珅全盛之時,衰敗或許已悄然開始。
他猛地掐住她的下巴,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有憤怒,有疑惑,更多的是迷茫。然而,在觸及她眼中的水光時,他卻頹然松手,聲音沙啞如砂紙磨過青石:“你究竟是誰?”窗外北風呼嘯,裹著雪粒猛烈地拍打窗欞,像無數冤魂在嗚咽。